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风中摇曳,发出噼啪的声响。
余烬照亮了众人的面庞,也映出他们眼中难掩的好奇和一丝莫名的惴惴。
林远、苏染和齐远航围坐在火堆旁,身后是他们这几天暂住的破旧木屋。
村民们大多早早入睡,只有老猎人赵伯和几个年长的村民还徘徊在火光边缘,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踌躇不前。
“赵伯,您不是说过,禁忌之地里藏着许多故事么?”
林远终于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赵伯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在火光下更显深刻。
他慢吞吞地点了根旱烟,吸了一口,烟雾袅袅升上夜空。
他的目光穿过篝火,仿佛望见了遥远的过去。
“你们外乡人哪,胆子倒真不小。
自打你们进村,我就知道终归得说这段往事。”
赵伯用粗糙的手指挠了挠下巴,“可你们要记住,听归听,千万别心存侥幸。”
他顿了顿,扫视一圈,又道:“这片林子,祖祖辈辈都叫它‘禁忌之地’。
不是没缘由的。”
围坐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断了他的话头。
苏染眼中闪着光,手里的笔记本己经准备好记录每一句话。
“很久很久以前,村子还不叫现在的名字。
那时村里人多地广,打猎、采药,生活倒也自在。
有一回,大旱三年,庄稼颗粒无收。
村民们饿得揭不开锅,只能进山深处找活路。
那时候,山那边有一片没人敢去的密林。
老人们都说,那里有妖怪,有怨灵,还闹过人命。
可饥饿逼得人没法子,几个小伙子还是进了禁忌之地。”
赵伯的声音低沉下来,仿佛连风都停了。
他点了点烟头,继续道:“那几个小伙子一去就没了音信。
家里人寻了整整三天,最后只在林子边缘找到几件破衣服和血迹。
再后来,村里就开始怪事连连。
夜里总有人听到林子深处传来哭声,有人说见过白衣女人在树林间飘来飘去。
最可怕的是,不到半月,村里接连死了好几个人,全都是在夜里无声无息地没了气息。”
火光映在众人脸上,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
齐远航皱起眉头:“那后来呢?
村子是怎么挺过来的?”
赵伯摇头:“谁也没办法。
有人请了外地的道士来做法事,道士进林没多久就疯了,说什么‘千万别回头’,还用血在门上画符。
村民们只好在林子周围插满木桩,挂上铃铛。
说是***可以吓跑鬼怪。
从那以后,大家都发誓不敢再进那片林子半步。
再饿也不进,宁愿饿死。”
苏染轻轻咬着下唇,忍不住问:“那禁忌之地里,真的有鬼么?
还是有什么野兽?”
赵伯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一丝说不清的意味:“谁知道呢?
老一辈人说,那里埋着不该死的人。
也有人说,那是远古时候的战场,冤魂不散。
还有人说,那林子里有座古庙,庙里供着说不清的东西。
你们信哪样?”
火堆旁的另一个老村民接过话头,声音沙哑:“我小时候,有个胆子大的猎户喝醉了闯进去。
他回来的时候脸都变了,整个人像丢了魂。
后来疯疯癫癫,没几年就死了。
他临死前还说,林子里有眼睛在看他,天黑了就醒来。”
一阵冷风吹过,火光晃动。
齐远航搓了搓手臂,不禁打了个冷颤。
林远却若有所思地看向黑黢黢的林子,仿佛那里面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些年,偶尔还是有外乡人不信邪,进了林子。
可你们看,村子里有谁敢带你们过去?
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
赵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劝诫。
众人沉默下来,每个人都在心里权衡着刚才听到的话。
苏染用笔飞快记下这些故事,心中既害怕又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林远则抬头望着夜空,思索着这片禁忌之地背后的真相。
忽然,村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年轻的村民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赵伯!
林子边上……有人影子晃动,好像有人进去了!”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赵伯猛地站起身,脸色比火光还要苍白。
他狠狠盯着林远几人:“你们可别乱来!
禁忌之地不是闹着玩的,进去的人,十有***回不来!”
齐远航低声道:“会不会是动物?”
“动物也不敢靠近。”
旁边的老村民摇头。
林远心头一紧,忽然觉得今晚的空气格外压抑。
苏染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我们只是想调查清楚而己,不会冒险进林子的。”
赵伯却不再多说,只是死死盯着他们,眼神里满是警告。
夜色更深了,篝火燃尽。
众人回到木屋,各自心事重重。
窗外的林子在月光下像一头蛰伏的猛兽,静静守护着自己的秘密。
禁忌之地的传说,如同夜色般笼罩在每个人心头,不肯散去。
林远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赵伯的警告和那些奇异的传说。
他知道,明天注定不会平静。
禁忌之地的神秘与危险,正一步步向他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