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裴昭凛的化妆间门时,浓烈的白梅味信息素突然裹着电子乐扑面而来,冷冽中带着点野性的甜,像冬夜里骤然炸开的烟花。
他正靠着墙随节奏轻晃肩膀,黑色皮衣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半截小麦色的锁骨,那里纹着道银色音波,随动作起伏时像条活过来的电流。
银色麦克风项链垂在颈间,每晃一下都在小麦色的皮肤上投下细碎阴影,倒比舞台上那束追光更显锋芒。
他垂眸调试耳返时,眼尾的锐利线条显得有些凶,浓密的眉毛微微皱着,下颌线冷硬如刀削,可指尖捻着麦克风线的动作却格外轻柔,像是在抚摸某种精密武器。
忽然鼓点骤停,他抬头看向门口,黑眸里还沾着电子乐的躁动,喉结滚了滚才开口:“进来不知道敲门?”
话虽冲,白梅味信息素却悄悄淡了些,倒像是怕惊扰了谁。
走廊另一头的热闹截然不同。
程一川把棒球帽反扣在头上,对着手机镜头比了个耶:“家人们看后台!
今天也是和帅哥贴贴的一天!”
说着突然把镜头怼向正在描眼线的林叙,吓得对方手一抖,墨线歪出眼角,像只受惊的鹿。
“家人们快看快看!
林叙老师的限定丑照!
三秒后删除啊!”
他故意夸张地喊,首播间弹幕瞬间刷屏,“小川别欺负林‘妹妹’ ” “这眼线像被猫抓了哈哈哈哈”。
林叙无奈地扶额,用化妆棉擦掉失误的地方,露出清秀的眉眼。
摊在桌上的综艺台本写满清秀字迹,边角贴着五颜六色的便签:“密室环节需注意萧白珩的旧伤某只巨星的骚扰——重点防范程一川可能会拆台,提前准备应急预案”。
江墨远抱着吉他坐在角落,指尖随意拨着***,悠扬的旋律从门缝飘出去,和裴昭凛那边的电子乐撞在一起,竟奇异地融合成独特的调子。
偶尔弹错几个音,他耳尖就会泛起粉红,赶紧低头调整***,像怕被谁听出破绽似的。
“砰——”的一声巨响,白烬闪亮登场,浑身裹着冷檀木气息闯进来,酒红色丝绒外套敞开着,露出内搭的黑色衬衫,锁骨处的银色玫瑰纹身贴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像朵带刺的花。
他嘴角叼着草莓味棒棒糖,琥珀色眼眸扫过萧白珩紧绷的肩线,带着捕猎者的兴奋:“小美人儿~想我了没?
没想到你居然会接这档综艺,早知道我就不费力找借口说自己病了然后推掉上一季的邀约了。”
萧白珩的目光从镜子里冷冷扫过他夸张的造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白先生是来录综艺的?
还是来走时装周的?”
话音刚落,白烬己经欺身过来,把他堵在化妆台前,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湿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还用问吗?
我...当然是来和你炒CP的啊...毕竟——”他突然伸手扯开萧白珩系了三圈的领带,指尖故意划过对方的喉结,“你粉丝撕我的样子,可比你本人凶多了呢,哥哥。”
雪松香的信息素骤然浓烈起来,像突然掀起的暴风雪。
萧白珩的身体瞬间紧绷,后颈腺体微微发烫,握着化妆刷的手指泛白。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一道白梅味信息素如清风般涌来,冲淡了对峙的焦灼。
裴昭凛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黑色皮衣下的银色项链轻轻晃动,他皱着眉上前一步,眼神里带着淡淡的不悦,伸手将白烬从萧白珩身上拉开。
动作算不上用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对谁都温和,却也从不让步。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替萧白珩整理被扯乱的领结,指腹蹭过对方锁骨处的皮肤时顿了顿,像触到什么滚烫的东西。
“你领口歪了。”
他哑声开口,那双看着有些凶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却在扫过白烬手腕时,不易察觉地沉了沉——去年纽约麦迪逊广场那场演出,他们合唱《Electric Night》到***时,萧白珩的耳返里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别怕,我在。”
那时舞台灯光太亮,他没看清对方的表情,只记得后来庆功宴上,萧白珩悄悄塞给他一块薄荷糖,说谢谢。
白烬挑眉后退半步,目光在两人间转了圈,突然笑起来:“原来是国际舞台上的‘电音双子星’,失敬失敬。”
他故意甩了甩手腕,卡地亚手链撞出清脆声响,把眼底的不悦压下去,装作没事人似的:“不过裴大歌手,你妆化完了吗就来找我家小萧萧?”
裴昭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黑眸里像拢了层寒冰:“你说什么?”
裴昭凛是独生子,所以看待萧白珩比亲弟弟还重要,天杀的白烬竟敢这么叫他?
真当自己刚才的客气是怕了他吗?
萧白珩伸手拉了拉裴昭凛的袖子,示意他别冲动,场地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一点动静都会被放大。
裴昭凛深吸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塞进萧白珩手里——那是他总备着的牌子,知道萧白珩录节目时一紧张就喜欢含这个。
指尖的吉他茧蹭过对方掌心,他低声道:“别让手沾到脏东西。”
说完转身就走,白梅味信息素像片悄然落下的花瓣,却在经过白烬身边时,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信息素里裹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白烬倒不在意,反正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白烬向来无敌,谁也伤不到他那厚如城墙的脸皮。
这场闹剧最终草草收场,一行人去拍宣传***时,导演陈厌不知安的什么心,硬生生把萧白珩和白烬安排站在一起,柳清晏和沈叙白这对死对头也被塞进相邻的位置。
摄影师喊“看镜头”时,谁都没注意到柳清晏悄悄往沈叙白脚背上踩了一脚,沈叙白踉跄了下,反手就用鞋跟碾了回去,两人脸上挂着标准微笑,暗地里却较着劲,好几次都差点当众摔倒,吓得助理们赶紧上前扶着,生怕这两位顶流当场打起来。
第二天录制正式开始,第一环节安排在户外,节目组早早包下一片森林当拍摄地。
清晨的阳光刺破薄雾洒在空旷的草地上,带着露水的青草气混着泥土味扑面而来,清新得让人神清气爽。
摄影师们扛着机器穿梭在人群中,镜头扫过白烬踩着铆钉靴的脚,笑着打趣:“白老师今天这身适合拍时尚大片,萧老师这细皮嫩肉的,确定会干活?”
林叙默默递来副手套给萧白珩,又推了推眼镜看向程一川:“少偷懒,快去搭帐篷。”
他说话时目光却落在萧白珩泛红的耳尖上,悄悄在台本上记下:“需关注萧白珩的情绪波动——白烬 proximity( proximity:接近)触发应激反应”。
江墨远把吉他背好,自然地接过萧白珩手里的重物:“我来吧,萧老师你手还伤着,别太用力不然伤口会裂开的。”
他声音很轻,喉结轻轻滚动,耳垂上的银色耳钉跟着动作晃了晃,像藏着颗小星星。
白烬整个人可就是无所事事,听后立刻黏了过去,整个人挂在萧白珩身上,像只大型犬:“那是,我家小美人的手是用来弹琴的,伤着了可怎么办?”
裴昭凛刚把工具箱放在地上,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脸色“唰”地黑了下去。
他没像上次那样把箱子摔出去,只是走过去把防水布展开,边角特意往萧白珩那边多铺了半米,白梅味信息素混着雨后的清冽散开:“帐篷搭这边吧,地势高,能避雨。”
那双看着很凶的眼睛扫过白烬搭在萧白珩肩上的手,没说什么,只是从背包里掏出碘伏和棉签,放在萧白珩够得到的石头上,然后转身去搬运木材。
这次木材撞击地面的声音比往常重了些,“砰砰”的声响惊飞了树梢上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消失在密林里。
搭完帐篷后,众人凑到一起,导演陈厌发布了第一个游戏环节,到了分组抽签时,白烬的眼睛一转,装作不小心抽中与萧白珩同组的样子,高举着签条对镜头笑:“哇,这是天命吧!
看来我和萧老师注定要并肩作战了呢!”
他脸上洋溢着得意笑容,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光,眼神却挑衅地瞟向裴昭凛。
裴昭凛盯着签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麦克风吊坠,白梅味信息素突然浓了些,又很快被他压下去,像怕惊扰了谁。
等抽到和程一川一组时,程一川立刻搂着他的肩膀咋咋呼呼:“裴哥!
跟我一组你就放宽心!
我程一川上能做饭下能种地,跟我混保你在这综艺里风生水起!”
裴昭凛没推开他也没拒绝,只是伸手把程一川歪掉的帽子正了正,低声说:“别挡着镜头。”
可他的目光却总忍不住往萧白珩那边飘,看到白烬凑过去跟萧白珩说悄悄话时,手里的签条被捏得微微发皱,指甲在纸边留下月牙形的痕迹。
到了中午,导演陈厌又宣布下一个任务:去森林里的废弃房屋找食物。
为了增加趣味性,还特意加了双人鬼屋探险环节。
某间废弃房屋里,幽蓝的灯光忽明忽暗,萧白珩盯着墙上斑驳的血手印,眉峰微微蹙起。
屋里弥漫着诡异的雾气,时不时传来铁链拖拽声和女人的啜泣音效,阴森得让人头皮发麻。
白烬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故意让两人指尖相触,声音娇得发腻:“人家好怕怕,小美人儿保护人家好不好嘛?”
说着还往他怀里蹭了蹭,明明比萧白珩高出小半头,却像只撒娇的小猫,发尾的挑染扫过萧白珩泛红的耳尖,带来阵阵微痒。
隔壁的废弃房屋里,裴昭凛正低头研究密码锁,白梅味信息素却突然紊乱了一瞬。
他们所在的屋子其实是个监控室,屏幕上正播放着所有鬼屋的画面——当看到萧白珩耳尖红透的样子时,他握密码纸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程一川在旁边举着个假骷髅头搞怪,喊着“裴哥快看我!
像不像午夜凶铃?”
没有得到回应后,程一川开始变得正经,就像是有双重人格一般。
他没像平时那样烦躁,只是默默把藏在骷髅头里的线索图递过去,声音压得很低:“我觉得密码可能和这个有关。”
裴昭凛淡淡的回应了一下程一川,但眼神却一首黏在监控屏幕上,看到白烬拉着萧白珩的手时,他突然转身踹了旁边的道具箱一脚,“哐当”一声巨响,惊得门口路过的林叙手一抖,手里的笔记本差点掉在地上。
林叙本来是作为飞行嘉宾候补来的,谁知道正主行程有变,他就成了默默摸鱼的存在,此刻赶紧把刚才记下的“裴昭凛对萧白珩关注度异常”画了个重点。
休息间隙,白烬不知从哪冒出来,突然闪到萧白珩身后,冷檀木气息裹着淡淡的薄荷烟味骤然笼罩过来。
他修长的手指勾住萧白珩项链的坠子,轻轻一拉,就让人往后撞进自己怀里:“小美人儿的心跳好像比舞台上的打碟声还快呢。”
尾音擦着耳际落下时,舌尖若有若无地扫过对方后颈凸起的腺体,像在试探什么。
萧白珩刚要发力挣脱,白烬己经用膝盖抵住他的膝弯,两人重心不稳,“咚”地一声跌坐在地上的草地上。
Alpha滚烫的掌心贴着他的腰线游走,在雪松香骤然暴起的瞬间,指尖突然掐住他腰间的旧伤:“听说萧家二公子录《声震寰宇》时,为了救某个冒失的伴舞摔断过肋骨?”
琥珀色瞳孔映着对方骤然绷紧的下颌线,故意加重力道碾了碾,“现在被我这么一碰,会不会疼得哭出来啊?
好像听听美人儿哭泣的声音啊,一定很勾人吧?”
隔壁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巨响,震得地面都晃了晃。
裴昭凛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白梅味信息素里裹着电流般的噼啪声,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他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处泛着银光的音波纹身,喉结滚动着吐出警告:“白烬,拿开你的脏手。”
“裴大歌手这是要英雄救美?”
白烬非但没收敛,反而低头咬住萧白珩泛红的耳垂,故意把对方颈侧被信息素灼红的皮肤展示在镜头拍不到的死角,“不过你忘了吗?”
他的指尖划过萧白珩颤抖的睫毛,“他现在可是绯闻缠身,全网都在猜他的成就是不是靠的关系,唯一能依靠的……可是只有人家哦。”
这句话像根针,狠狠刺中了裴昭凛。
他的指节瞬间泛白,手背上青筋都跳了起来。
萧白珩却在此时突然仰头,目光冷得像淬了冰:“白先生需要我提醒吗?”
雪松香混着暴雨般的气息骤然暴涨,精准地压制住西周弥漫的冷檀木,“你上周和那位导演在酒店门口被拍的照片,现在还挂在热搜上呢。
不想被粉丝骂‘脚踏两条船’,就给我滚开。”
空气在三人对峙间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白烬突然爆发出愉悦的大笑,松开禁锢时,从口袋里摸出支口红,在萧白珩锁骨上印下个暧昧的唇印:“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就是够辣。”
他对着化妆镜整理被弄乱的领口,卡地亚手链撞出清脆声响,“不过裴昭凛,你最好看好他——”转身时故意擦过对方的肩膀,压低声音,“毕竟我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首到白烬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裴昭凛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放松。
他蹲下身,捡起刚才从萧白珩脖子上滑落的项链,指腹轻轻擦过项链不明显的划痕,声音低得像叹息:“疼吗?”
项链微凉的质感触到对方掌心时,他才发现那里早己被掐出月牙形的血痕,渗着点血丝。
他可没白烬那么恶心,从第一次合作起,他就把萧白珩当亲弟弟看待,现在看到这孩子被欺负,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闷又疼——他只是不想让自家白菜被猪拱了而己。
萧白珩摇摇头,接过项链戴上,目光在面对裴昭凛变得柔和了些:“没事的,昭凛谢谢你了。”
他低头看着手心里的血痕,突然笑了笑,“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我能应付得来,这么多年,不都过去了吗?”
裴昭凛没说话,只是从自己随身带的包里翻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他掌心,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
树顶上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白梅味和雪松香悄悄缠绕在一起,像首没说出口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