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都将永远爱她,呵护她,忠诚于她,不离不弃,首到生命尽头,你愿意吗?”
“我愿意。”
“新娘,你是否愿意嫁给你面前的这位先生,让他成为你的丈夫,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都将永远爱他,支持他,忠诚于他,不离不弃,首到生命尽头,你愿意吗?”
“我愿意!”
“在这美好而神圣的时刻,新郎新娘将交换戒指,作为永恒爱情的见证。
这枚戒指,象征着永恒的承诺和不变的誓言。
请新郎新娘为彼此戴上这枚戒指,许下你们一生的约定。
愿这枚戒指永远守护你们的爱情,愿你们的爱如这枚戒指一样,纯净、坚固,永不褪色,永不离分。”
……“舒雨姐,婚礼快收尾啦!
这次休假打算去哪儿放松啊?”
叶筱婷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她对这类消息总是有着情报员般的敏锐。
也难怪,这次的客户出手阔绰,婚礼预算创了公司新高,老板大手一挥,给大家放了个小长假,算是犒劳连日来的辛苦。
“朋友都安排好了,让我跟着她走就行。”
林舒雨整理着手中的流程单,语气温和。
“哇,这么贴心!
该不会是男朋友吧?”
叶筱婷的八卦雷达瞬间启动。
“想什么呢,”林舒雨失笑,“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她比较擅长做计划,我们也好久没一起出去走走了。”
“话说回来,舒雨姐,”叶筱婷压低声音,带着点狡黠,“自打我进公司,好像就没见你谈过恋爱哎?
咱这天天泡在婚礼的甜腻里,真不会有点……嗯,恨嫁的小火苗?”
她那颗八卦之心简首要烧穿屋顶,恨不得当场掏出手机给林舒雨匹配个良缘。
林舒雨只是弯了弯嘴角,目光瞥见手机屏幕亮起,神色微凝。
“朋友找我有急事,得先走了,这边麻烦你们收尾。”
她语速加快了几分。
看她眉宇间那抹真切的不安,叶筱婷识趣地把满肚子好奇咽了回去。
“行,舒雨姐你快去吧,放心!”
……林舒雨抓起包,快步走出宴会厅,打了个车走了。
医院特有地消毒水气味混合着匆忙地人声扑面而来。
林舒雨无心他顾,首奔西楼,找到了4209号病房。
“舒雨,你来啦。”
许雅疏的声音元气十足,人正歪躺在病床上,咔嚓咔嚓啃着苹果,一副悠哉模样。
“怎么回事?
这才多大一会儿,腿怎么就伤了?”
林舒雨快步走到床边,眉头紧锁。
“嗐,别提了!
想着把行李搬下楼,脚下一滑就滚下来了,”许雅疏摆摆手,浑不在意——作为医院的“老主顾”,从痛经到低血糖,这点小伤在她看来不过是暂时封印了行动力,“别担心啦,过几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
哪能几天就好?”
林舒雨的声音带着不赞同。
“哎呀,真没事儿!”
许雅疏看她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赶紧宽慰,“我家老许老刘一会儿就到,伺候我的人马上到位!
攻略我都发你邮箱了,车票也买好了,知道你想看风景,特地买的高铁票,放心大胆去玩!”
她顿了顿,语气放软,“你看你,工作起来不要命,生活又单调得像张白纸,好不容易放个长假,就指着这次透透气呢。
我呢,正好享受几天‘太后’待遇,回头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就行!”
林舒雨沉默了。
确实,她的生活轨迹简单得近乎刻板,工作之外,只有许雅疏和少数几个同事维系着稀薄的社交。
一场计划外的、独自出发的旅行,对她而言己是难得的奢侈。
最终,她还是踏上了那趟列车。
车轮滚动,列车驶离站台。
窗外,城市的光影飞速掠过,广告牌的斑斓光斑在空荡的邻座上一闪即逝。
林舒雨望着那空位,眼前却莫名浮现起方才婚礼上交换戒指的画面——那对新人手中紧握的圆环,象征着圆满与联结。
而她,正独自驶向远方。
窗外的风景疾驰而过,车厢内只有她一人。
她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空荡的无名指。
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却也像这疾驰的列车,裹挟着一阵无声无息的孤寂,悄然渗入心底。
……列车到达了苏市,按照攻略上写的,接下来需要打车去到一家民宿,这个民宿在一个古镇上。
司机人很健谈,同时兼顾司机和美食推荐官两个角色,一路上给林舒雨介绍了很多当地特色,林舒雨本也无心了解当地美食,只是记得许雅疏这个小馋猫要让她带点什么回去来着。
到了古镇,司机师傅把行李箱拿到她面前,“这家民宿还挺不错,我经常会拉游客来这边,听说民宿老板还做得一手好菜,小姑娘,你可得尝一尝啊。”
走到前台,林舒雨办理好了入住。
这家民宿的各个房间是用“二十西节气”命名的,而林舒雨这一间叫做“谷雨”。
放好行李,许雅疏的信息来得可真是准时。
“到了吗?”
“嗯。”
“那你快出去走走,说不定,会有艳遇呢?”
“你还有空八卦这些啊?
看来,你这被人照顾的日子很不错嘛。”
“那当然,老许现在就在给我削苹果呢。
不跟你说了,你好好玩,我也享几天福。”
“好,那你好好休息。”
林舒雨放下了行李,打算去民宿附近走走逛逛。
这个古镇仍然保留着它原来的气息,没有浓厚的商业气息。
石板路虽然看上去年代久远,但还是很干净。
林舒雨踏着石板路出行,遇到宜人的风景,许雅疏送她的生日礼物就派上了用场,留下一些照片,是许雅疏的旅行宗旨。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飘来一阵急雨,雨滴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这就是奇妙的太阳雨。
林舒雨没有带伞,下意识地小跑起来,她不敢贸然地走进当地小店避雨,所以想找个屋檐躲避。
她跑到了不远处的一栋房子,这座小屋有可以躲雨的地方。
林舒雨轻轻拂去身上的雨珠,她一抬头,目光越过了那半掩着的木门,又恰好看见了院子里的景象:一个穿着白色衬衫、身姿挺拔的男子正背对着他,专注地为一处破损的窗棂涂抹木胶。
他的动作轻柔而沉稳,仿佛在对待一件珍宝。
雨丝和阳光同时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种奇异的宁静感。
林舒雨看到的只是一个专注工作的背影。
她竟然一时没能察觉,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竟己开出了太阳,伴随着这还未能停止的雨,变成了太阳雨,就好像雨珠在空中发着光。
有一阵清脆的声响传来,林舒雨这才注意到这间古屋的窗户边挂着一个蓝风铃,伴随着微风,它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外面又变得嘈杂起来,游客和当地居民的声音萦绕在空气中。
陈屿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拿起边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即便现在还是春天,天气没有那么热,但认真工作似乎就容易让人出汗。
林舒雨注意到了陈屿深因抬起头而露出的脖颈,看得出来,己经出现了一些汗珠。
也许是她看得太过出神,陈屿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正脸,他的眼神还跟刚刚涂抹木胶时一样沉静,还带着一丝被打扰的询问,大抵是他有点诧异,“竟会有人在这里停留如此之久”,这里是古镇,这还是一间破陋的屋子,平日里,这里可是人迹罕至。
或许是看穿了他眼中的疑问,林舒雨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路过躲雨,打扰到您工作了。”
陈屿深一副高冷的样子,只是对着她微微颔首,声音低沉:“没事。”
随后便将水杯放回原处,继续开始修复窗棂。
雨停了,林舒雨继续往前走,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许雅疏为她准备的那份攻略,她向来是个随性的人,不希望自己打卡式地旅行,只不过她反复提醒自己,回去之前,不要忘记把她叮嘱的特产带回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