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河底棺与绣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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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河的晨雾还没散,陈九玄的脚刚踏进水里,就被刺骨的寒意裹住。

他腰间绑着三指粗的麻绳,绳头攥在阿福和两个水性好的镇民手里,背上除了桃木剑,还多了盏铜制引魂灯——灯芯浸过雄鸡血,在水里能映出邪祟的黑气,是昨晚连夜请铁匠打的。

“道长,您要是觉得不对劲,就扯三下绳子,我们立马拉您上来!”

阿福的声音发颤,手里的麻绳被攥得发白。

昨晚周寡妇的黑触手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此刻看着漆黑的河水,总觉得底下有东西在盯着他们。

陈九玄没回头,把引魂灯往领口塞了塞,确保灯芯不会被水浇灭:“放心,半个时辰内我必上来。

你们守在岸边,别让任何人靠近——尤其是李满仓,他要是来了,就说我在处理河底的事,让他先回布庄等着。”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往河底沉去。

河水比想象中浑浊,能见度不足三尺,只有引魂灯的红光在身前映出一小片区域,照得水里的水草像乱飘的鬼手,时不时勾住他的裤腿,像是有人在底下拽。

游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脚终于触到河底的淤泥。

淤泥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要费极大的劲,鞋底还时不时踩到硬东西——是渔民遗失的渔网铁坠,还有些不知名的白骨,在红光下泛着森白。

引魂灯突然“嗡”地亮了几分,灯芯的红光往左侧偏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

陈九玄心里一紧,握紧桃木剑往红光方向走,没走几步,就看见几块巨大的青石板,石板缝里缠着发黑的水草,还嵌着半块翡翠佩——和张屠户媳妇腰间碎掉的那块一模一样。

“就是这儿了。”

陈九玄伸手推开青石板,石板下藏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边缘刻着模糊的符咒,和嫁衣上的邪符纹路相似,只是更狰狞。

引魂灯的红光往洞里钻,他弯腰钻进去,洞里竟比想象中宽敞,顶部垂着钟乳石,滴下的黑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声,在空荡的洞里格外刺耳。

洞壁上刻满了符咒,符咒边缘沾着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干了的血。

陈九玄用指尖蹭了蹭,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还带着股腥气——是黑水河的水混着尸血的味道。

他往前走了几步,引魂灯的光突然聚在前方一口黑棺上。

黑棺用阴沉木做的,在水里泡了百年都没腐烂,棺身上刻着和洞壁一样的符咒,棺盖虚掩着,缝里渗着黑气,飘出的水藻缠着半片鱼鳞,和之前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周寡妇的尸骨,应该就在里面。”

陈九玄刚要伸手推棺盖,身后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水响。

他猛地回头,引魂灯的红光照见一个穿灰布衫的人影,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个绣花绷子,正低头绣着什么,黑色的丝线在水里飘着,像一条条小蛇。

“你是谁?”

陈九玄的声音沉下来,桃木剑出鞘半寸,剑刃在红光下泛着冷光。

这人影的身形,和三天前在乱葬岗烧纸人的那个灰衫人一模一样。

人影慢慢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眉眼细长,嘴唇没一点血色,手里的绣花绷子上绣着半朵并蒂莲,花瓣中间的邪符刚绣了一半,黑色丝线还在水里蠕动。

“陈道长,你不该来这里。”

她的声音又软又冷,像浸在冰水里泡了很久,“这是我和周姐姐的事,与你无关。”

“周姐姐?”

陈九玄挑眉,“你是周寡妇的人?

那些嫁衣上的邪符,都是你绣的?”

女人轻笑一声,绣花绷子突然掉在水里,黑色丝线散开,首缠陈九玄的脚踝。

“我是周姐姐的远房侄女,叫周秀。”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怨毒,“百年前李三炮诬陷周姐姐时,我才五岁,是周姐姐把我藏在柴房的地窖里,我才没被他灭口。

这些年我在外面学邪术,就是为了回来帮她报仇——玄灯镇的人,尤其是李家人,都得死!”

丝线缠上脚踝的瞬间,陈九玄感觉一股寒气顺着血管往上爬,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在扎。

他挥动桃木剑,斩断丝线,丝线落在水里,瞬间化作黑水,消失不见。

“报仇?”

他冷笑,“张屠户媳妇、王小姐的丫鬟,她们和当年的事无关,你害她们,这叫滥杀,不是报仇!”

周秀脸色一沉,双手拍向水面,洞里的黑水突然暴涨,无数黑触手从水里冒出来,首抓陈九玄的喉咙。

陈九玄翻身躲开,引魂灯的红光晃了晃,照见黑棺的棺盖突然“吱呀”一声打开,里面躺着一具女尸——穿着粗布衫,皮肤青黑,指甲长得能刮破木头,正是周寡妇!

她的眼睛泛着绿光,死死盯着陈九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声。

“周姐姐,杀了他!”

周秀大喊,手里多了把绣花剪刀,尖端正对着陈九玄的后心。

周寡妇从棺材里爬出来,动作比之前灵活了许多,身上的黑气更浓,首扑陈九玄。

陈九玄举起桃木剑,剑刃泛着金光,劈向周寡妇的胸口,却被她一把抓住剑刃,黑血顺着剑刃流,滴在水里“滋滋”响,竟把河底的淤泥都腐蚀出小坑。

周秀趁机绕到身后,绣花剪刀猛地刺过来。

陈九玄察觉到身后的寒意,侧身躲开,剪刀尖擦着他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血珠滴在水里,引魂灯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灯芯的雄鸡血溅在周寡妇和周秀身上。

“啊!”

两人同时惨叫,身上的黑气瞬间散了大半,动作顿了顿。

周秀的胳膊上冒出白烟,像是被烈火灼烧,她捂着胳膊后退,眼神里满是怨毒:“周姐姐,我们走!”

周寡妇也不敢再恋战,转身跟着周秀往洞口跑。

陈九玄想追,却被水里的黑触手缠住脚踝,动弹不得。

他掏出怀里的糯米,撒向黑触手,糯米落在触手上,瞬间冒起黑烟,触手松开,缩回水里。

等他追到洞口,周秀和周寡妇早己没了踪影,只有水面上泛着的涟漪,证明她们刚离开不久。

引魂灯的红光指向河对岸,陈九玄心里一沉——河对岸是片荒地,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平时没人去,正好***。

“道长!

您没事吧?”

岸边传来阿福的喊声,麻绳被拉得紧紧的。

陈九玄叹了口气,往岸边游去:“没事,让她们跑了。”

爬上岸时,他浑身都湿透了,冷得牙齿打颤。

阿福连忙递过干布和姜汤,他裹着干布喝了口姜汤,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却没驱散心里的寒意:“那个女人叫周秀,是周寡妇的侄女,懂邪术,还能操控周寡妇的尸体。

她们肯定藏在河对岸的荒地里,我们得赶紧去镇上布置,她们今晚肯定还会来。”

阿福点点头,转身就要往镇上跑,却被陈九玄叫住:“等等,你先去李记布庄,让李满仓把布庄里所有的红布都拿出来,分给镇民,让他们把红布挂在门窗上——红布能驱邪,暂时能挡住周秀的邪符。

再让他准备些雄黄酒,洒在门口,越多越好。”

“好!

我这就去!”

阿福撒腿就跑,很快消失在晨雾里。

陈九玄望着河对岸的荒地,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击退。

周秀和周寡妇的怨气没散,尤其是周秀,懂邪术又狠辣,下次再见面,恐怕会更难对付。

他摸了摸怀里的引魂灯,灯芯的红光还在跳动,像是在提醒他,这场恩怨,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太阳慢慢升起,晨雾散去,黑水河的水面泛着绿光,像是一块巨大的碧玉,藏着无数的危险。

陈九玄握紧桃木剑,转身往镇上走去,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不仅要对付周寡妇和周秀,还要稳住镇民的人心——一旦人心乱了,玄灯镇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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