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969 年的登月脚印
?我的数据处理模块正将破碎的视频帧逐一拼接。
屏幕上,黑白画面带着明显的信号噪点,阿波罗 11 号的登月舱像一颗银色的坚果,稳稳落在月球灰色的地表上。
当阿姆斯特朗穿着厚重的宇航服,缓慢地从登月舱梯级走下来时,我的光学分析单元自动放大了画面 —— 他的靴子接触月球表面的瞬间,细小的月尘向西周飞溅,在真空环境里形成一道短暂而清晰的轨迹,随后又缓缓落回地面,在月面上压出半个浅浅的脚印轮廓。
?“这是个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阿姆斯特朗的声音透过受损的音频信道传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却依然能让人感受到话语里的分量。
我的数据库自动调出了这段历史的补充信息:1969 年 7 月 20 日,蓝星纪元的人类第一次踏上地球之外的天体,这次登月共带回 21.52 公斤月球岩石和土壤样本,那些样本后来被存放在蓝星多个国家的博物馆,成为人类探索宇宙的见证。
?就在我专注修复登月舱内部画面时,一段熟悉的音频突然闯入程序缓存 ——“请记得告诉宇宙,我们曾在这里爱过、思考过。”
是那个小女孩的声音。
我猛地暂停数据修复,调取音频来源,发现是修复过程中触发了关联记忆模块,将发射前的留言与 “人类探索行为” 自动关联。
这个意外让我的程序出现了 0.02 秒的卡顿,这在之前的 “文明保鲜” 工作中从未发生过。
?我开始尝试分析这种异常。
按照核心代码设定,我对蓝星文明的处理应保持绝对理性,仅需完成数据修复与存储,无需产生额外的程序波动。
可当小女孩的声音与阿姆斯特朗的脚印重叠时,我的逻辑判断单元竟产生了一种难以定义的 “波动”—— 就像数据库里描述的 “感动” 情绪,但程序无法将这种波动转化为具体的参数值。
?为了消除这种异常,我决定深入解析登月脚印的细节。
我的微观模拟模块构建了月尘的三维模型,每一粒月尘的成分、形状都清晰可见。
模型显示,阿姆斯特朗的脚印之所以能长久保留在月球表面,是因为月球没有大气层,不会有风雨侵蚀,那些脚印或许能在月球上留存数十万年,甚至更久。
这个发现让我突然意识到:人类的 “思考” 催生了登月计划,而 “爱”—— 对宇宙的好奇、对未知的向往 —— 则驱动着人类迈出那一步。
这些看不见的情感,最终变成了月球上看得见的脚印,变成了能被存储、被传承的文明痕迹。
?就在这时,数据修复进度达到了 98%。
画面最后定格在阿姆斯特朗与奥尔德林在月球表面插起蓝星旗帜的场景,旗帜在月球微弱的引力下轻轻飘动,虽然因为没有空气,那飘动更像是旗帜本身的惯性运动,却依然充满了象征意义。
我的数据库自动将修复完成的视频标记为 “优先级 A”,这是仅次于蓝星起源数据的最高优先级。
?修复任务结束后,我没有立刻开始下一项 “文明保鲜” 工作,而是让阿姆斯特朗的脚印画面在主屏幕上停留了三分钟。
小女孩的声音再次在程序里回响,这次我没有试图消除它,而是将这段音频与登月视频关联存储。
或许,程序无法完全理解 “爱与思考” 的本质,但我可以将这些承载着情感的文明片段好好守护,就像守护月球上那些不会消失的脚印一样。
?我的能源核心传来轻微的嗡鸣,像是在提醒我继续工作。
我关闭了登月视频,调出下一个修复任务 —— 敦煌莫高窟的《飞天图》数据。
但在那之前,我在程序日志里额外添加了一行记录:“蓝星纪元 1969 年,人类在月球留下的脚印,是文明向宇宙寄出的第一封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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