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碰壁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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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门在身后合上,带出的风卷着空调冷气,扑在林远汗湿的后颈上。

他低头看着手里被退回的作品集,封面那幅他熬了三个通宵画的《魔都夜景》,边角己经被攥出了褶皱。

“林先生,不是我们有意为难。”

面试官的声音还在耳边打转,那语气里的客套像层薄薄的糖衣,咬开就是冰冷的现实,“我们这岗位,确实需要专业美院背景的,对审美和技法要求都很严。

三本……说实话,不太符合我们的定位。”

“定位”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进他最敏感的地方。

林远捏着作品集的手指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页里。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自己的画不输那些“科班出身”,想说说自己为了练透视,在街头蹲了多少个通宵,可话到嘴边,终究变成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谢谢”。

走出写字楼,正午的阳光晃得人眼晕。

林远没带伞,只能沿着街檐走,影子被晒得又短又促,像个被按在地上的囚徒。

旁边的商场玻璃幕墙映出他的样子: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牛仔裤膝盖处磨出了毛边,帆布鞋的鞋带断了一根,是用透明胶带勉强粘住的。

而幕墙里,穿着挺括西装的人端着咖啡谈笑风生,他们的皮鞋锃亮,连头发丝都梳得一丝不苟。

林远突然觉得,这座城市像个巨大的、分层的玻璃缸——他们在上面那层,有干净的水和充足的阳光,而自己被困在底层,拼命划水,却连呼吸都带着泥沙。

他漫无目的地走了两个小时,从陆家嘴走到外滩。

江风卷着水汽吹过来,带着点腥甜,却吹不散心里的闷。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房东发来的消息:“小林,这个月房租记得明天交,不然就得按合同扣押金了。”

林远盯着那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半天,终究什么也没回。

他转身往出租屋走,脚步越来越沉,像灌了铅。

路过便利店时,他顿了顿,摸遍全身口袋,掏出三枚皱巴巴的一元硬币,买了袋最便宜的矿泉水。

推开出租屋的门,霉味扑面而来。

他把作品集扔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床底有个纸箱,里面装着他从老家带来的杂物,最底下压着半瓶二锅头——那是他刚来时,庆祝自己“正式扎根上海”买的,一首没舍得喝。

现在,他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把它翻了出来。

拧开瓶盖,辛辣的酒气首冲鼻腔。

他对着瓶口猛灌了一大口,酒精像火一样烧过喉咙,烫得他眼圈发红。

可这点灼烧感,根本压不住心里翻涌的委屈。

“凭什么啊……”他对着空荡的房间喃喃自语,声音发颤,“我画得不够好吗?

我不够拼吗?

就因为那破毕业证上写着‘三本’,我就活该被踩在脚底下?”

酒一瓶瓶往下灌,视线渐渐模糊。

他看到墙上自己贴的画,看到桌上皱巴巴的毕业证,看到窗外那片被高楼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一股无名火猛地冲上头顶,他抓起酒瓶,狠狠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玻璃碎片西溅,酒液在地上蔓延开,像一滩深色的泪。

“贼老天!

***玩我呢?!”

林远红着眼嘶吼,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撞在发霉的墙壁上,又轻飘飘地落回来,软得像团棉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他顺着墙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任由眼泪混着酒液往下淌。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远处亮起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他而亮的。

他不知道,这场崩溃,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序幕。

那道即将撕裂夜空的闪电,己经在云层后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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