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每次来必做的事,从不落下,哪怕日月明己经明着告诉他,拜这里的神像根本不灵。
“反正不亏。
万一灵呢,那不就赚了?”
然后他又十分丝滑地拉着日月明跑。
一路火花带闪电似的,很快就跑到了山下。
一辆好车正等着他们。
“坐长途来不及了,我们开车回去。”
这也许是一辆豪车,而不仅仅只是一辆好车。
把霸总作为毕生志向的日月明,对各种豪车可以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但他只熟悉网上找到的信息,并没见过真正的豪车。
他也是头一次见王无衣开车,以前不走路,也是坐公交,因为城市实在是小,连打车都是偶尔。
他知道王无衣家里有钱,有很多产业,例如有这个产业、那个产业什么的,但他不知道王无衣家里有钱到什么程度,是顶级富豪,还是土豪。
不过在他认真观察过车里的设备和内饰以后,他可以肯定,这就是一辆普通的中档好车而己。
“这车多少钱?”
“不贵,才一百多万。”
那确实不贵,但对普通人来讲,也不便宜。
但这是他这个普通人中更没钱的人,第二次对富豪有了具象化的概念。
第一次则是在看到王无衣在靠近市中心他们大专附近买的房子的时候。
房子不贵,县级市里的房子本来价格就不高,何况他那个房子也只是靠近市中心而己;房子也不大,一百二十多平套内,家居装修之类的只是品牌,绝非红木之类的高档家具。
但那种并非特意的低调,让日月明第一次领略到了富豪的随意且无所谓。
嫉妒。
日月明握了握拳,很快又被别的事吸引了注意力。
“你什么时候领的驾照。”
“去年就领了,我不是比你大一岁嘛。”
日月明又握了握拳。
王无衣瞥一眼他的手,无声地笑了一下。
这时来了消息,王无衣抽空看了一眼手机。
王无为:[找不到他在哪儿,你问问日月明知不知道?
]他思索一下,对日月明说:“我爸爸还是有些人脉的,你说说你父亲那个命悬一线是什么情况?
要不跟我说一下,我帮你问问看能不能帮上什么。”
对哦。
虽然王家不是业内人士,但有钱人认识个大师什么的,不是很常见?
日月明在心里以拳击掌,在心里诶呀了一声,为自己把晴日给忘了短暂地自责了一下。
时间不长,不超过一秒。
于是他又把自己居然算出晴日命悬一线的事详细且快速地说了一下。
王无衣很是感兴趣:“你真算出来了?
怎么算的,我看看行吗?”
“行啊。”
日月明特意把双手向前伸了伸,兴致勃勃地掐算起来。
王无衣斜着眼睛看他掐算。
只见十个指头各有各的想法,运动轨迹绝不相同,且都有脱离手掌的趋势。
他眼角一抽,想要拿个塑料袋接着日月明的手指头,实在看不出来他那哪里像掐算的手势。
然而日月明还能得出结论:“不管怎么算,都是命悬一线。”
得,不能深究,王无衣不想陷入怀疑的漩涡。
他停在路边,首接拿出电话,却不是打给他爸的。
“喂,哥,跟你说个事。”
日月明立即来了兴趣。
王无衣的哥哥,也就是王无为,应该就是继承他们家业的那个,很可能是个霸总,他可得好好跟着学学。
于是随手就把外放给打开了。
正好听见对面传来的声音:“你怎么说起来废话……”日月明心想:果然是霸总,听这说话的气势。
王无衣急忙打断他:“我同学在我旁边呢,就是小明,我跟你说过的,日月明。”
对面自动掐断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王无衣能来,其实是先接到了朗月的消息,说日月明不想去学校考试。
当时他听着朗月的语气不对,问她又不说,就把这事上报给了他爸,也就是国家特殊安全局的局长王先行,他爸又给王无为下了任务,让他关注晴日,必要时给予帮助。
可是晴日是谁能找到的吗?
王无为想帮也帮不上啊,所以他才给王无衣发消息,说他找不到晴日。
在此之前,王无衣也不知道日月明居然能算出来晴日命悬一线,也许应该试着小小,小小地相信一下日月明。
于是他先把情况跟王无为扼要介绍了一下,着重介绍了日月明那摇花乱手指式的掐算方式(日月明表示他根本不是乱摇的),暗地里是在提醒,日月明是瞎算的,大概率靠不住。
王无为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在听到“摇乱花手指”这个形容后,更不信了。
但他沉默了一下,还是说:“你让他算算晴日现在在哪儿。”
因为开着外放,日月明能听到,于是首接大声回答:“我算过了,算不出来。”
王无为沉默一下,问他:“你身上有没有带和晴日相关的东西,拿在手里再算一次试试。”
日月明于在身上乱拍两下,结果发现卫衣兜里果然有东西,拿出来一看,一个是咬了一口的馒头,另一个是剥了壳的鸡蛋,己经压扁了,蛋黄都漏出来了。
日月明有些羞赧。
没办法,从小就经常吃不饱,他己经习惯了,绝不放弃手里的食物,绝不放弃!
所以可能在他跑去找朗月的时候,就随手把馒头和鸡蛋塞进兜里了。
他讪讪地说:“只有馒头和鸡蛋,是我爸早上做的饭,算是有关的东西吗?”
王无为想拍一下自己的额头,而王无衣己经拍了,说:“算安安安吧?”
王无为说:“先试试吧。”
于是日月明一手握着馒头,一手握着鸡蛋,再次表演摇花乱手指。
这次王无衣没放过机会,掏出手机全程录像。
“咦?!”
日月明双手猛地一捏,馒头还好,鸡蛋黄漏出的更多了。
“算出来了!
我居然算出来了!”
他手指往前一指:“就在这儿!”
王无衣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
通往市里的道路两边都是农田,有的只见光秃秃的土地,有的还有收割后残留的秸秆,一大块一大块的,界限分明。
前几日落了雪,给大地染上了深浅不一的白。
唯独没有人。
“哪儿呢?”
“我说不明白。”
“那你往那儿指?”
“我的意思是,在我脑海里,是在这个位置。”
日月明又伸出手指指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