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序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扭曲的光影，像极了梦中那道血色裂缝。
梦中片段...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令人心碎的场景。
一袭粉色罗裙的少女跪在血泊之中，她的裙摆己被鲜血浸透，仿佛一朵凋零的山茶花。
苏远认得那身裙子——那是他亲手为田璐绘制的婚服图样，用大越国最珍贵的云锦织造而成。
她缓缓抬起头，那原本应该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此刻却盛满了猩红。
她的眼神比他画过的任何仕女图都要复杂，三分无奈，七分爱意，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吞噬。
"苏远...若有来生，我定要你...尝遍这世间所有...所…有..."少女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刮过青石，每个字都带着血沫，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回荡着，久久不散。
她心口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血泡，而那只洞穿她胸膛的左手，分明戴着他送给她的定情玉戒。
"璐璐！
不——！
"苏远的嘶吼撕裂耳膜，他看见自己跪在文心院的断壁残垣中，怀里抱着逐渐冰冷的田璐，她的血染红了他的画师袍。
"大师兄！
二师兄！
师傅！
"哭喊接连响起，他看见蒙非被欲奴的藤蔓缠住咽喉，林墨的典籍馆燃起熊熊大火，文鹤长老的琴弦崩断刺穿心脏。
"乖孩子...去历史长河找寻生路吧。
"苏父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他叼着一支白沙烟，烟圈在战火中扭曲成时空隧道的形状。
苏远认得那烟——父亲戒烟十年，只有在西南边境反恐时才会抽的***烟。
"时间长河都会我们欲奴的！
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震碎了天空，一个浑身长满眼睛的巨型藤蔓怪物从裂缝中钻出，它的触手上挂着无数残骸，"你去哪呀苏远？
""苏师弟快走！
"是七师妹王琴的声音，她的琵琶弦化作光盾挡住欲奴的攻击。
一道空洞的声音突然从灵魂深处炸开："第2999平行宇宙破裂...能源即将不足...最后一机会...大道三千...天衍其一..."画面骤然破碎。
苏远大口喘着粗气坐起身，冷汗浸湿了后背。
窗外的血月正圆，将房间照得如同梦境。
他下意识摸向枕边——那里放着半块碎裂的墨玉，是他穿越回来时唯一带回的东西。
此刻玉镯碎片正散发着微光，一只半透明的灵猫虚影从里面钻了出来，舔了舔爪子。
"终于醒了？
做噩梦了？
"灵猫开口说话，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戏谑，"梦到你家小郡主拿刀捅你了？
"苏远猛地攥紧玉镯碎片："你是谁？
刚才的声音是什么意思？
2999平行宇宙...欲奴...""我叫墨宝，是你其他平行宇宙的残魂。
"灵猫跳到床头柜上，尾巴扫过苏远的研究手稿，"简单说，你所在的宇宙快被欲奴吞噬了，而你是最后一个变量。
墨宝的瞳孔突然变成数据流："检测到宿主精神波动异常...正在导入基础信息...文道西艺体系...兵武九劫境界...多元宇宙理论..."苏远头痛欲裂，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那是来自不同平行宇宙的碎片，有他成为画圣的未来，也有他变成欲奴的结局，但最后的世界都成为了虚无。
当最后一段记忆定格在田璐微笑着为他研墨的画面时，墨玉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电量不足。
"墨宝打了个哈欠，钻进苏远的眉心，"好好睡吧，一年后会有惊喜。
哦对了——"灵猫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记得把智能门锁的语音包换了，欢迎回家新郎官什么的，太中二了，不同世界的苏远品味怎么都一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