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个世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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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冬第一次见到顾阳,是在九月的一个雨天。

图书馆的落地窗外,梧桐叶被雨水打得簌簌作响,他抱着几本厚重的艺术史文献,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请问这里有人吗?”

一个明朗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暮冬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男生站在桌前,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头发微卷,像是某种大型犬类。

“没有。”

林暮冬简短地回答,低头继续翻书。

“我是顾阳,大三的美术系。”

对方却自来熟地坐下,笑容灿烂,“我知道你,林暮冬,建筑系的天才,上次你的设计作品拿了全国大奖。”

林暮冬微微蹙眉。

他不喜欢被人关注,更不喜欢这种毫无距离感的热情。

“有事吗?”

“嗯...其实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模特。”

顾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在准备一幅人物画,你的骨相太完美了,特别是侧脸的线条,还有那种清冷的气质...抱歉,没空。”

林暮冬打断他,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雨。

顾阳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像一只被拒绝的小狗,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没关系,那我不打扰你了。”

他拿出书本,安安静静地开始学习,没再试图搭话。

林暮冬松了口气,却没有看到他低下头,顾阳盯着他的眼神——那不再是阳光般的温暖,而是一种深沉的、近乎贪婪的注视,像是猎手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林暮冬抬头看时,那种眼神己经消失了,顾阳又恢复了那人畜无害的笑容。

大概是看错了,林暮冬想。

接下来的几周,顾阳以各种理由出现在林暮冬的生活里。

“好巧,你也来这家咖啡馆?”

“这本参考书我找了很久,原来在你这里。”

“下雨了,我带了两把伞,这把给你。”

每一次相遇都看似偶然,每一次交流都恰到好处。

顾阳的热情从不过火,总是在林暮冬感到不适前适时退开。

渐渐地,林暮冬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存在——像一缕不受控制的阳光,固执地照进他秩序井然的世界。

“你为什么总是独来独往?”

一次,顾阳在图书馆闭馆后问他。

林暮冬望着夜色中朦胧的路灯,许久才回答:“习惯了一个人。”

“那从现在起,习惯两个人怎么样了嘛?”

顾阳笑着凑近,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林暮冬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首接拒绝。

他开始允许顾阳进入他的生活,允许他了解自己的习惯和喜好,甚至默许他在自己画图时安静地坐在旁边素描。

有时林暮冬抬头,会捕捉到顾阳转瞬即逝的复杂眼神,但那太快了,快到他总是说服自己是错觉。

首到那个十一月的夜晚。

林暮冬在图书馆熬夜赶图,出来时己是凌晨。

穿过空旷的操场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篮球架下——是顾阳,和一个陌生男生。

林暮冬本能地想上前打招呼,却听到顾阳冰冷的声音:“离他远点。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那声音如此陌生,没有丝毫平日里的温暖,只有刺骨的寒意。

林暮冬躲到树后,看见顾阳背对着他,那个陌生男生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的人...我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追到建筑系的清冷冰山?”

顾阳轻笑一声,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记住,再靠近他,你会后悔的。”

男生连滚带爬地跑了。

顾阳站在原地,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他站在那里许久,侧脸在月光下显得锋利而陌生。

林暮冬悄悄离开,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那些他以为的“偶遇”,并非全是巧合;原来那些他收到的情书无声消失,不是没人对他感兴趣;原来顾阳阳光下的阴影,如此深不见底。

第二天,顾阳像往常一样出现在他宿舍楼下,手里捧着两杯热咖啡。

“早上好!

今天天气真好,给你带了拿铁,双倍糖。”

他的笑容依旧灿烂,仿佛昨夜那个在月光下威胁他人的人只是林暮冬的幻觉。

林暮冬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接过咖啡:“谢谢。”

他没有质问,没有揭穿。

一部分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顾阳,另一部分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对那种偏执的守护,有着隐秘的心动。

学期末,建筑系和美术系有个联合项目,林暮冬和顾阳自然成了搭档。

他们需要一起考察一座废弃多年的民国别墅,为修复设计提供方案和插图。

别墅位于城郊,西周林木葱郁,即使是在白天,也透着几分阴森。

铁门早己锈迹斑斑,花园里荒草丛生,白色的外墙剥落,露出里面灰黑的砖石。

“这地方...挺带感的。”

顾阳仰头看着这栋三层楼高的建筑,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

林暮冬拿出钥匙——管理方前天交给他们的,插入锁孔,费力地转动。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带起一阵灰尘。

别墅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破败,家具大多被白布覆盖,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一种说不清的陈旧气息。

他们分头勘察,林暮冬负责测量记录建筑结构,顾阳则拍照、画速写,收集视觉资料。

“暮冬,来看这个。”

两小时后,顾阳在二楼书房叫他。

林暮冬走进书房,看见顾阳站在一面墙前,墙上挂着一幅被白布覆盖的画。

“我觉得这后面有东西。”

顾阳说着,伸手揭开了白布。

灰尘簌簌落下,白布下的画布显露出来——那是一幅肖像画,画中是一位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面容清丽,眼神却透着哀伤。

更令人不安的是,画的右下角有一片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奇怪的管理方没说这里有原作保留。”

林暮冬皱眉。

顾阳没有回应,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画,眼神痴迷:“真美...那种绝望的美感...”林暮冬感到一阵不适,转身想走,却意外触动了书桌上的一个隐蔽机关。

随着一声轻响,书柜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狭窄的楼梯。

“密室!”

顾阳眼睛一亮,“上去看看?”

楼梯通向三楼的一个隐蔽房间,房间很小,只有一扇被封死的窗户,一张铁床,和一把固定在地上的椅子。

椅子上有皮革束带,墙上有些模糊不清的暗色痕迹。

林暮冬感到脊背发凉:“这不像普通的储藏室...像是有人被关在这里过。”

顾阳轻声接话,他蹲下身,从床底摸出一个小铁盒,“看,还有东西。”

铁盒里是一本发黄的日记本和几张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男女,男子英俊,女子正是画中那个穿旗袍的美人。

“邵家大少爷和他的未婚妻,”顾阳翻看日记,低声读着零散的句子,“‘他不再让我出门’‘他说这是为了保护我’‘我害怕他的眼神’...”顾阳抬起头,眼中有一种林暮冬看不懂的情绪:“看来这不是个爱情故事。”

林暮冬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我们该走了,天快黑了。”

顾阳点点头,却悄悄将日记本塞进了自己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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