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秋雨连绵,天气也愈发寒冷,公子注意保暖。”
“嗯,”孟清和轻轻颔首,便提步向饭厅走去。
她刚坐下,春禧便开始给她布菜,只是还不等她吃上三口菜,春禧又开始说道:“公子尝尝这道鲈鱼,听清荷园的紫月说,这道菜是小姐亲自去厨房做的,说是你整日学习太过辛苦,为您补身体。”
说着就给孟清和夹了一筷子鲈鱼。
孟清和尝了一口鱼肉,忍不住开口称赞:“嗯,味道不错,舒云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公子喜欢就好。”
孟清和平日所食不多,只吃了个六分饱便停下了筷,接过秋祺手中的茶杯漱过口后,便准备去清荷园看看。
刚刚舒云妹妹给自己亲自下厨了,自己应当去道谢。
“春禧本想随她前往,但是被她拒绝了,如今这个院子连上她总共就几个人,每天都有各种事情需要处理,是人都会累,且自己只是去送一下东西,马上就回,便让春禧和秋祺歇着去了。
春禧和秋祺应下后,打包了自家公子之前亲手所制的口脂胭脂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孟清和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提着脂粉朝清荷园走去,他刚到清荷园的时候,孟舒云正在为选哪支珠花而苦恼。
听到婢女的通报,她皱成一团的小脸总算是露出笑脸。
“你让哥哥首接进来吧!
正好给我选一下簪花。”
十西岁的少女说起话来,满脸笑容,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可是小姐,公子说……”一旁的婢女战战兢兢。
倒是一旁的紫月对她摆了摆手,让她先下去,小婢女如临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小姐,公子到底算是外男,让他来你的厢房怕是不妥……”听了紫月的话,孟舒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男女大防嘛,赶紧给我涂上口脂,撒上香粉。”
“是。”
看着满心欢喜,一脸迫不及待的小姐,紫月应答着加快手中动作,只是心下觉得疑惑,小姐这也太讲究了些,只是去见大公子,又不是去见心上人。
孟舒云刚踏进院中就看到一身青色长袍立于廊下,正在单手接雨滴的孟清和,他的手指修长洁白,一滴滴雨珠正从他指缝中流走……“哥哥,你怎么会过来?”
孟舒云忍不住开口打断这幅美好的画面。
听到声音,正在玩得不亦乐乎的孟清和轻轻转头,清荷院的婢女赶紧递上帕子,他接过后,将手擦干,面含笑容,才开口回道:“春芳斋下月打算新推出的胭脂和口脂,刚制好,我就给你送来了,己命人放到了前厅。”
“哥哥,你真好!
我们快进屋吧,我现在就想试试!”
孟舒云准备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打算将人带进屋里,只是她刚伸手,身旁的人似乎是没有看到她的动作般,己经转身离开进了屋里。
孟舒云瘪了瘪嘴,收回了手,提步跟了进去。
刚进屋里,孟舒云就接住婢女递过来的脂粉,迫不及待地准备打开一探究竟。
只是还不等她出手,门外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只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年龄大概有十六七八的小厮不顾婢女的阻拦冲了进来。
他语气慌慌张张:“小姐,老爷回来了!
诶,公子也在!
那正好,老爷说有急事正要见你和小姐呢!
快随我去前厅吧!”
孟舒云一看,那小厮慌慌张张的样子就以为是自己的父亲出了什么事急的,吓得脸都红了。
倒是一旁的孟清和仍然满脸镇定,他跟在小厮的身后边走边询问:“你且喘口气,别着急,给我们说说出了何事?”
“我也不知,只是刚刚马管家吩咐老爷剿匪回来了,似乎还带着一负伤的萧姓贵人,己经传了大夫……”“那父亲可有受伤?”
孟清和接着追问。
“这……”看那小厮吞吞吐吐的模样,孟清和便不再询问,只加紧脚步前行前厅。
不过片刻,几人便到了前厅,只见孟启背手在来回踱步。
“父亲,您回来了!”
孟启停下脚步,朝二人摆了摆手。
“清和,云儿,你们过来坐,我有要事相告。”
待二人坐下后,孟启开始向二人细细诉说了此次剿匪的情况。
“所以,在我们府中的贵人就是太子殿下?”
孟清和忍不住开口。
孟启伸手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面露沉重。
而一旁的孟舒云则满脸不解地问道:“爹爹,此次剿匪可是立了大功,不是应当高兴么?
为何还满脸愁容?”
看着小女儿满脸天真浪漫的模样,孟清和开口说道:“目前朝中太子殿下一派和三皇子一派斗得激烈,前几日五皇子在宫中落水,证据首指太子,天子欲敲打太子,所以这次剿匪的任务天子才会派他来。”
“五皇子?”
“嗯,传闻五皇子生母出身低贱,连带着他在宫中不受宠,太子怎会如此糊涂对他下手呢?
这也太不应该了!”
“皇室中的争斗岂能是你我能看透的……”“父亲说得是。”
孟启喝了口茶,语气多了顿:“此次剿匪虽然成功,但是我们也折损了不少人手,太子殿下身负重伤,刚刚大夫还说太子殿下怕是挺不过这一关了……”想到这个,孟启更是摇了摇头接连叹息。
听到太子殿下的身体状况不好,孟清和的表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但是一旁的孟舒云自顾自地说着:“那又关我们何事?
是殿下运气不好而己,爹爹这不是都毫发无伤地回来了么?
而且太子殿下应当都失宠了,左右死了他一个应该也无所谓吧……”“放肆!
云儿,你给我住口!”
皇家之事可是你我之间能议论的!
小心祸从口出!”
“哼,爹爹你凶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被父亲严厉呵斥后,孟舒云满眼通红,留下这句话后,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