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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头的带领下,几人一首朝着最里走去。

越往里越是阴森恐怖。

到处都是残留的血迹和瘫靠在墙角,蓬头垢面奄奄一息的囚犯。

“祝家在最里面一间,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时间一到或是有人来了我会敲击墙壁,听到信后就必须赶紧出来。”

言七在两人身旁低声叮嘱道。

祝淑怡顺着大牢深处看去,只见映入眼帘的就是有无穷的黑暗。

将好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只要自己敢踏上前一步立马就会掉入其中从此将永无天日。

虽然有些害怕,但祝淑怡还是颤颤巍巍的从言七手中接过昏暗的油灯,鼓着勇气踏出了第一步。

主仆两人继续往前走,祝淑怡看了眼身旁几个监牢都是空的,首到往前又走了十来米才看到关押着的祝家人。

最先看到的就是祝家的女眷,西五十号人全部拥挤在一间狭小的牢笼之中,即使是夜晚每个人连躺下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呆滞的抱着膝盖,眼神空洞的盯着不知白天黑夜的房顶。

“姐姐、姐姐是你吗?”

祝淑怡往前走两步,正准备离开时就听见对面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你是万万?”

祝淑怡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之人,自己从小就疼爱的妹妹,整个祝家万人宠爱的小公主祝万如今居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你快跑啊,这些坏人全部在抓你呢?”

看到祝淑怡,祝万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后立马担忧的说道:“姐姐,你快走,离开京城走的远远的,这些年你都没在家他们不知道你,你快跑啊!”

祝淑怡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湿润。

是啊。

自己七岁就被迫离开了祝家,整整十年都没有见过家人像是一只流浪的丧家之犬一样,谁都嫌弃谁都躲着自己。

祝淑怡湿润着眼眶看了看聚拢过来的祝家人,不少脸颊都是熟悉又陌生的存在。

“长话短说吧!”

祝淑怡凑近了在祝万耳旁小声的说道:“后日流放途中,我会找人在路途之中将你们劫走。”

祝万一脸的惊容,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带着哭腔:“姐姐,你不要冒险了,那日防范会特别的严,不就是流放千里吗?”

“到了流放之地只会更惨,那就是生不如死与其这样还不如好好拼一下。”

流放千里,不仅脸上刺字一辈子都甩不掉奴隶的身份,路途之中更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就算侥幸活着到达了也是男丁全数充军,落个生死他乡的下场。

女眷则被沦为军妓,成为浑身臭汗的男人一辈子的玩物这种地狱般的日子不是她祝淑怡想要的。

“姐姐,父亲在那边。”

祝万知道这种事情到底是姐姐冒了多大的风险,舍不得动手却也不敢有一丝丝耽误连忙用娇小的手指着跟里面说道。

祝家的男人更是凄惨,每个人脸上都是干结的血迹,一身破烂的衣服发出阵阵恶臭。

这些人堆之中每个人都是眼神暗淡,面如死灰的看着祝淑怡。

通过这些渴望的眼神,祝淑怡只发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颊:那是自己的弟弟,也是祝家唯一的男丁祝思。

比她小两岁的祝思从小就流着鼻涕跟在自己身后跑着,每年自己的生辰小小的祝思都会掏出自己的全部身家为自己送来一串冰糖葫芦。

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吃完然后奶声奶气的问上一句“好吃吗大姐?”

此时的他狼狈不堪的靠在牢狱的墙壁上,看到祝淑怡的第一眼没有一丝丝的震惊。

“是大小姐吗?”

一个中等年级的男子留着短须,看到祝淑怡的第一言忍不住拼起全身的力气试探性的问道。

“勇伯”祝淑怡很想喊出这两个字,却不知道为何这两个字居然这般难以吐出始终哽咽在喉咙之中。

“父亲呢?”

祝淑怡来不及太多悲伤连忙问起来。

只是随着她这话,人群之中都地下了头。

“老爷……老爷昨天夜里就己经……”勇伯哭泣着言语哽咽的说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黑夜之中确实有一中年男子瘫靠在墙角。

眼眶流血,早就己经没有了生气。

来不及太多悲伤,祝淑怡连忙将来意告知。

包括出城之后怎么营救,祝家男丁如何配合,一旦获救之后怎么就近隐秘在深山之中,几乎把所有的情况都说完。

祝思在听完她的话之后眼神之中也逐渐散发出一丝精光。

祝家是朝廷的重犯,一路上不管是看守还是饮食都是极为严格的。

就连朝廷都下令了祝家之人必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才让祝家一众人连逃跑的念头都闪不出,只能乖乖接受流放。

“帮忙的人信得过吗?”

流放起码还能够屈辱的活下去,傲视失败了那祝家可就是正真的满门抄斩了。

“是将军府的人,我用整个祝家十年跟他们做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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