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析平静的说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事,“你们还准备做传承者吗?”
“请问。”
那害怕的男生,畏畏缩缩的开口,“死亡率为什么会这么高。”
“传承者在有着国家丰厚的待遇同时,国家也会给你安排属于传承者的任务,那些任务小到镇守地方,大到镇守天渊长城。”
宋云析提到天渊长城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所以,你们想好了吗?”
“愿意。”
“愿意。”
“愿意。”
“我不愿意。”
先前提问的男子发怵道。
众人齐齐看向那名男子。
宋云析温和道:“确定吗?”
“我确……噗……”胆怯男子话没说完,大吐了一口鲜血。
胆怯男子不可置信的看向手持带血玉佩的宋云析,“为什么?”
“抱歉,国家的规定。”
宋云析平静的看着胆怯男子,“国家不允许拥有不被国家管控的文遗传承者。”
宋云析说完后带走了黎悦等人,独留下胆怯男子在办公室里。
黎悦等人跟着宋云析一路慢走去了当地的派出所。
此时天色逐渐晚了起来,派出所里并没有多少人,宋云析看向一旁脸色都被吓白的众人,缓缓开口:“或许你们很好奇,国家为什么会废刚才的那类人,并不是国家想废他们,而是因为国家实在折腾不起了,诺放任这些拥有文遗之人在华夏境内任由发展,老实的还好,不老实的会引起社会恐慌动乱,严重危胁华夏治安。
在这个时代,外有天渊虎视眈眈,内有复苏灵异威胁华夏,在介入这类人,稍有不慎华夏真的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对传承者的心性考验也是文遗觉醒仪式上不可缺少的一环,不过一个放在明面一个放在暗面。”
“那为什么文遗觉醒仪式上觉醒了文遗的这类人被废的消息没有传入大众之中呢?”
唯一的女生问道。
“这个不由我负责的,负责这个的有专业的人士。”
宋云析应道,“好了到此为止,恭喜你们,邵南新一代的传承者。”
“你们在上面写下你们的名字后,便回家吧?”
宋云析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纸,放在桌上,“对了,你们也不小了,回家的时候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们吧!”
“就没了?”
李泽疑惑的看着宋云析,“不是还有关于黔院的录取通知吗?”
“这个不用你们关心,在传承序纸上写下你们名字的文遗觉醒者,只需要回家等着就行。
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不用回学校上课。”
宋云析提醒道。
在众人离开后。
宋云析站在办公室里眼神尽显黯然,看着天花板“队长你的弟弟长大了。”
……黎悦悄悄的推开房门,好像在躲着什么。
“回来了。”
苍老的声音响起在不大的木屋里,“觉醒的是什么。”
“嗯,爷爷,是傩戏。”
黎悦诧异看向准备在大堂插香的爷爷,一句一句的回答道。
“傩戏!
傩戏!!”
老人颤抖着几乎快要咆哮的声音,看向桌上‘奠吾孙黎喜之位’,“喜儿,为什么,你不要我了,你弟弟也不要我了?”
黎悦看向哭成泪人的爷爷,鼻子一酸,“爷爷……”“别说了,想滚就滚。”
老人打断黎悦的话,声音低沉道:“别死在了外面。”
“谢谢爷爷,我不会的。”
黎悦听出老人话里的意思,红着眼看向仿佛苍老了数十岁的爷爷。
老人没再说什么,上完香后默默的走回了自己的偏房。
黎悦看着老人那佝偻的身影,红着的眼里还是流下了一行行眼泪。
他从香炉里拔出了爷爷刚插入的香……黎悦看向手里的录取通知书,紧张的打开开学报道的那页,看向那个6月30日的时候,心中不由的紧张算了起来,“今年6月27日岂不是说,还有两天。”
……天色逐渐的黑了起来,木屋烟囱里冒出一股股青烟。
老人放下手中的锄头,洗了洗手,准备回屋去吃他孙儿给他准备的饭。
老人踏进屋内,看向桌旁等着他的孙儿,骇然道:“不躲着我了。”
“不躲了,爷爷,我后天就要去黔院报到。”
黎悦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我怕再不跟你说就没有时间了。”
“这样啊?
但你也不用一首躲着爷爷啊?”
老人用浑浊的双眼看着黎悦,“但你也不用这样一首躲着爷爷啊,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啊?”
“你要做传承者我不拦你,只要你能好好活下来,别像你哥一样去完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怎么能不让你去呢?。”
“放心吧爷爷,我很怕死的,有危险我肯定跑的比隔壁家二哈跑的都快。”
黎悦强行装出一个笑容,可看向老人,“等我回家过年。”
“好,好,好。”
老人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悦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真的担心你在外面……”“爷爷,放心吧?
不会有事的。”
黎悦一脸切然,打断老人的话,安慰道“爷爷你也要长命百……不,长命千岁,你以后还要活到一个没有天渊,没有灵异的时代,还要照顾我的孩子呢?”
“臭小子,我正要说这个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想想成家的事,还指望我给你照顾孩子……”爷孙俩打破了心中的隔阂,像以前一样斗斗嘴,打打闹。
在“重启计划”实施后,人类大量死于天渊生物和复苏灵异,导致大量人口死亡,死亡和出生率完全不成正比。
国家为了鼓励人口生育,调整了上一个时代的婚姻法,在这一个时代,只要成年便可结婚生子,生的越多国家给的待遇福利也会更丰富。
……“爷爷,这么多东西真的不需要。”
黎悦站在院子里,无赖的看向正在给他从屋里搬出大包小包行李的爷爷,“这些东西用不着不说,坐火车也过不了安检啊。”
老人向是反应了过来,停止了从屋内搬东西,问道:“也是啊?
几点钟的车?”
“快了。”
“那你等一会。”
老人话落便又佝偻着身子跑进了屋子里。
黎悦看着这个为他和他哥哥奔波了一辈子的爷爷,鼻子一酸,但还是忍了下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傻傻的笑了起来。
没一会,老人从屋里拿出了一个上个时代的月饼铁盒,怀念道:“悦儿,这是你哥哥上一次回家带回来的。”
老人抚摸了那个铁盒,沉思了起来,“他说假如你十八岁的时候觉醒了‘傩’便叫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苍老的面容尽显不舍。
“不早了,快去吧?
等会要错过这班车了。”
“那爷爷我走了。”
黎悦走出院子,回头望向老人,眼中满是不舍,大声喊道:“等我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