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那时候，父亲是为了救他，他从来不记得这份恩情。
反复十几次，我几乎失去了意识，他才让人松手。
“这是给你的教训。”
看着我被水浸透的狼狈模样，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最终还是搂着林薇薇走出了病房。
桌面上，我的手机屏幕亮起，还收到一份视频文件。
想通了？三日后我会安排好一切。
这条视频，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2
我独自办理了出院手续。
推开家门，傅砚行坐在沙发上，餐桌上摆放着我最爱吃的三文鱼。
他像往常一样，熟练地把我从门口抱到餐椅旁，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温暖的胸膛和记忆中重叠，可我只觉得身体僵硬。
他坐在我身侧，眼神温润，叉起一片鱼肉递到我嘴边。
我偏头避开。
他把刀叉重重地砸在桌上。
“我都不计较你害薇薇过敏的事了，你还闹什么？”
我看着他，只觉得荒谬，仅凭一张照片他就认定是我的错。
“以后别做这种小动作。”
“我说过，她很干净，和你不一样。”
是不一样，可我这一身伤疤，满手鲜血，哪一样不是为了他？
我缓缓开口。
“我中刀真的是仇家寻仇吗？人抓到了吗？”
他眼底闪过一丝迟疑，很快恢复如常。
“还在查，你放心，我会处理。”
他撒谎的时候，右眉会微微挑动一下，这个习惯，十年没变。
我嘴角扯起了一丝讽笑。
浴室传来声响，林薇薇穿着真丝吊带裙走了出来。
“她住在这，方便照顾。”
我抬眼看她，她脖子上戴着一块玉牌。
那是在傅砚行中枪昏迷的第七日，我登上广佛寺，没日没夜叩三千阶才求来的。
我的心被狠狠刺痛。
“随你。”
我过于平淡的反应，没有预料中的争吵，反而让他莫名烦躁。
我没再看他，转身走近书房。
推开门的刹那，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我的竖琴，所有琴弦尽数割断，琴身被泼满了红色油漆。
那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念想。
我扑过去，手指颤抖地想去擦拭，污渍却已经渗入木纹，毁得彻底。
一股暴怒直冲头顶！我转身想冲出去质问。
却正好看见客厅里，傅砚行正耐心地给林薇薇扎头发，嘴角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原来他不是不会做这些事，只是不愿为我做。
我瞬间丧失了和他对峙的欲望，弯腰从抽屉里拿出离婚协议。
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走回客厅，放在他面前。
“傅砚行，离婚吧。”
他只是斜了一眼，就随手把协议扫落在地，眼里充满了不耐烦。
“又闹？就因为薇薇住到了家里？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能不能懂点事，别和一个孩子计较？”
孩子？一个29岁的孩子。
“你不是早就想和林薇薇结婚？我成全你。”
“我说过，她只是我师妹，照顾她是我的责任。”
他不信我会和他离婚，之前的无数次，我容不得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大吵大闹，提离婚来换取他更多关注。
但这次，不是了。
林薇薇怯生生地开口。
“嫂子是不喜欢我吗？我这就走，你别生哥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