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直觉与孤注一掷
母亲坐在哥哥的医疗舱旁默默垂泪，父亲则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廉价的能量烟，眉头紧锁。
“清雪，测试结果……”母亲看到她，连忙擦掉眼泪，强颜欢笑。
“嗯，废灵者。”
林清雪说得平静，走过去握住母亲冰凉的手，“妈，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
父亲林振（D级土系异能者）重重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家族不肯出资购买‘生命之泉’，黑市上的价格……把我们全家卖了也凑不够零头。”
林清雪看着医疗舱里哥哥苍白而坚毅的脸庞，心中一个念头疯狂滋长。
她必须去试试，凭借她那诡异的“首觉”。
“爸，妈，我想去家族的废矿区看看。”
她说。
“废矿区？
那里都是被筛选过无数遍的垃圾矿石，你去那里做什么？”
母亲疑惑。
“我……我想去碰碰运气，万一能找到一块漏网的能量石呢？”
林清雪无法解释她的“嗅觉”，只能用一个最蹩脚的理由。
父母只当她是心情郁结想去散心，叹了口气，没有阻拦。
家族的废矿区位于星球背阴面，荒凉而冷寂，只有一些最低等的智能机器人在进行着无意义的翻捡工作。
这里堆积如山的矿石，都是被专业灵师判定为毫无能量反应的“石头”。
林清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碎石路上，无视了周围偶尔投射来的怪异目光。
她集中精神，努力放大那种奇特的感知。
这块，只有土腥味……那块，带着点金属的锈气……嗯？
这股……淡淡的，像是花椒混着焦香的味道？
她停在一块半人高，表面坑坑洼洼，布满灰白色斑点的丑陋矿石前。
就是它！
这种“味道”比她之前感应到的任何一块都要清晰、强烈！
“哟，这不是我们的‘废灵者’大小姐吗？
怎么，来垃圾堆里寻宝了？”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来人是二叔家的女儿，她的堂妹林清雨，一个刚刚觉醒为C级灵师的“天才”，身边还跟着几个旁支的跟班。
林清雪懒得理会她，首接对负责废矿区的管事说：“我要这块矿石。”
管事面露难色：“清雪小姐，这……”林清雨嗤笑：“一块垃圾而己，她要就给她呗！
说不定废灵者就和垃圾特别有缘呢？
不过，按照规矩，就算是从废矿区带走石头，也得支付最基本的清理运输费，一百星币。
清雪姐，你拿得出来吗？”
一百星币，对于如今捉襟见肘的林清雪一家，不是小数目。
她咬了咬唇，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这是母亲当年嫁妆里唯一留下的，她偷偷拿出来，本想去典当换点钱给哥哥买营养剂。
“这个，够了吗？”
管事接过荷包，掂量了一下，点了点头。
林清雨见状，冷哼一声，带着人扬长而去，只觉得看了一场穷鬼捡垃圾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