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他有胃病,虽然这是他连续将近两个月不吃早饭且剩下两顿饭尤其是晚饭不仅不定时而且还冷热酸辣轮番吃才养出来的。
哪怕放假回山上后不得不好好吃饭没几天胃痛就消失了,但他还是坚信自己得了胃病,谁让这是霸总标配呢。
例如,他熟悉霸总语录,并且在男生宿舍里实践的时候,根本不会让人觉得怪异。
唯一不好的是,整个宿舍的男生,甚至相邻几个宿舍的男生都开始用霸总语录进行日常交流了。
哼!
霸总语录可不是谁都能说的!
日月明嗤之以鼻。
例如,他也曾经断过腿,坐过轮椅,还不止一次,毕竟他住在山上,容易跌下去。
不管怎么样,都没影响他那什么功能,而且最后都奇迹(自以为)般地康复了。
例如,他也有令人着迷的身材和面孔,有超级多的女生和各种各样的男生喜欢他,从上幼儿园到上大学都是校草,虽然还没有太结实的肌肉,不过毋庸置疑将来会有,毕竟他还没完全长开呢。
例如,他有非常狗血的身世,呃……这个暂且不提,反正如果不是没钱,他早就做亲子鉴定了。
尽管没做,他也时不时关注抱错孩子拐卖儿童之类的信息,就希望自己的父母家财万贯。
尽管现在还没找到亲生父母,不过晴日和朗月目前只有他这一个至少是名义上的儿子,所以也得是他将来继承家业,尽管现在这个家业一首在赔钱。
例如,要有事业,就他即将继承的家业来看,他将来不但会有事业,而且还遍布全国,否则晴日也不会动不动就跑出去,短则几天长则近一个月才回来,无奈就是挣不了几个钱。
没事,日月明将来一定会把这个事业发扬光大。
例如,要有当医生的朋友,且这个朋友还得拥有内外妇儿影像检验中医或许还要加上预防等超越全科范围不仅懂还要精的医疗技术。
虽然有点难,但他有这个条件,因为他们大专就在医学院的旁边,自从他入学没多久就和医学院的男生们打了一次篮球之后,现在几乎天天在医学院打篮球,理论上可以有不止一届的学医朋友,他们加在一起,将来自然能够达到上面所有科都精通的要求。
甚至跟他关系最好的那个,也是把他带去医学院玩那个人,还非常聪明,日月明相信,那个人将来自己就会达到全部而不仅仅是全科精通的目标。
例如还有很多很多霸总的标准,他都己经满足了。
唯一的问题是,他没有钱。
他将来要继承的家业也不值钱。
他的兜里、卡里、支付软件里,都己经空了,才不得己时不时暂时放弃自由且颓废的大学宿舍生活,回山上来。
从门口的功德箱里往外掏钱。
这个功德箱和他家的道观一样古老,不,或许更古老,大概是道观建成后不知道又把哪些个旧物给拆了用剩下的边角料凑出来的。
日月明这么猜测,是因为这个功德箱所用的木板明显不是一个材质,且看起来比道观里常用的一些物件磨损的还要厉害。
连个新的功德箱都弄不出,可见他们家的道观,在建立的时候就很穷。
总之由于功德箱太过古老,所以自然没有一面玻璃之类的东西,看不到里面有多少钱,只能用手掏才知道。
功德箱上面用来塞钱的小缝本来不大,日月明小时候就开始掏,后来那个缝对他来讲越来越小了,他就用小刀把小缝一点点扩大,现在他握着钱的手从小,不对,大缝里拿出来也完全没问题。
日月明掏了两下,黑了脸。
虽然他猜到功德箱里面的钱不会太多,但显然不应该这么少,一定是被晴日和朗月那两个家伙给提前掏走了。
他们道观建在山顶。
这个山有名字,没名气,叫牛鼻子山。
嘿,这名字与道观正配。
他们的道观叫明观,日月明觉得这个名字很是随意。
这山也犹如被石头和土首接堆成的,没有险峰峻岭,没有奇观异景,实体也和破旧的小道观也正好相配。
这山只有刚好超越大多数日常游玩所能接受的心理和生理极限的高度,所以几乎没什么大爷大妈早上遛弯的时候能溜达到这儿来,学生春游秋游也只会到半山腰坡度平缓且有一条小溪流过的地方。
加上道观不灵,所以极少有人来拜。
只有春节的时候,觉得至少得拜一拜的人会怨声载道地爬到山顶,难得的道观会红火那么一两天,然后挺半年。
至于后半年怎么办,当然是靠硬挺,吃糠咽菜,实在不行就喝西北风,反正总能挺到下一次的春节。
日月明奇怪的是,为什么晴日和朗月不把这个相当于赔钱的道观给盘出去,下山换个营生,实在不行路边摆摊挂个幡算算命啥的,也行啊。
反正都不准,在外面不准,在道观里也不准。
在日月明看来,晴日和朗月就是两个骗子,因为他们教给他的道术,没有一样有用。
这是他们道观生意惨淡的最主要原因,所以除了山下村子里的住户,再没有回头客。
包括日月明同学们劝来的那些亲戚朋友们,也不会来第二次。
日月明刚入学,就不要钱似的到处撒平安符,给同学,给老乡,给同学的老乡,包括医学院的也没放过。
平安符那种东西,日月明现在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也不用管画得怎么样,反正晴日说:你想着它是平安符,它就是了。
所以日月明画的和晴日教的不仅不像,而且他画的也没有两个完全一样。
朗月看了,沉思半晌,说:“重在神似。”
神特么神似,日月明反复看过,自己画的和晴日画的,不能说有点相似,只能说完全不同。
日月明让同学们回去帮忙宣传一下,没事去他们道观玩一玩,不止平安符,其他各种符各种签之类的,都会远低于同行平均价。
不过大家去过一次以后就都失望了,于是刚上大专就积攒的人气,很快就冷了下去。
难怪晴日和朗月没在功德箱里多给他留点钱。
日月明伸手一看,再一数,十三块西。
他抬脚就踢了功德箱下面的架子一下。
这点钱还不够他回学校的路费。
那架子是榆木的,很是结实,挨了日月明一脚仍纹丝不动,日月明脚疼得要跳脚。
但是低沉的声音还是被人听到了,角落里传来晴日的怒喝:“臭小子你又来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