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天之骄女,如何在破产后,
带着全家走上一条看似“堕落”实则暗藏玄机的“吃软饭”之路?
一、盛宴与崩塌沈星辰的二十三岁生日,
是在自家那艘名为“星辰号”的豪华游艇上举办的。地中海黄昏的风,
裹挟着咸湿自由的气息,吹拂着甲板上衣香鬓影的宾客。香槟塔折射着落日的余晖,
晶莹剔透,如同堆砌的水晶宫。身穿阿玛尼定制礼服的侍者端着银盘,穿梭其间,
盘子里是空运来的鱼子酱和年份绝佳的法國生蚝。
空气中弥漫着娇兰“午夜飞行”的馥郁香气——那是她最近迷恋的味道,
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奢靡。她是当之无愧的焦点。Valentino高定礼服,
裙摆缀满手工缝制的碎钻,随着她的步伐,在灯光下流淌出一条银河。脖颈上的蓝宝石项链,
据说是上世纪某位欧洲皇后的旧藏,父亲沈建邦在苏富比拍卖会上为她一掷千金所得。
“星辰,生日快乐!你这艘新游艇真是太美了!”“星辰姐,你这项链衬得你皮肤好白啊!
”“沈小姐,令尊对您的宠爱,真是让我们羡慕不已。”恭维声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沈星辰端着酒杯,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优雅地接受着这一切。
她习惯了这样的众星拱月,如同习惯了呼吸。这个世界,在她眼中,
本就是由水晶、鲜花、赞美和无限额的黑卡构筑的温柔堡垒。她甚至有些无聊地想,
明年生日,或许该去太空边缘看看?听说维珍银河的最新舱位体验又升级了。“星辰。
”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是父亲沈建邦。他穿着同样昂贵的西装,
但领带有些歪斜,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冷汗,脸色在游艇绚丽的灯光下,
透出一种不正常的灰白。“爸爸?你怎么才来,切蛋糕环节都过了。”沈星辰略带娇嗔。
沈建邦没有理会她的抱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他凑近她耳边,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吐出两个字:“完了。”沈星辰没听清,或者说,没理解。
“什么?”“公司……资金链断了,资不抵债……刚刚……宣布破产清算。
”沈建邦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锈迹斑斑的绝望。
游艇上的音乐还在继续,宾客的笑语如同远处的背景音。沈星辰只觉得“轰”的一声,
大脑一片空白。她看着父亲瞬间佝偻下去的脊背,
看着他那双曾经运筹帷幄、此刻却写满恐慌的眼睛,手中的酒杯滑落,“啪”一声脆响,
香槟液体和玻璃碎片溅在她昂贵的礼服裙摆上,像一场突如其来的、肮脏的雨。崩塌,
真的只在一夜之间。接下来的几天,如同置身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银行的人带着法院文件上门,冷着脸贴封条。
心的顶层复式豪宅、郊区的庄园、名下的所有车辆、珠宝、艺术品……一切都被冻结、查封。
记者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围堵在每一个他们可能出现的地方,闪光灯刺得人眼睛生疼。
母亲沈清悦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收拾细软时,手指一直在抖,
那套她最珍爱的、用来泡顶级金骏眉的紫砂壶,在慌乱中摔碎了一只壶盖。弟弟沈墨,
那个永远戴着降噪耳机、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十九岁少年,第一次主动摘下了耳机,
沉默地看着混乱的一切,眼神里是与他年龄不符的冷寂。他们最终拖着寥寥几个行李箱,
住进了城市边缘一个老旧小区的一居室。墙壁斑驳,地板吱呀作响,
卫生间有挥之不去的霉味,窗外的风景是杂乱的电线和隔壁阳台晾晒的廉价衣物。
沈星辰站在狭小逼仄的房间里,
身上还穿着那天从游艇上离开时来不及换下的Valentino高定,
裙摆上的香槟渍已经干涸发硬,像一块丑陋的伤疤。行李箱里,
那些她随手塞进去的爱马仕丝巾、卡地亚手镯,在这个空间里,显得如此突兀和可笑。
窗外不再有地中海的星空,只有城市边缘灰蒙蒙的天。
她曾经以为破产是一个瞬间的财务数字变化,直到此刻,被这粗糙、坚硬的现实包裹,
她才真切地体会到,什么是跌落。从众星拱月的云端,直直地,坠入无人问津的尘埃。
二、尘埃里的耳光尘埃里的生活,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粗粝感。沈星辰开始找工作。
她的履历漂亮得不像话——常春藤名校艺术史专业,辅修奢侈品管理。
实习经历是苏富比拍卖行和某顶级时尚杂志。然而,这些金光闪闪的履历投出去,
大多石沉大海。偶有几个面试,HR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轻蔑。
“沈小姐,你的背景非常优秀,但可能不太适合我们这个小庙。”“我们这个助理岗位,
起薪只有八千,恐怕无法支撑您日常的……消费水平。”“抱歉,
我们需要的是能立刻投入基础工作的员工,您的经历过于‘高端’了。”“过于高端”。
沈星辰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她的教育背景和实习经历。她试图解释,她可以学习,
可以适应。但对方只是礼貌而疏离地笑着,仿佛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来自外星球的生物。
积蓄迅速消耗。母亲沈清悦尝试变卖一些随身带出的首饰,那是她最后的体己。
沈星辰陪着母亲去了一家曾经常光顾的、信誉良好的典当行。老师傅戴着寸镜,
仔细检查着母亲递过去的一对翡翠耳环和一枚钻石胸针。半晌,他抬起头,
神色有些复杂:“沈太太,这对耳环……是B货,处理过的。这胸针,主钻是莫桑石。
”“不可能!”沈清悦失声道,脸色煞白,“这是在半岛酒店专柜买的!
”老师傅摇摇头:“不会看错。而且……工艺上看,应该是近几年仿制的。
”沈星辰站在一旁,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近几年仿制的……这意味着什么?
父亲早就在用仿品维持表面的风光?
那些所谓的“征兆”——父亲越来越频繁的出差和深夜电话,母亲偶尔欲言又止的担忧,
家里一些熟悉的摆设不知何时换成了看似相似、实则质感不同的物件……原来,
破产并非毫无痕迹的晴天霹雳,它早有伏笔,只是她被保护得太好,或者说,
被眼前的浮华迷障遮蔽了双眼,选择性忽略了所有不安的信号。现实的耳光,一个接一个,
扇得她头晕目眩。那天,她去一家平价超市采购,为了省几块钱,对比着价格标签。
却在门口,撞见了林薇薇。林薇薇,她曾经的“闺蜜”之一,家里做建材生意,
以前像条尾巴似的跟在沈星辰身后,一口一个“星辰姐”,叫得亲热。此刻,
林薇薇刚从一辆崭新的保时捷911下来,拎着一只最新款的鳄鱼皮Birkin,
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哟,这不是我们沈大小姐吗?”林薇薇上下打量着沈星辰,
目光在她身上那件明显洗过几次、有些旧色的优衣库T恤和普通牛仔裤上逡巡,
嘴角勾起夸张的弧度,“天哪,星辰姐,你怎么……穿成这样?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沈星辰攥紧了手里的购物袋,指节泛白,脸上试图维持平静:“薇薇。
”林薇薇却仿佛没看到她的难堪,举起自己手中的包,
语气充满了炫耀和毫不掩饰的恶意:“你看,这包,颜色还行吧?
记得以前你随手就送了我一个差不多的,当时觉得也就那样。现在嘛……啧啧,
自己买了才知道,好东西就是不一样。”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却足以让沈星辰听清,
“听说你们家不行了?真是可惜了。以后买日用品,可以试试前面那条街的批发市场,
更便宜。”那一刻,沈星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烧得她几乎站立不稳。
羞辱感如同无数细密的针,扎进她的皮肤,深入骨髓。她看着林薇薇扬长而去的背影,
看着那刺眼的红色跑车,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过去那个众星拱月的世界,
已经对她关上了大门,甚至,还会有人站在门口,朝她扔石子。回到家,母亲红着眼眶,
显然也是求助无门。弟弟沈墨依旧关在唯一的小房间里,对着电脑屏幕,键盘敲得噼啪作响。
沈清悦忍不住抱怨:“小墨,你能不能出去找点事做?整天打游戏能当饭吃吗?
”沈墨头也不回,声音冷淡:“你们懂什么。”“我们懂什么?我只知道我们要活不下去了!
”沈清悦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绝望和相互指责的火药味。深夜,
沈星辰躺在咯吱作响的简易床上,无法入睡。手机屏幕的光映亮她毫无睡意的脸。
过去社交媒体上的照片——游艇、派对、私人飞机、限量版手袋……每一张笑脸都那么真实,
又那么遥远。那些曾经触手可及的东西,如今都成了讽刺。由奢入俭难。
难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落差,更是心理上的断崖,是尊严被踩碎的声音,
是过去那个天真愚蠢的自我,被现实撕扯得鲜血淋漓的痛楚。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
直到天际泛白。一个疯狂的、带着自毁意味的念头,如同藤蔓,从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悄然滋生。三、“吃软饭”的觉悟与首战“我们,去吃软饭吧。”第二天清晨,
当沈星辰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在散发着霉味的客厅里,对母亲和弟弟说出这句话时,
空气仿佛凝固了。沈清悦正在倒水的手一抖,水溅了出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星辰,
你……你说什么胡话?”连一直戴着耳机、对周遭漠不关心的沈墨,都缓缓转过头,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我没说胡话。”沈星辰的声音很平静,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后的冷静,“靠找工作,我们撑不过三个月。靠求人,你们也看到了结果。
我们还有什么是能拿来换钱的?”她走到房间唯一的镜子前,看着镜中那张即使憔悴,
依旧眉眼如画、骨相优越的脸:“我,还有这张脸,这副身材,
以及你们觉得‘不接地气’的品味和见识。”她转过身,看向母亲,“妈,
您当年是名动江南的昆曲名伶,最懂如何拿捏姿态,如何说话让人如沐春风,
如何洞察那些太太小姐们的心思。这是您的‘软饭’。”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弟弟身上,
“小墨,我知道你不是单纯在打游戏。我看过你的论坛ID,‘Shadow’,
电竞圈的神话,同时也是暗网里有名的信息掮客。你的技术,就是你的‘软饭’。
”沈墨瞳孔微缩,第一次正眼、认真地打量自己的姐姐。他没想到,
这个他一直认为只会购物和派对姐姐,竟然知道他的秘密。“我们不去乞讨。
”沈星辰走到狭小的客厅中央,眼神锐利,“我们去交易。用我们最擅长的‘软实力’,
去和目标对象交换我们需要的资源——信息、机会、人脉,甚至是……钱。我们要做的,
不是摇尾乞怜的宠物,而是……”她顿了顿,找到一个精准的词,“是‘猎人’。
专门狩猎那些拥有资源,并且恰好需要我们所提供‘价值’的人。”沉默。长久的沉默。
沈清悦看着女儿,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那个被她呵护在象牙塔里的小公主,
在经历了残酷的风霜后,身上竟然迸发出如此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她缓缓放下水杯,
深吸一口气,眼中虽然仍有惶惑,却也多了一丝决绝:“星辰,你说怎么做?
”沈墨推了推眼镜,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有意思。目标?”家庭的凝聚力,
在生存的本能和这个惊世骇俗的计划下,第一次被紧密地拧在了一起。
分工迅速明确:· 沈星辰: 主攻线下载场。
利用残留的品味她还有几件未被查封的真正大牌经典款衣物,小心保养着和社交智慧,
重新涉足一些门槛稍低、但仍有“鱼”的高端场合,寻找潜在“猎物”,
进行接触和价值展示。· 沈清悦: 混迹情报圈。
利用过去在太太圈残留的、尚未完全断绝的联系,以及她温柔、善于倾听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