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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

“快来人啊!少爷不好了!”

“快来人啊……”

正盘膝运气调息的夏尽欢被外面突如其来的吵闹惊动,这越来越浓重的阴怨之气……

夏尽欢正欲出门查看,只听哐啷一声!

这门竟是从外面被人反锁住了!

这得是个多么憋屈的“少夫人”?

夏尽欢翻了个白眼,抬脚就想踹过去,却在看见自己脚上的那双精致绣鞋时收回了脚,随手捏了个诀,伴随着一声细碎的响动,那被锁死的房门被夏尽欢推开,门外地上是一堆碎裂成渣的铁屑……

夏尽欢有些愕然,他不过是捏了个开锁的诀,这锁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还愣着干嘛!快去把这个送给道长!少爷又犯病了!道长做法要用!再耽搁小心夫人打断你的腿!”夏尽欢刚出院子就被人撞的一个踉跄,才站稳怀里就被塞了一个酒坛子!

少爷?道长?

夏尽欢不由想到他刚清醒的时候那两个小丫鬟叫他少夫人,难不成这需要道长做法治病的少爷是他现在这具躯体的夫君?还是个病秧子?

思及此,夏尽欢不由得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继而又想:要是那病秧子死了倒也好!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解脱了!

正想着,夏尽欢就听踢踢踏踏跑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手持长刀,凶神恶煞的还把夏尽欢给撞倒了,看样子是这府中的护卫……

“你哪个院子的!怎么还不去帮忙!”那护卫看着被撞了个狗吃屎的夏尽欢并不伸手去扶,反而怒声指责道!

夏尽欢抹了一把溅到脸上被酒液混合的泥浆,骂了声娘!正想教训一下那护卫!却见那护卫脚底一滑,竟摔得满脸污泥,比他还惨……

不对啊!她不是少夫人吗?怎么好像根本没人认识她?

来不及细想,很快就有人又抱了一坛子新酒出来,塞给夏尽欢……

满脸脏污夏尽欢就被推搡着到了陈家少爷居住的南院。夏尽欢抱着一坛子酒跌跌撞撞的进去,有个跟她穿着同样衣服的丫鬟好心的扶了她一把,并把那坛子酒给接了过去,送到了祭坛前。

夏尽欢这才看见自己身上穿的竟然是和府中丫鬟一样的紫纱裙!虽觉得奇怪,但她从善如流的跪在一群丫鬟中间,悄悄打量着院中的情景。

祭坛前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长须道人,一手拿着拂尘,一手燃起一张根本狗屁不通的符篆,正煞有其事的念念有词……

夏尽欢久未见过这阵势,纵是知道这就是个骗子,也是倍感亲切!

看了一会儿,夏尽欢想趁人不备溜去那少爷的房间查探一下,却忽的被人攥住了手腕!猛然间,心中一紧!

“你新来的吧!可别乱走!要是冲撞了什么,小心夫人打断你的腿!”

夏尽欢心道:我这邪尊的腿几时变得这么不值钱,出来不到半刻竟要被你们打断两回?!你们这是什么了不得高门大户?连那祖训规矩一大车南芜盛氏都没人敢打断我的腿……

小丫鬟看夏尽欢不说话,又问:“你是新夫人房里的?”

夏尽欢敛去眼中神采,不动声色问:“你怎么知道?”

“你这一身的桂花香任谁都知道你是新夫人房里的。少爷最爱这桂花香!”

夏尽欢的头再低了低:“这位姐姐,你可否跟我说说我们家的这位新夫人?”

小丫鬟左右看看,又拉着夏尽欢往暗处退了退,才压低声音道:“我看你还是早做打算,看看哪房缺人,给自己备个后路。这新夫人是用来给少爷招魂的!怕是活不了多久!”

夏尽欢皱眉:“招魂?”

“嗯。这位道长本事了得,老爷就是按他的指引找来了这位命格至阴的新夫人,只要让这新夫人歃血为祭,便可召回少爷丢了的魂魄,少爷就不药而愈了!”

大概是这开坛做法实在无聊,那丫鬟倒是把这陈府近些年的诡异之事如倒豆子一般的全部讲给了夏尽欢听。

夏尽欢听几句便知,这根本不是什么丢了魂,而是因为作恶太多,被怨灵给缠上了!

这犯病的陈府公子乃是陈员外的独子,名唤陈仁,为大夫人所出。陈员外本就三代单传,他为了开枝散叶前后一共娶了六房媳妇,可奇怪的是,除去大夫人之外的其它五房姨娘皆无子嗣,不是胎死腹中,就是早年夭折,如今只有陈仁这一根独苗,还是病病歪歪的,陈员外自然是宝贝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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