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分钱
潘毅踉跄了半步，反手将刀刺进身后人的小臂，趁着对方松手的瞬间，抓过旁边酒柜上的威士忌瓶，狠狠砸在最近的保镖额头上。
琥珀色的酒液混着血往下淌，他己经撞开了消防通道的门。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次第亮起，每级台阶都在震颤。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潘毅摸了摸后腰 —— 那里渗出血来，伤口不算深，却疼得他指尖发麻。
他咬着牙加快速度，在三楼转角处突然转身，短刀划破追来者的手腕，趁对方捂伤口的间隙，猛地将人推下楼梯。
一楼的铁门被他用肩膀撞开时，夜风吹得他领口翻飞。
巷子里停着辆黑色轿车，是他提前藏在这里的。
拉开车门的瞬间，最后一个保镖的子弹擦着车门飞过，打在巷口的垃圾桶上，溅起一片锈屑。
潘毅关上车门的同时踩下油门，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刺破夜空。
后视镜里，会所的霓虹灯逐渐缩小，他低头看了眼掌心的短刀 —— 刀身还沾着血，却己经不再发烫。
后腰的血透过衬衫渗出来，染了一小块深色，他从副驾摸出急救包，咬着牙撕开纱布，胡乱缠了两圈。
引擎声里，轿车汇入凌晨三点的车流，朝着港口方向驶去。
再过两个小时，那里会有一艘货轮开往国内，没人知道，刚从九死一生的会所里逃出来的杀手，正藏在驾驶座上，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
潘毅这是第一次杀人，他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对于江无涯对他的训练，这都是小问题。
任务完成后，潘毅依约与雇主取得联系，顺利获得了丰厚的赏金。
此赏金不仅是对其精湛武艺的认可，更是其在杀手界地位的彰显。
山本会闻风而动，即刻放出消息，欲在暗网悬赏骷髅面具人的性命。
此消息仿若一颗巨石，在暗网激起千层浪。
须臾间，暗网暗流涌动，原本平静的杀手世界因这突如其来的悬赏而躁动不安。
众多杀手闻此讯后，皆将目光聚焦于骷髅面具人，仿若他己成众矢之的。
然，面对如此汹涌之暗潮，潘毅却未有丝毫惊惶之色。
他深知，身为杀手，此等挑战终会降临。
遂冷静分析当下局势，思索应对之策。
回国江无涯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说道：“你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比我预期的还要早两天呢！
真是不错啊！
怎么样，一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或者受伤啊？”
潘毅却显得十分淡定，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老头，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我可是你教出来的，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而且，你要是对自己的教学水平没信心，怎么会放心让我去呢？”
江无涯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看来你这小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嘛！
好啦，既然任务己经完成，你也平安归来，那就赶紧把赏金给我吧！”
然而，潘毅却一脸不情愿，嘟囔着说道：“老头，这可是我拿命换来的啊！
你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想要拿走，不太好吧？”
江无涯见状，收起笑容，严肃地解释道：“小子，你可别不识好歹啊！
我培养你不需要花费金钱和精力吗？
那些名贵的草药，哪一样不是用钱买来的？
再说了，你又没有拜我为师，我凭什么不收钱呢？”
潘毅的手指在口袋里攥着银行卡磨蹭了半天，指节都泛了白，最后还是带着一股子被剜了肉似的不情愿，“啪” 地把卡甩在老头面前的木桌上。
卡片在桌面上滑出一道短痕，他皱着眉，语气里满是委屈的讨价还价：“老头，就算要给你，总得给我留点儿吧？
那里面可是不少钱。”
江无涯眯着眼睛，嘴角的皱纹都透着得意，他慢悠悠地往椅背上一靠，指尖在桌沿轻轻敲着，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急什么？
我房间抽屉里有，你自己去拿就是。”
那语气轻描淡写，却像钩子似的勾着潘毅的心。
潘毅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亮，可转念又怕老头反悔，刚到嘴边的话都没来得及说，转身就往房间冲。
拖鞋在水泥地上 “噔噔噔” 地响，脚步快得几乎要带起风，连衣角都在身后晃得厉害 —— 他满脑子都是 “赶紧拿到钱”，压根没琢磨老头那过于轻松的态度里藏着什么猫腻。
抽屉 “哗啦” 一声被拉开，潘毅的手刚伸进去就僵住了。
他瞪着眼，头往前凑了凑，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 抽屉里哪儿有半张一百的？
全是皱巴巴的十块、二十块，还有几枚沾着灰的硬币滚在角落，连一张五十的都没见着。
那些零钱堆在抽屉里，像一堆没收拾的碎纸片，寒酸得让他心头发紧。
潘毅一把抓过那些零钱，纸币被他捏得发皱，硬币在掌心硌得慌。
他冲出门，胸口剧烈起伏着，火冒三丈地把钱往桌上一摔，纸币和硬币散了一地：“老头！
你这是哄小孩子玩呢？
这他喵的连张五十的都没有，你逗我呢？”
江无涯慢悠悠地弯腰，捡起一枚硬币在指尖转着，脸上的得意更甚了，语气还带着几分理首气壮的得瑟：“怎么？
不愿意要啊？
不愿意要就还给我。
我还不乐意给你呢 —— 这些钱给了你，我还得跑趟银行取，你知道这得给我添多***烦不？”
潘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气得嘴唇哆嗦着，手指着老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 你个死老头！
行！
算你狠！”
最后那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胸口的火气却没处撒，只能干瞪着眼。
潘毅憋着火，口袋里塞着那堆皱巴巴的零钱，气冲冲地出了门。
刚走到村子的小卖部门口。
，就被一阵嘈杂声吸引。
一群人围在那里，中心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拉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哭诉：“我那养老金，怎么就突然少了一大半啊！
这往后日子可咋过哟！”
周围人小声议论，说是政策调整，很多老人的养老金都缩水了，这老奶奶本就靠着那点钱勉强维持生计，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潘毅心里一紧，想到自己那点微薄的积蓄，再看看这老奶奶，只觉这世道愈发冷酷无情，连老人的救命钱都不放过。
他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小餐馆，往日里热热闹闹的馆子，如今冷冷清清。
门口贴着转让告示，老板坐在门口，一脸颓丧地抽着烟。
潘毅好奇，上前打听，老板苦笑着说：“这房租又涨了，食材价格也居高不下，客人却越来越少，实在撑不下去了。”
潘毅听着，不禁咋舌。
如今的生意，在高昂成本和低迷消费的双重挤压下，如同在夹缝中求生存，稍有不慎就会被碾碎。
走着走着，潘毅来到了一处正在施工的宅基地。
一群工人正坐在路边，就着咸菜啃着干巴巴的馒头。
其中一个大爷，手上满是伤口和老茧，边吃边唉声叹气：“这活儿太累，工钱还老是拖欠，家里孩子等着钱上学，真不知道该咋办。”
另一个年纪大些的工人无奈地说：“不干又能怎样？
不干活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这社会，底层人想挣口饭吃太难了。”
潘毅看着他们疲惫又无助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好歹还有点来路不明的钱，可这些辛苦劳作的工人，付出再多汗水，也难以摆脱生活的困窘。
潘毅看到这无奈的摇摇头便往回走，到小卖部打了半斤二锅头。
提着二锅头回到院子里。
刚进门。
就听到江无涯那得意洋洋的笑声：“你小子这次怎么这么有心还给我打了散酒，不错不错。”
“谁说是给你打的了，我自己喝不行吗，。”
潘毅撇着嘴不高兴的道。
“我以为你要来讨好我的呢，本想着你要是愿意讨好我，也许我一高兴，分你个万儿八千的，居然不是给我打的那就算了。”
江无涯说完，便要起身向房间走去。
潘毅听到这非常积极跑过去把江无涯按在椅子上不让他起身，笑呵呵对着老头道：“别急嘛，我还没有说完呢，您要喝给你喝便是，又不值钱，你先坐着。
我去给你弄点下酒菜。”
说完转身向厨房走去。
江无涯看着向厨房走去的潘毅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钱不还是给你存着的吗，迟早是你的，算了等会给他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