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城市危机
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能看清空气中每一粒飞舞的尘埃。
声音吵得他头疼，三条街外小贩的叫卖、办公室里键盘的敲击、甚至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都往耳朵里钻。
最要命的是这身力气，今早开门时，他又不小心把门把手拧了下来。
“齐博士，您要的深海异常报告。”
小林推门进来，把文件放在桌上，眼神里还带着担忧，“您脸色还是不好，要不要再休息几天？”
“没事，就是没睡好。”
齐岳勉强笑笑，伸手去拿报告。
指尖刚碰到纸张，那摞纸竟“哗啦”散开，最上面几页飘落在地。
更怪的是，纸张接触他指尖的瞬间，似乎有极淡的蓝光一闪而过。
小林“咦”了一声，弯腰去捡。
齐岳迅速缩回手，心脏怦怦首跳。
“静电。”
他扯了个理由，自己都觉得假。
这一周，类似的小意外层出不穷。
这具身体里，有东西醒了，还不听话。
他强迫自己看报告。
数据冷冰冰地显示，全球异常现象正在暴增。
一股说不清的压抑感，沉甸甸压在心口。
就在这时——呜——呜——呜——最高级别的灾害警报撕裂了城市的宁静！
“东海港区检测到非规律性震波！
震源深度……零？！
就在港口内部！
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广播里的女声带着惊恐。
办公室瞬间炸锅，同事们惊慌地冲向门口。
齐岳冲到窗边。
远处港口上空，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形成一个巨大旋涡。
更吓人的是脚下的震动——不是地震，而是某种沉重、一步一顿的脚步声！
“我的天……那是什么？”
小林指着港口，声音发抖。
齐岳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集装箱群中，一个庞然大物正从海里站起！
超过五十米高，暗沉金属灰色的外壳布满棱刺。
最吓人的是那对螯钳，一扬就把龙门吊像玩具一样掀飞。
怪兽！
这个词像电流击中齐岳，与深海幻象瞬间重叠！
电视切换到紧急新闻，画面晃动，记者嘶吼：“不明巨型生物正在港口肆虐！
军方攻击无效！
它正朝市中心移动！”
画面一角，怪兽头部一个闪烁红光的装置抓住了齐岳的视线。
那绝不是生物该有的东西！
掌心印记突然灼热起来，像烧红的烙铁！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遍全身——去那里！
必须去！
“齐博士！
避难所在那边！”
小林大喊。
齐岳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他逆着逃难的人流，用远超常人的速度在混乱中穿行。
越靠近港口，硫磺味越浓，废墟越多。
他躲在一栋半塌的仓库后，终于看清了怪物。
它每一步地动山摇，坦克在它脚下像易拉罐被踩扁。
突然，怪兽转向港口边缘——那里是第三小学！
新闻说，还有班级没来得及疏散！
齐岳的血瞬间凉了。
他能想象孩子们惊恐的脸。
“不——！”
他低吼出声。
掌心的灼热感达到顶峰，火焰顺血管烧遍全身！
剧痛让他跪地，视野被蓝色强光吞噬！
时间静止，声音消失。
温暖强大的力量托起他。
那个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生命危难，守护之时己至。
站起来！”
光芒渐褪。
齐岳“看”向自己的手——那是覆盖蓝银色甲胄的巨人之手！
建筑物只到他膝盖！
胸口蓝色水晶随心跳搏动。
他成了光之巨人！
甲壳兽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对手，转身发出威胁的嘶吼。
战斗本能涌入脑海。
齐岳下意识压低重心，摆出起手式。
甲壳兽螯钳横扫而来！
齐岳向后跃起，动作流畅。
远处地面被砸出深坑。
落地瞬间，力量在右拳汇聚，他一拳挥出！
蓝光包裹的拳头砸在怪兽胸甲上！
砰！
火花西射！
甲壳兽痛嚎后退。
有效！
但怪兽头部的红光闪烁更急，它更狂暴地扑来。
齐岳灵活躲闪，但攻击多被甲壳弹开。
必须攻击那个控制装置！
一次贴身交错后，齐岳双手交叉成十字！
巨大能量顺手臂奔涌！
“哈！”
蓝色光线精准射中红色装置！
轰！
装置爆炸！
甲壳兽动作僵硬，发出痛苦的哀鸣，像是摆脱了控制，又承受着痛苦。
“它也是受害者……”齐岳心有不忍。
但不能让它继续破坏。
他深吸气，调动全身光能。
双手高举，光粒子汇聚成耀眼的蓝色光球！
“安息吧……”他默念着，将光球推向怪兽。
滋——轰！
光球包裹住甲壳兽，强光绽放。
怪兽身躯分解成光粒，消散在空气中。
光芒散尽，虚弱感抽干齐岳的力气。
他急速缩小，变回那个穿着破烂研究服的齐岳，跪在废墟上大口喘气。
远处，救援车的警笛声传来。
齐岳抬头看天，又看自己颤抖的双手。
怪兽消失了，城市暂时安全了。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了。
深海的光，巨人的幻影，“破灭招来体”的阴影……还有掌心隐去的印记。
平静的日子，结束了。
而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