第2章
是妈妈。
02
妈妈手指颤抖，碰了我的脸。
我不敢动，怕惊动妈妈，怕看到妈妈冷漠的眼神。
妈妈突然痛苦地跪在地上，拿头撞墙。
“妈妈，不要伤害自己，会疼。”
妈妈把我抱在怀里，熟悉的温度让我眼泪流下，烫的心口疼。
可下一秒，妈妈掐着我的脖子，狠狠用力。
“你该死，你爸爸毁了我，还逼我生下你这个耻辱，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你活一天，我痛苦一天，你该死啊。”
窒息感传来，我以为我会死。
但舅舅抱着妈妈，安抚道。
“姐，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你想要温枝死，我会帮你，好吗？”
舅舅把妈妈带了回去，眼神阴沉地盯着我。
我惊恐后退。
可下一秒，被鞭子抽打在身上。
“温枝，我姐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在乎她，你这个外甥女可有可无，你懂了吗？”
“只要我姐喜欢，小薇就一辈子是她的亲生女儿，你一辈子是罪犯的孩子。”
“温枝，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你妈妈，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舅舅面色阴沉，我害怕到不敢求饶。
妈妈被坏人掳走之前，不是这样的。
妈妈会给我做一日三餐，给我扎小辫子，抱我，哄我睡觉，亲自送我上学。
“我闺女真乖，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永远都不变。”
舅舅也会把我放在肩膀上逗我开心。
妈妈就站在一边看，笑着让舅舅小心别摔着我。
可妈妈精神错乱，一切都变了。
她把小薇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
小薇身体不好，妈妈就点长寿灯，跪地九十九天为她祈福。
小薇喜欢珠宝，妈妈就点天灯，把最贵重东西捧到她面前。
却骂我是野种，***，恨不得我立刻去死。
被鞭打很多下，我浑身冰冷。
舅舅最后一次警告我。
“温枝，从前我姐爱你，打零工养着你，最难的时候，啃冷馒头，也要让你喝牛奶。”
“现在我姐不爱你了，你就是一个废物。”
我肚子很饿。
五天靠冷水充饥，我好像耳朵听不见了。
我突然想起来，小狗死的那天，王奶奶说，小狗去天堂享福了。
我忍不住想，天堂有肉包子吗？如果有的话，我也想去享福。
可我没有死。
第二天，我去上课。
小薇把我堵在楼梯口。
“温枝，妈妈是我一个人的妈妈，我不会允许你抢走她。”
“你做了什么？妈妈昏迷了一整天，早上起来不抱我，也不理我。”
我猛地抬头。
舅舅说过，妈妈是应激性创伤，她可能这辈子想不起来我，也可能下一秒想起我。
我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想。
可下一秒，小薇却当着我的面向后退，“温枝，我不会把妈妈让给你。”
她像是蝴蝶落在了地上。
周围没有了声音。
03
巴掌落在我脸上，我侧脸红肿。
妈妈却气急拿包砸我。
“你爸爸毁了我还不够吗？你现在还想害死我的女儿。”
“温枝，你就是个怪物，你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小景，我要温枝给小薇偿命！”
舅舅抱着妈妈，安抚妈妈的情绪。
“姐，你放心，有我在，小薇跟你都不会出事。”
“你不想看到温枝，我让她消失。”
舅舅派人压着我走。
我摇头反驳，“我没有推小薇，不是我，她自己跳下去的。”
可我说的话没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