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盒子里的叛逆实验
西壁是柔软的缓冲材料，地面是冰凉的金属，头顶是无影灯，房间中央还有一个散发着微弱蓝光的抑制力场。
与其说是观察室，不如说更像科幻电影里关押超能力危险分子的特制牢房。
“这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保护外界。”
陆深留下这句冠冕堂皇的话，就关上了那扇厚重得能防核弹的金属门。
绝望像潮水般涌来。
林笑笑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把脸埋进膝盖。
完了，这辈子算是彻底交代了。
就因为这可笑的“倒霉”体质，她要从一个社会废柴，升级成神秘组织的终身囚徒了？
三餐由穿着全身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从一个小窗口递进来，流食，压缩饼干，连餐具都是软塑料的。
没人跟她说话，绝对的寂静放大着每一秒的煎熬。
在这种环境下，人的感官会变得异常敏锐。
她开始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确实有种奇怪的东西——一种细微的、电流般的麻痒感，尤其是在她情绪剧烈波动时，比如现在，因为恐惧和沮丧，那感觉就更明显。
这难道就是陆深说的“能量”？
她这个“混沌变量”的本体？
去他的混沌变量！
林笑笑愤愤地想。
她尝试像之前那样集中精神去控制，结果除了把自己憋得脸红脖子粗，啥也没发生。
这破能力，除了给她惹祸，屁用没有！
就在林笑笑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时，金属门再次打开。
陆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像来视察实验进度的冰冷AI。
他递过来一份文件——《个体适应性训练初步方案》。
“常规测试无效。
改为引导策略。”
他的解释言简意赅，“尝试让你感知并基础控制自身的异常状态。
这是你离开这里的唯一途径。”
“离开”两个字，像黑暗中划过的火柴，瞬间点亮了林笑笑的眸子。
哪怕这希望渺茫得像肥皂泡，她也必须抓住！
“我愿意！
我练！”
她几乎是抢过文件，眼神里燃起久违的斗志。
于是，魔鬼训练开始了。
训练内容奇葩得让人想骂娘。
“情绪稳定性练习”——要求她在看搞笑视频时不能笑得太嗨，看恐怖片段时不能吓破胆，还得同时分心去体会体内那鬼知道存不存在的“能量波动”。
“注意力分散，重来。”
陆深的声音像个无情的复读机。
林笑笑憋着火，一次次尝试。
几天下来，头痛欲裂，进展缓慢，但她确实隐约能感觉到，不同情绪下，体内那“玩意儿”的反应似乎真有细微差别：生气时有点烫，害怕时有点凉。
陆深是个严苛到变态的教练，但从不多说一句废话。
然而，在他高压式的指导下，林笑笑居然真的磕磕绊绊地摸到了一点门槛。
训练升级了。
这次是“环境能量微感知识别”。
陆深拿出了几个小盒子，让她闭眼感受里面东西对自身能量的影响。
第一个盒子靠近，一股暖意传来，体内的“电流”似乎活跃了些。
“暖的。”
林笑笑不确定地说。
“嗯。”
第二个盒子，凉意袭来，“电流”变迟钝了。
“凉的，变慢了。”
第三个盒子靠近时，一种难以形容的、让人通体舒畅的清新感包裹了她，体内的能量像被春风拂过，温和荡漾。
“这个……好舒服，像……刚出炉的肉包子香味？”
她绞尽脑汁，找了个最贴切的比喻。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
“……描述角度清奇，但基本准确。”
陆深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是百年沉香木屑。”
林笑笑：“……” 好吧，反正都是让人舒服的味道。
这次小小的成功让她信心大增。
她甚至开始挑战高难度——尝试将能量“收缩”到掌心。
失败是常态，但偶尔成功时，掌心那团微弱的热感，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没那么废柴了？
训练间隙，陆深状似无意地问起她过去是否遇到过其他怪事。
林笑笑倒豆子似的说了几件“巧合”，比如讨厌的邻居家车总爆胎，不想考试学校就停水之类。
陆深听完，沉默良久，才淡淡道：“看来，‘混沌’的影响早己开始。
它不只会带来麻烦，也可能无形中实现你深层的意愿，只是方式……通常比较曲折。”
林笑笑后背一凉。
所以，那些她以为是运气差或者纯巧合的事，很可能都是自己这破体质搞的鬼？
这能力简首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叛逆AI！
几天后，一次训练结束，陆深站在门口，突然宣布：“你的活动限制令解除，可以回宿舍住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林笑笑愣在原地。
是因为她训练有成果？
还是……别的什么？
陆深没有解释，转身欲走，却在门口顿住，留下一个轻飘飘的问题： “你对那截能让能量感到‘舒服’的沉香木，印象似乎特别深刻？”
门关上了。
林笑笑站在原地，心跳莫名加速。
限制解除是好事，可陆深最后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那截破木头……难道有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