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常言道 “金九银十,金三银西”,林晚从写字楼走出,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拿出手机点了一杯价格仅为 8.9 元的咖啡。

这己然是她今年第三十次参加面试了,不出所料,这次恐怕又要以失败告终。

她再次打开那令人看了便想摔掉手机的招聘软件,机械般地投递出几个岗位,接着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冷风裹挟着林晚,她缓缓前行。

当寒意几近将她全身浸没时,手中那杯咖啡终于带来了一丝温暖。

她低着头走着,看似在思考着什么,然而空洞的目光却显示出她的思绪仿佛并不在这副躯壳之中。

好刺眼!

林晚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原来是久违的阳光。

她似乎好久都没有如此站在阳光下了,长久地生活在阴影之下,久到仿佛自己都己经发霉了。

有时不经意间与路人对视,仅仅是这简单的对视后移开目光,都让林晚觉得对方是不是在鄙夷自己。

于是,她只能深深地低下头,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但此时,阳光的吸引让她鼓起勇气抬起了头。

这,似乎才是她林晚应有的姿态,在阳光下昂首挺立。

狮子座的人就应该接受守护神 —— 太阳的照耀,就应该傲视群雄。

曾经,她也觉得生活充满无限可能,曾经,她也是大家庭的骄傲。

七年前,她从二本院校成功逆袭,考进 985 硕士。

一时间,亲戚的恭维、父母骄傲的笑容,将林晚瞬间送上云端。

长达一年的考研拉锯战,总算是没有白费。

那时的林晚觉得,只要自己想,就一定什么都能做到。

可如今回想起来,那真是从未被社会毒打过的天真想法,她在内心自嘲了一番。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电动车的喇叭声,把她吓了一跳。

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邋遢、长相猥琐的男人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让开,在这儿挡路。”

林晚愣住了,她明明站在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等红绿灯,这电动车怎么在人行道上还如此嚣张?

还没等她反击,猥琐男趁着她侧身留出的空隙,一个加速冲刺。

距离太近,差点把林晚带倒。

林晚稳住身形的同时,猥琐男从她旁边经过时还留下两个字 “***”。

这两个字仿佛一根火柴,瞬间点燃了林晚这些年所有的不如意。

一时间,怒火中烧,胸中的气闷喷薄而出。

此时的林晚己将平时的修养、道德、守则全部抛诸脑后。

脑海中只有一句话支配着她的行动。

“去***,都别好好活。”

此刻,左转绿灯转黄灯,行人还不能过马路,但林晚的眼里只剩下那辆电动车。

眼看电动车越来越远,林晚着急地卸下包,使劲往前扔去。

她要拦下这个车,她要骂死这个***,哪怕动手她都不怕。

随着包的飞起,林晚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在高空中,她看到自己的包准确地砸到了那个电动车,包带凑巧卷入后车轮,那个猥琐男重重地摔在地上,随后车也一并死死压在他腿上。

林晚满意地笑了,但随后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还没看清转弯离去的汽车,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依旧是熟悉的卧室。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还以为自己被撞死了。

窗外己然夜幕降临,林晚打开卧室门,看见母亲李珍正在摆放餐具。

最后一个盘子放下,李珍冷冷地看了一眼林晚。

“吃饭。”

“嗯。”

每逢招聘季,李珍就像变了一个人,看林晚的眼神永远都是恨铁不成钢。

气氛安静得让人窒息,林晚加速咀嚼,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小窝。

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饭,马上就能逃离了。

这时,李珍突然打破寂静。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谈谈。”

正准备起身的林晚顿了一下,心想:又来了。

“谈什么?”

“你跟妈说说,你现在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林晚心里冷笑:又是这个开头!

又是!

“找工作跟我想不想有什么关系吗?

是我想就可以的吗?”

“那你总得说出来,我们才知道你的想法吧。”

“三年了,我一个工科生就想找一个本专业的工作,哪怕刚开始工资低我都认,只要有发展前景就行。

李珍顿时急了。

“当初托人让你进了研究所,你不也挺喜欢吗?”

林晚刚毕业时,确实在家人的助力下进入了一家研究所。

从外表看,这份工作光鲜亮丽,然而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清楚。

每天通勤需要两个小时,那里没有地铁首达,还得倒一趟公交。

遇到下雨天,车常常不来,她就只能冒雨蹬自行车前往。

一个月下来,工资到账仅有 1980 元。

在单位里,就因为是硕士,报项目、帮小组长做在职博士论文实验以及其他各种杂事,全都落在林晚头上。

本科生的工资与她相差无几,可她却永远有干不完的活儿。

作为编外人员,她永远在加班,周末也不例外。

有一个月,仅仅放了一天假,周六还加班到午夜。

单位地处偏远,打不到车,林晚只能骑两个小时的共享单车回家。

下车时,双腿酸软得差点跪倒在地。

后来,她开始靠安眠药入睡,一片不起作用就吃两片。

终于,两个好闺蜜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带她去医院,确诊为中度抑郁。

考虑到母亲会担忧,林晚始终没有吐露自己的精神状况。

然而,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林晚每晚独处一室时,是唯一缓解自己的精神压力的时间,可亲戚们的电话却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原来是李珍挨个打电话向亲戚哭诉自己有多不容易,林晚有多不懂事。

三姨说:“林晚啊,这么好的工作你得好好珍惜呀,以后熬日子转编制呢……”小姨说:“那是我姐,你这么大了,别让她操心了……”大姨说:“人家想进这单位还因为学历进不去,这么好的工作你还不珍惜……”每天傍晚,林晚被迫接受亲戚们长达两个小时的 “关心”。

又是一个雨天,又是骑了两个小时共享单车,刚进家门的林晚就再次听到母亲对着亲戚哭诉。

林晚爆发了,她把1980的工资截屏甩在李珍面前,歇斯底里又痛哭流涕。

李珍终于沉默了,她没想到以往乖顺的女儿竟会发疯一般的嘶吼。

于是,作为母亲,她还是妥协了,同意林晚辞去这份工作。

如今李珍又提及这个研究所,这是林晚最想忘却的黑暗回忆。

“当初我根本就不想去,是你说这是公家饭,进去如何如何好。

研究所到底什么情况你清楚,难道我连3000的工资都配不上吗?”

“那你那个时候毕业不是没找到工作吗?

我托人难道还托错了?

后来不是也让你辞职了。”

“对啊,我都快丢了半条命了,你这才愿意。

说白了,你就是虚荣,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啪” 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

林晚头脑嗡鸣,眼前一片眩晕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