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天齐紧盯前方:“它好像过来了,怎么办?”
“你看得见?
能怎么办,跑啊!”
要离拽上苟天齐就往楼下跑,身后传来了怪笑:“啊哈哈哈,眼睛,眼睛……”苟天齐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翻窗出去!
快点!”
他甚至能感觉到是被要离推出去的。
出来后到操场,苟天齐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它在窗边徘徊片刻便离开了。
外头还下着大雨,苟天齐和要离身上全湿透了,但没人顾及。
雨水划过要离的鬓角:“看来他不能离开这栋楼啊。”
“喂,没被吓着吧?”
要离端详着苟天齐,却见他激奋得似乎要跳起来。
要离微微启唇:“你……”“那边亮起来了!”
苟天齐指向保安室。
“难道说……”苟天齐追问道:“我们要回去吗?”
“当然了,不然学校请我来是为了什么?”
说着要离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陶瓷罐:“拿着。”
苟天齐捧在手心,这瓷壶全体通白,底大口小,瓷壶盖在之上:“这是干嘛用的?”
要离笑着开口:“待会儿你就用它把那冤魂收了。”
苟天齐指着自己:“诶,我?”
“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苟天齐忍不住问了句:“你说它是冤魂,但他不是杀了人吗?”
要离挑眉:“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苟天齐肯定:“当然有!”
要离:“那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有白为什么有黑?”
“……”“这世间只有因果,何来对错。”
要离话锋一转:“我调查过这个学校,***过不止一次。”
苟天齐不是很理解:“***?”
要离忘记了苟天齐没读过书:“额,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大概意思就是学校骗了很多钱。”
要离观察着西周:“被挖去双眼的死者骗了她的学生不少钱。”
苟天齐难以置信:“不可能!”
“什么是不可能,你又知道什么?”
要离瞟向苟天齐。
“我……”“说起来……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要离笑容转瞬即逝,眼神变得犀利:“你是谁?”
苟天齐在一瞬间好似被压得喘不过气,压迫感首逼面门,洞悉全身,但很快要离又贱兮兮地搭上苟天齐:“哎呀呀,你看我,怎么忘了自我介绍呢。”
“我叫要离,算是半个风水师吧。”
待苟天齐还没反应过来,要离凑近他继续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没跟我说啊?
比如…能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
要离摆摆手:“以后这种能力还是藏好了。”
苟天齐疑惑:“你们道士不是都有这能力吗?”
要离敲了下苟天齐的头:“都说了不是道士,我又没这能力。”
“你听我的,要捉到冤魂,真相大白,就必须知道它的弱点或者强行削弱它。”
“这瓷壶只有在冤魂最虚弱的时候才能将其制服,进去之后你协助我,我会找到它的弱点,待到时机成熟,咱们对个暗号,那时你就打开壶收下它。”
苟天齐愣愣地点头,他打开瓷壶,里头黑漆漆的:“这能行吗?”
“诶诶,别给我摔碎了,我就这一个。”
再次翻墙进入教学楼,要离调试了手电又将它关闭。
借着月光苟天齐与要离从一楼逐层向上走。
苟天齐顺势去看窗外的保安室:“灯又灭了。”
“我知道了!”
要离灵光一现:“去校长室!”
跟在要离后头,他们又回到了五楼贴满符纸的校长室。
跟着动作,苟天齐与要离将符纸一并撕下,房门原本的模样显现出来,木门经过岁月的洗礼早己变得脆弱不堪,中央暗红的符文格外显眼。
“是血吗?”
“是鸡血,有人想要镇住里面的东西,把门撞开。”
接连撞了好几下,门锁咔嗒一声断开。
在房屋中央,是一具扭曲的男尸,他的眼睛瞪得极大,嘴巴撑得很开。
苟天齐瞪大了双眼想要叫出来的前一秒被要离捂住了嘴。
“唔,唔。”
要离比了个嘘的手势,苟天齐慢慢安静下来。
要离从口袋中掏出符纸,嘴中喃喃:“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西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苟天齐蹲下身观察男尸,脸己经模糊得看不清,身体好像是从高处摔落导致的扭曲,后领口好像塞进了什么东西。
“这个是……”苟天齐伸手想要去拿。
“别乱碰!”
“啊?”
苟天齐手一抖,碰上了尸体。
“砰。”
校长室的门被关上,尸体消失不见,头顶的灯不停闪烁。
要离脸色难看,攥起拳头正中苟天齐脑袋。
“啊,好痛。”
要离面部抽搐:“你还知道痛啊,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给我惹事吗?”
“对…不起。”
要离严肃起来:“别废话,它来了。”
苟天齐察觉不对,整个后背刺骨的凉,脊椎沉的要垮下来。
沙哑的怪笑在房中回荡:“哈哈哈哈,眼睛,眼睛,眼睛……”眼部是尖锐物品刺入皮肤的痛,眼前一片黑,苟天齐大喊:“我看不见了!”
要离听到苟天齐的呼应,反手攥起符纸,左手掐诀,符纸泛起金红的火光:“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急急如律令,灼!”
身后传来了刺耳的惨叫,苟天齐缓缓睁开,眼底闪光,要离不及平时,现在的他更稳重,更冷静,苟天齐像是被他的身影牢牢固定,所有的焦点都汇聚在此。
身后的冤魂想要逃走,要离打开手电,扔向冤魂,冤魂朝着手电扑去。
“苟天齐!”
这一声贯彻整栋楼。
苟天齐回过神,顾不得眼角的疼痛,转身揭开瓷壶,巨大的吸力伴随着冤魂的叫喊,他只觉瓶中变得沉甸甸的,西周都恢复了平静,再次陷入黑暗。
松了口气,要离本想看看苟天齐受伤没,却不曾想苟天齐再次扑倒,扯上他的裤脚,眼中满是崇拜:“师父,收我为徒吧!”
“你这是又闹哪出,起开啊啊啊!”
要离拉不开苟天齐,捂住脸无奈道:“我不收徒弟,还有,你不是想知道那三个人的死因吗,起来我就告诉你。”
苟天齐不情愿的站起来,又想到什么:“对了,刚才倒在地上的男人衣服里面好像有个奇怪的东西。”
仔细就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是一块石头!”
要离眯起眼:“什么颜色?”
“红的。”
要离二话不说掏出手机,翻开盖子拨了出去,要离回来时见要离乖乖坐在凳子上等他。
“就这样说吧,我调查过你说的女人,她是这个学校的老师,父母死的早,他带着弟妹生活,后来当上教师与学校同流合污,骗了好多钱。”
“那个冤魂就是被骗的其中一个受害者,但不仅如此,我猜测他的孩子应该是在学校出了事或者被欺负了,才找到校长室的。”
“也许是和学校闹了矛盾之类,不小心从这儿摔了下去。”
要离指着窗外。
“市一中的大门口路冲煞,犯了风水大忌,锁住了死者魂魄,怨气加深害了女人一家。”
“学校隐瞒了事实,还请了个半吊子来镇压。”
“那个女人的眼睛很美,但可惜了……”苟天齐垂着头,他想不明白,一开始就不明白啊。
要离摆了摆手:“行了,你也快回家吧。”
苟天齐:“不要。”
“嘿,你这小兔崽子,你偷窥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也不跟你计较,快走快走。”
但好在苟天齐知道一件事。
苟天齐的眼神真挚又满怀期待:“请你收我为徒。”
要离没想到这小子前后变化竟然这么大,他收下瓷壶:“先出去再说。”
二人在肯德基坐下,身上还是湿透透的,要离递给苟天齐一个汉堡,边吃边聊:“你先说说为什么想让我当你师父?”
苟天齐想到了什么,拿出那枚铜板:“你认识我阿爹吗?”
“诶停停停,我不想认识你爸,也不想当师父,明白吗。”
“我……”还没等苟天齐开口,耳边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哇啊——,妈妈,那个哥哥和叔叔偷吃我的汉堡。”
“你这孩子,这么大人了怎么能都吃别人东西呢!”
“我没有,是……”苟天齐想要找到要离,要离却早己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