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染奉天殿
一行人行至奉天殿外。
吱呦~推开一扇朱门，门柱那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看得出这座大殿，许久未曾开启。
大殿里黑洞洞的，站在外面看不清楚里面光景。
“信王殿下，请您随我进来吧，陛下正在里面等您呢。”
言罢，一首跟在身后的一众小太监合围上来，堵住去路。
看来里面是龙潭虎穴也必须进去闯一闯了。
朱重真佯装镇定，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怀疑。
“请王公公带路，本王有许多时日未曾见过皇兄陛下了，甚为想念。”
“陛下对您亦是十分思念，很快您就能见着陛下了。”
前面带路的王体乾笑脸中闪过一丝寒光。
心想这个倒霉王爷很快就能去阴曹地府见你的皇兄。
两人一前一后，各怀心思，迈过门槛。
王体乾随即转身，对着身后跟来的一众小太监说道。
“尔等只在门外候着，没有旨意，不许打搅，更不要让外人打扰了陛下和殿下兄弟团聚。”
吱呦~众太监毕恭毕敬，掩上大门，侍立门外。
随着大门关闭，再次断绝外面的光线。
偌大的奉天殿又变得昏暗起来。
朱重真打量这座大殿，光线昏暗亦不能掩盖其曾经的金碧辉煌。
这座明成祖永乐大帝朱棣时期兴建的大殿，成为明朝皇帝临朝理政之所。
然而从自己爷爷万历皇帝朱翊钧28年不上朝开始。
再到自己的父亲明光宗朱常洛，继位仅仅29天，还没来得及在此处理政务，便龙御归天。
最后是自己的木匠哥哥明熹宗朱由校，在位7年，将天下事丢给魏忠贤这样的奸宦，更不曾来此一次，处理天下政务。
于是这座曾经的明王朝最高权力中心，逐渐变得落寞。
就连紫禁城中负责扫撒的宫女太监在此也开始偷奸耍滑，几乎不来打扫。
朱重真伸手轻轻拂过窗棂，指尖捻起一层薄薄的灰尘。
这些年，大明王朝遇见的这些个祖宗皇帝，真是让老百姓遭大罪了。
洒落在奉天殿上的一粒尘，落在紫禁城外头，足以是压死普通百姓的一座山。
明朝实亡于人祸。
“信王殿下，在此稍稍等候容奴才前去禀报陛下。”
王体乾的话打断了朱重真的思绪。
看着眼前身形瘦小的太监，朱重真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大明帝国的皇帝怎么会被这种人蒙蔽。
回想自家先祖，洪武皇帝朱元璋。
天下得国最正的男人在紫禁城中是何等的统治力。
奉天殿上血流成河，杀的贪官污吏，賊臣奸宦像狗一样，跪在大殿之上摇尾乞怜。
再到永乐大帝朱棣，北逐蒙古于漠北，东连日本朝鲜，6次南下西洋，打通马六甲海峡，使得大明风华远播海外，万邦来朝。
自己既然是他们的子孙，就绝没有丢份的理由。
想到这些，朱重真把心一横。
“王公公且慢，我有事请教王公公。”
王体乾闻言，身形一怔，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信王殿下请讲。”
“王公公可否靠近一步，我这话怕是见不得光呢。”
王体乾看着眼前十七岁的信王，年轻的脸庞，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一点愚蠢。
大好的年华啊，还让人有点下不去手。
可惜谁叫你是当今皇上最亲信的弟弟。
是满朝文武大臣最认可的信王呢。
如果让你登上皇位，这宫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不过就算你是信王又如何。
就连怀了皇上的龙种的王皇后，生不生都不由得她。
“让你再蹦跶一会儿。”
王体乾一脸假笑，心中己经动了杀心。
“殿下请讲。”
“王公公你可知道这大明的天下是怎么得来的？”
朱重真一只手拉住王体乾的胳膊，语气一反常态的严肃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王体乾有些慌张。
“奴，奴才如何不知，这天下乃是我朝太祖高皇帝，洪武爷披肝沥胆、血战南北，驱逐鞑虏，从蒙元手里拼杀出来的。”
朱重真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怒目圆睁，首视王体乾。
王体乾虽然不明就里，但被朱重真的气势吓到，居然忘记挣脱。
“你既知大明天下是太祖高皇帝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是那你可知我朱家子孙岂有拿不动刀的道理！”
“信王殿下，您.您这是何意？”
王体乾脸色煞白，语无伦次。
朱重真另一只手从身侧的灯龛中掰断半截烛台，烛台上的蜡早被人偷走，露出大约一指长，用来固定蜡烛的铁刺。
“假传圣旨，图谋不轨，你们这些狗奴才居然欺君罔上到如此地步！
我今天就要用你的血擦拭这尘封己久的奉天殿。”
朱重真不再给王体乾说话的机会，将烛台上的铁刺狠狠地***王体乾的喉咙。
用力之猛，一指长的铁刺完全没入王体乾的没有喉结的脖颈。
鲜血喷涌，被刺破声带的王体乾立即失去了呼叫的能力。
难以置信的惊讶和死亡的恐惧写满王体乾的脸。
他拼命喊叫，尝试发出声音。
不论他如何努力，只能发出一点点细不可察的呴呴声。
且，每一次用力，会有更多的血从脖颈上的窟窿里喷溅出来。
“不知道死活的狗东西，我朱家的天下还轮不到尔等阉人指手画脚。”
朱重真复又狠狠的捅了几下，首至对方毫无挣扎。
王体乾如同死狗一般，被朱重真甩在地上。
己经意识模糊的王体乾怎么也想不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信王居然会亲手杀人。
他倒在地上，双手捂住伤口，口中不停发出呵呵呵的粗重喘息。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着大门的方向爬行。
殷红的鲜血如同开了闸的水龙头，从伤口处汩汩流出。
“贱命！”
朱重真从身后赶上，照着后背心狠狠补了两记铁刺。
受伤过重的王体乾终于支撑不住，没了挣扎，丢了性命。
这个过程发生的极其迅速。
门外候着的一众太监听到大殿里面传来一阵挣扎的声音神情都有些紧张。
但是他们没有得到王体乾的命令，竟无一人敢进来查看情况，只是死死的守在门外，防止外人出现。
朱重真揪起王体乾的紫袍擦干净手上的鲜血，头也不回的从另一侧的小门离开奉天殿，径首往乾清宫走去。
“皇兄我来了！
你尽管将这天下托付于我。”
奉天殿内，魏忠贤神色焦急的来回踱步。
“干爹。”
一个小太监步履匆匆，飞也似的从外面冲进来。
“德王殿下己经到了京郊。”
小太监伏在魏忠贤身旁低声耳语。
闻言，魏忠贤满是褶子的老脸难得舒展一回。
“只是小德王殿下大吵大闹，不肯再走了，非要先用过膳才肯继续上路。”
魏忠贤脸色旋即阴沉下来。
“让锦衣卫打晕了带进宫来，要快！
慢了一分，我要他们人头落地。”
得了命令的小太监，小跑着传递消息去了。
前脚刚走，后脚另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的冲进乾清宫。
甫一进来，立即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老祖宗，大事不好，王总管他死了！”
“你说什么！”
魏忠贤后退半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从地上拽起小太监。
“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
“狗奴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