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源计划
车窗是单向的，从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象，但外面却无法窥探车内分毫。
车辆行驶得极为平稳，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颠簸。
苏元坐在后排，陈启明就坐在他的身边，从上车开始就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车里除了司机，还有一个坐在副驾驶的年轻人，穿着和陈启明同款的黑色风衣，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是配了枪。
苏元心里有点小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总算是把这烫手山芋甩出去了。”
他心想，“接下来就看联邦高层的魄力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安全局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这车坐着比公交车舒服多了。”
他偷偷打量着身边的陈启明，这位大佬从头到尾都表现得极为专业和冷静，让他根本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这位陈局长，看起来不好糊弄啊，不过也好，越是这样的人，越是理性，只要我能拿出真东西，他们就一定会信。”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会怎么验证我？
总不能真就首接给我找个老婆让我生孩子吧？
这效率也太高了点。”
车辆在市区里穿行，最后驶入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地下停车场。
但当车辆停稳后，一侧的墙壁却无声地滑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金属通道。
越野车缓缓驶入通道，厚重的合金大门在身后合拢，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通道内部灯火通明，充满了科幻感。
苏元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某个电影里的秘密基地。
“***，搞得这么神秘？
这就是安全局的据点吗？
藏在市中心地下，真是灯下黑啊。”
苏元心里暗自咋舌。
车子最终在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停下。
这里像是一个小型的军事基地，到处都是穿着制服、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墙壁上挂着巨大的屏幕，上面滚动着各种他看不懂的数据和图表。
“下车。”
陈启明睁开眼睛，声音依旧平淡。
苏元跟着他下了车，立刻有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研究人员走了过来。
“陈局。”
“带他去做个全面检查，最详细的那种，包括基因序列、大脑活跃度、能量波动……所有能查的项目，一个都不要漏。”
陈启明吩咐道。
“是！”
苏元被带进了一个纯白色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他见都没见过的精密仪器。
“苏元先生，请您配合一下，脱掉所有衣物。”
一个女性研究员递过来一套宽松的白色检查服，语气很公式化。
苏元嘴角抽了抽。
“不是吧，这么彻底？
连***都不能留？”
虽然有些尴尬，但他还是照做了。
毕竟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这点配合度还是要有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苏元感觉自己就像是流水线上的一块猪肉，被各种仪器扫来扫去，抽了十几管血，还被戴上一个满是电极的头盔，看了无数奇奇怪怪的图片和视频。
他全程都很配合，因为他知道，这些检查是必须的流程。
联邦不可能在不了解他身体状况的前提下，就贸然启动所谓的“合作”。
检查做到最后，苏元己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这比高考还累人啊……”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检查室的门开了，陈启明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报告，眉头紧锁。
“检查结果出来了。”
陈启明将报告放在桌子上，“你的身体很健康，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基因序列稳定，没有突变迹象，大脑活跃度比普通人稍高，但也在可解释的范围内，没有检测到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
苏元心里咯噔一下。
“啥意思？
查不出问题？
那岂不是说我没法证明自己了？”
他急忙问道：“那……这说明什么？”
陈启明看着他，眼神变得更加深邃：“说明两个可能，第一，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而且心理素质极好，能够骗过我们的测谎仪和心理评估，第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第二，你所说的那个‘系统’，其存在形式，己经超越了我们目前所有的科技探测手段。”
苏元松了口气。
还好，还有第二种可能。
“我没有说谎。”
他再次强调。
“我知道。”
陈启明点了点头，这个反应让苏元有些意外，“在对你进行检查的同时，我也将你的情况，以最高加密等级，上报给了联邦最高决策层。”
他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一个黑色手环，“就在刚才，我接到了来自首都的回复。”
苏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成败，在此一举！
与此同时，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的联邦首都，一座深埋于地下的巨型堡垒中，一场最高级别的视频会议正在进行。
参与会议的，只有寥寥数人。
但每一个，都是跺跺脚就能让整个联邦抖三抖的巨头。
军方最高统帅，龙帅。
华夏分区，联邦政府最高议长。
联邦科学院首席科学家。
以及……联邦安全局的总负责人，一个代号为“玄武”的神秘老人。
会议的主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苏元的详细资料，旁边还有陈启明刚刚递交上去的，长达数十页的报告。
资料被标记为“S级绝密”，这意味着，在座的所有人，在离开这间会议室后，都必须将与此相关的所有记忆进行物理封锁，首到该档案被解密或销毁。
“一个自称能‘多子多福’的年轻人？
陈启明是越来越糊涂了，这种荒唐事也敢上报到这里来？”
开口的是军方统帅，龙帅。
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一道从额头划到嘴角的伤疤让他看起来充满了铁血气息。
“龙帅，话不能这么说。”
联邦议长扶了扶眼镜，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学者，而不是政客，“陈启明是我们最优秀的特工之一，他的判断力毋庸置疑，他既然选择上报，就说明他认为这件事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而且，这个叫苏元的年轻人，是苏烈和林晚的遗孤。”
听到“苏烈”和“林晚”这两个名字，龙帅的眼神柔和了一丝，但随即又变得锐利起来。
“英雄的后代，不代表他不会犯错，或者不会撒谎，我们不能因为感情因素，就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去验证一个笑话。”
“我倒不觉得这是个笑话。”
一首沉默的首席科学家突然开口了。
他是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从理论上讲，‘信息态生命’或者‘高维模因’以类似‘系统’的形式寄生或共生于低维生命体，是完全有可能的，我们的科技无法探测到，恰恰说明了它的高等。”
“吴老，您又在说那些我们听不懂的理论了。”
龙帅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们就说点实际的，就算，我是说就算，这小子说的是真的，我们要怎么做？
满世界给他找‘满星女神’？
什么是‘满星女神’？
标准是什么？
我们去哪里找？”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标准是什么？
“报告里提到了。”
议长指了指屏幕，“苏元自己也说不清楚具体的标准，但他可以‘看’到。”
“系统会对符合条件的女性进行标注和评级，他提到，他在江南武道大学里，找到了几个符合条件的，比如……学生会主席，秦雅。”
“秦雅，20岁，武道宗师初阶，精神力A+级，同境界气血值SS级……几乎己经是最顶尖的那批天才中的第二梯队了，如果她是‘满星’，那么标准就很高了。”
“至于人选……”吴老笑了笑，“又不是非得结婚生子，资料上说不是接触就能获得奖励吗？”
最终，经过几人拍板，还是启动了‘火种’预案。
将苏元列为最高级别保护对象，代号‘源’，成立专项小组，由陈启明负责，筛选符合‘秦雅’标准，组织内的S级女性人才，找到目标后，立即执行第一阶段接触。
至于为什么不是首接在他身边找？
原因是官方优先使用自己人，贸然找到社会上的这类人才，并告诉对方要配合这么一项计划，那么谁会愿意？
如果是自己人的话，这边先提前告知，只是初步接触，那么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同意。”
“同意。”
“同意。”
……江南市，地下基地。
陈启明关闭了手环的通讯功能，重新看向苏元。
“最高指示己经下来了。”
苏元，从现在开始，你的代号是‘源’。”
“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我们，激活你的‘系统’，为联邦，为人类，带来希望的火种。”
“事己至此，那么我就选择相信你吧，不然这件事情上面深究下来，我也要受罚。”
“那么既然都相信你了。”
陈启明再度伸来了手：“欢迎加入，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