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事李月,最喜欢开玩笑。公司团建,她忽然举杯,冲着全部门的人高声问我。小雅,
昨晚大家都看到陈总从你房间里出来,他是不是把领带落你那儿了?不等我反应,
她就暧昧地挤挤眼。别害羞嘛,都是成年人,我们都懂!放心我们保证守口如瓶!
一周后,老板娘带着人冲进公司,当众撕烂我的衣服。她动用关系让我被整个行业封杀,
父亲也被气得脑溢血住院。走投无路之下,我从医院天台一跃而下。再次睁眼,
我回到了团建那晚,耳边还是李月那句问话。这一次,我笑着朝她走去,
亲密地挽住她的手臂。是啊,不止领带呢。我还知道一个更好笑的玩笑,你想听吗?
可这个玩笑说出来后,她再也笑不出来了。1我笑着朝她走去,亲密地挽住她的手臂。
是啊,不止领带呢。我还知道一个更好笑的玩笑,你想听吗?李月脸上的得意还没散去,
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夸张地拍手。好啊好啊,小雅今天这么放得开,快说来听听!
周围的同事都跟着起哄,等着看我更大的笑话。我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
却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见。这个玩笑是,我前几天不小心,
看到了李月姐你放在抽屉里的亲子鉴定报告。全场热闹的气氛,忽然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我继续保持微笑,看着李月。报告上说,你儿子的生物学父亲另有其人,你说这好不好笑?
李月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眼神开始剧烈地闪烁。小雅,
你……你胡说什么?她的声音干涩,完全没了刚才的底气。我故作无辜地眨眨眼。
开玩笑啊,李月姐,你不是最喜欢开玩笑吗?你怎么这么认真?
难道……这个玩笑是真的?我凑近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安康法医鉴定中心,我没记错吧?李月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想挣开我的手,却被我死死攥住。一旁看戏的陈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
他放下酒杯,沉声说:好了,都少说两句,一个玩笑而已,别伤了和气。我转头看向他,
笑意更深。陈总,您这么紧张做什么?这是我和李月姐之间的玩笑,跟您没关系吧?
陈总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没再说话。李月终于挣脱了我,指着我,声音尖利。你疯了!
你敢污蔑我!我摊开手,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只是学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就急了呢?
你看,你刚才开我玩笑的时候,我就没生气。李月姐,你这样就不好玩了。
周围的同事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四起。他们看我的眼神,从看笑话,变成了探究和惊疑。
他们看李月的眼神,则充满了***裸的八卦。李月承受不住这些目光,捂着脸,
哭着跑出了包厢。2李月跑了,团建的气氛也彻底毁了。大家草草吃了点东西,
就心照不宣地散了。我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块点心,才起身离开。刚走出饭店大门,
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是陈总那张阴沉的脸。上车。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车厢里一片死寂。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总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转头看他,故作惊讶。陈总,
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少给我装蒜!他低吼一声,方向盘被他攥得咯吱作响。
李月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笑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总,
您和李月姐的关系,公司里可不止我一个人知道。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手上有多少东西?不多。我伸出两根手指,也就够让你和你老婆离婚的时候,
净身出户吧。陈总猛地一脚刹车,车子在路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他扭过头,
死死地瞪着我。你敢威胁我?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畏惧。陈总,这不是威胁,
是提醒。我提醒您,也提醒您背后的老板娘,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别把人逼急了,否则兔子也会咬人。上辈子,他们就是没给我留任何活路。这一世,
我自然也不会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陈总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他大概从未被一个普通员工如此顶撞过。你想要什么?钱?还是职位?
他以为一切都可以用利益来衡量。我摇摇头。我想要的,你给不起。我顿了顿,
看着他的脸,忽然又笑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给陈总指条明路。什么?
李月姐刚才那个玩笑,其实挺好的。您不如就顺水推舟,坐实了它。陈总愣住了,
没明白我的意思。你老婆最恨的,是你在外面有人。她现在怀疑的对象是我,
总比怀疑到李月姐头上要好吧?毕竟,我无权无势,是个软柿子,随便她怎么捏都行。
可李月姐不一样,她肚子里的,可是您的亲骨肉啊。我每说一句,陈总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你……你到底是谁?我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一个被你们逼上绝路,又从地狱爬回来的人。3第二天,我照常上班。
办公室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李月的工位是空的,听说她请了长假。同事们看到我,
都像见了鬼一样,纷纷低下头,假装忙碌。没人敢再跟我搭话,更没人敢开我的玩笑。
我乐得清静,戴上耳机,专心处理工作。上午快结束时,公司内线电话响了。是陈总的秘书。
小雅,陈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来了。我摘下耳机,起身走向总经理办公室。推开门,
陈总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他没有转身,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你赢了。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说吧,你的条件。
我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我要李月从公司滚蛋,
永不录用。第二,我要她公开向我道歉,洗清泼在我身上的脏水。第三,
我要市场部副总监的位置。陈总猛地转过身,一脸的不可思议。副总监?你疯了?
你才来公司多久?我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陈总,是你求我开条件,
不是我求你。这个位置,我能不能坐,不是你说了算,是我手里的东西说了算。
他气得发笑。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副总监的位置,是你说要就要的?当然不是。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茶几上,推到他面前。但加上这个,就不一样了。
陈总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U盘上,眼神一紧。这是什么?
你和李月在公司地下车库的精彩视频,还有你去年挪用公司公款,
给你岳父公司填窟窿的转账记录。陈总,你说,如果我把这个U盘匿名寄给老板娘,
或者纪检委,会怎么样?陈总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死死地盯着那个U盘,
像是在看一颗定时炸弹。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他额头上渗出汗珠的声音。良久,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倒在椅子上。我答应你。他沙哑地说。但是,
你要保证,把所有的备份都销毁。我站起身,走到他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座机,
拨通了人事部的电话。喂,张经理吗?我是陈总。我捏着嗓子,模仿着陈总的口气。
通知一下,从今天起,市场部的李月被辞退了。另外,准备一份人事任命通知,
任命林小雅为市场部副总监。对,即刻生效,马上发布全员邮件。挂掉电话,
我看着面如死灰的陈总,笑了。陈总,合作愉快。我拿起U盘,在他眼前晃了晃。
至于备份……等我坐稳了副总监的位置,自然会处理干净。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4我回到工位,不到十分钟,全员邮件就发了出来。人事任命通知:经公司研究决定,
自即日起,任命林小雅女士为市场部副总监,全面负责市场部日常管理工作。
原市场部员工李月,因个人原因离职。特此通知。邮件一出,整个办公室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惊愕,不解,嫉妒,还有深深的畏惧。
我无视了这些目光,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进独立的副总监办公室。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雍容华贵,
却带着几分审视的声音。是林小雅,林小姐吗?我心里一动,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您是?我是陈凯的妻子,我叫王丽。老板娘,王丽。上辈子,就是她,
带着人冲进公司,把我打得半死,然后动用所有关系,将我彻底封杀。我握着手机,
指尖有些发凉。原来是陈夫人,您好。林小姐,我听说了公司的一些传闻。我想,
我们有必要见一面,把话说清楚。她的语气很客气,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当然,
我也正有此意。我答应得非常爽快。时间地点,您定。那就今晚七点,
市中心的云顶餐厅。好,我一定准时到。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
眼神一点点冷下来。上辈子,也是这家餐厅,也是这个时间。我怀着澄清误会的念头,
孤身赴约。等来的,却是她精心准备的羞辱和陷阱。她当着餐厅所有人的面,
将一杯红酒从我头顶浇下,骂我是不知廉耻的小三。然后,她叫来了记者,
拍下我狼狈不堪的照片,第二天就登上了本地新闻的社会版。从那一刻起,我的社会性死亡,
就已经注定了。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王丽,陈总,李月……你们一个一个,都别想跑。
再次睁开眼,我忽然意识到一个被我忽略的细节。上辈子,
王丽是怎么知道我和陈总的绯闻的?团建的事情,虽然闹得不小,
但毕竟是公司内部的事,陈总肯定会尽力压下来。王丽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太太,
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除非……有人故意告诉她。而且,这个人告诉她的版本,
一定是添油加醋,极具煽动性的。这个人,是谁?李月?她当时自顾不暇,应该没这个心思。
陈总?他更不可能自曝其短。那是谁?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我猛地站起身,
冲向了洗手间。我对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年轻,漂亮,有能力,家境普通。这一切,
对于某些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威胁。我忽然想明白了。上辈子,我不是毁于一场桃色绯闻。
我是毁于一场精心的布局。李月的玩笑,陈总的默认,王丽的暴怒,环环相扣。
他们每个人,都在其中扮演了角色。可真正的执棋人,一直躲在幕后。他或者她,
利用了李月的嫉妒,利用了陈总的自私,利用了王丽的多疑,最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那就是,把我从现在这个位置上,赶下去。而我刚刚坐上的这个位置,市场部副总监。
在我之前,最有力的竞争者是谁?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张恒。
市场部总监助理,一个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男人。我忽然觉得遍体生寒。原来,
我真正的敌人,一直潜伏在我身边。5我从洗手间出来,整个人冷静了许多。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张恒这个人,就太可怕了。他藏得太深,心机也太重。上辈子,
我到死都以为,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李月。我回到办公室,张恒正拿着一份文件,
站在我的新办公桌前等我。他看到我,露出了招牌式的温和笑容。林副总,恭喜高升。
这份是下个季度的市场推广计划,您刚上任,可能需要尽快熟悉一下。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地谦逊有礼,找不到任何破绽。如果不是刚才的顿悟,
我恐怕还会把他当成一个值得信赖的前辈。我接过文件,对他点头致意。谢谢,辛苦了,
张助。以后还要多靠你帮忙。您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他微微躬身,
退了出去,顺手帮我带上了办公室的门。我看着那扇关上的门,眼神变得复杂。
现在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我没有任何证据。我必须小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
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于张恒的一切信息。他的履历很漂亮,名校毕业,
一进公司就在市场部,从基层做起,一步步爬到总监助理的位置。他在公司的风评很好,
业务能力强,人缘也不错。所有人都认为,市场部副总监的位置,非他莫属。
我的突然空降,无疑是断了他的青云路。他有足够的动机,来设计陷害我。我关掉网页,
陷入沉思。今晚和王丽的见面,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试探张恒,同时也能将计就计的机会。
我拿起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信息。帮我查个人,市场部的张恒,越详细越好。
对方很快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这是我大学时的学长,现在是一名私家侦探。
上辈子我走投无路时,曾经想过找他帮忙,可惜还没来得及,就……这一世,
他是我为自己留的后手。做完这一切,我开始认真看起了那份市场推广计划。
计划书做得非常详尽,逻辑清晰,数据充分。一看就是下了大功夫的。
但我却在其中发现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漏洞。一个关于预算分配的巨大陷阱。
如果我按照这份计划执行,不出三个月,市场部就会出现巨大的财务亏空。而这个责任,
自然是由我这个新上任的副总监来背。好一招釜底抽薪。张恒,你果然够狠。我冷笑一声,
将计划书扔到一边。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傍晚,我提前离开公司,去赴王丽的约。
6我来到了一家高端定制服装店。上辈子,我就是穿着一身廉价的职业装去见的王丽,
被她从头到脚地鄙视。这一次,我要让她知道,我不是她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我挑了一件设计简约,但质感极佳的黑色连衣裙。又配了一双低调奢华的高跟鞋,
和一个精致的手包。当我从试衣间走出来时,镜子里的自己,气场全开。然后,
我去了隔壁的珠宝店,租了一套价值不菲的钻石首饰。最后,我去了一家顶级造型沙龙,
做了一个精致干练的发型,化了一个气场强大的妆。当我按照约定时间,走进云顶餐厅时,
我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王丽已经坐在了预定好的位置上。她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
戴着鸽子蛋大的钻戒,一派富贵逼人的模样。她看到我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变成了轻蔑。在她看来,我这一身,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我走到她对面,优雅地坐下。
陈夫人,久等了。她没有理我,而是招手叫来了服务员。给我来一杯最贵的红酒。
然后,她才抬起眼皮,看向我。林小姐,你这一身,花了不少钱吧?一个月的工资,
够吗?我笑了笑,拿起菜单。陈夫人说笑了,女孩子嘛,总要对自己好一点。
我也要一杯和您一样的红酒,谢谢。王丽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没想到,
我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局促不安,反而跟她平起平坐。林小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们家老陈,到底想要什么?开个价吧,只要你肯离开公司,
从他面前消失。我放下菜单,看着她。陈夫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和陈总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是李月,她在团建上胡说八道,
才引起了这些风波。哦?王丽挑眉,可是我听说的版本,不是这样的。我听说,
是你在团建上,主动勾引老陈,还拿李月肚子里的孩子开恶毒的玩笑。我心里一沉。
这个版本,果然是精心设计过的。它把我塑造成了一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
而能编出这种谎言,并且传到王丽耳朵里的,除了张恒,我想不到第二个人。我看着王丽,
脸上露出委屈又愤怒的表情。这简直是血口喷人!陈夫人,您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啊!
我一边说,一边从手包里拿手机,动作急切。我这里有……我的手不小心一滑,
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亮着,正好停在一个视频播放界面上。视频里,
是陈总和李月在地下车库拥吻的画面。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餐厅里,却异常清晰。
王丽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死地盯着那个小小的屏幕。
我慌忙地捡起手机,手忙脚乱地想要关掉视频。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
王丽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她死死地攥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个视频,身体剧烈地颤抖。
餐厅里其他客人的目光,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我看着她铁青的脸,
故作惊慌地小声说。陈夫人,您别激动,这……这可能是别人伪造的……您看,
这个视频,是别人匿名发给我的,想挑拨我和公司的关系……我的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