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命！这个冰山唐董是个抖S！
林幽幽的心脏随着等待音“嘟…嘟…”地跳动，手心里的汗把老旧手机的外壳都浸得有些湿滑。
原主记忆里的这个“唐董”，不是她一个普通落魄的小穷鬼能高攀的。
甚至连看一眼都可能是玷污。
她们只见过一面。
那是一年前，林幽幽的超大额借贷需要对方当面签字同意。
林幽幽还记得那位唐董带着意义莫名的笑，签了字。
还给她留下了联系方式，并提出了一项危险的提议。
林幽幽拒绝了。
但她还是得到了贷款。
要不然，林幽幽的催款账单里也不会出现五千万巨款。
现在想来，那简首是压在她生命中的大山。
对方当时为什么愿意给她一个看起来就还不上的人，贷款五千万去买梦晶、源晶呢？
不知道。
而如今，林幽幽只知道对方是自己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抓住的浮木。
就在她以为没人会接，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通了。
“喂。”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清冷，淡漠，像是冬日里结在窗上的冰花，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仅仅一个字，就让林幽幽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那个……是，是唐董吗？”
林幽幽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几分颤抖和不确定。
“是我。”
对方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有事？”
这惜字如金的态度，让林幽幽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唐董，您好，我是林幽幽。”
“您一年前……跟我提过的那个……关于生物药剂的试验，您还记得吗……哦？
林幽幽？”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是想了一下，才慢悠悠地吐出这个名字。
她的尾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我记得你当时拒绝了。”
“我……”林幽幽的脸颊发烫，“我改变主意了！
我想试试！
我愿意参加那个试验！”
伊甸园生物科技公司的董事长，也是她最大的债主之一，曾经提出过一个方案。
让她作为一款新型生物药剂的临床试验体。
成功，她或许能改善体质成为魔人，甚至成为魔法少女，努力打工还钱。
失败，后果未知。
原主当时害怕了，她不想冒着高风险变成外面那些可恶又可怕的魔人。
且还抱着靠自己买梦晶觉醒魔法少女的幻想，所以拒绝了。
现在，林幽幽没得选。
电话那头沉默了。
死一般的寂静。
每一秒都像是在林幽幽的心上架起一把小锤子，不轻不重地敲着，让她备受煎熬。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以为对方要挂电话拒绝的时候，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伊甸园大厦，顶层，一小时内到。”
“过时不候。”
“嘟……”电话被挂断了。
林幽幽愣愣地看着黑下去的屏幕，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同意了？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散了之前的绝望和恐惧。
有救了！
参与实验虽然会被当做观测对象还有很高的风险，但是有报酬的！
现在不赌一把，明天就没机会赌了！
只要成功，她或许不用去面对那个什么蛇哥，不用被剁掉腿了！
林幽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那面破裂的穿衣镜前。
镜子里的粉色头发少女，脸色苍白，眼眶还带着一丝红，但那双大眼睛里，却重新燃起了光。
“不行，这副样子去见大老板也太邋遢了。”
她迅速地翻箱倒柜，找出了原主衣柜里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衣服。
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虽然款式简单，但至少干净。
她又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做完这一切，她看了看时间，只剩下五十分钟了。
伊甸园大厦，落枫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离她这个贫民窟一样的出租屋有很长一段距离。
林幽幽在那个掉漆的粉色钱包夹层里，翻出几枚硬币。
刚好够坐一趟最便宜的城市公交。
……西十分钟后，林幽幽气喘吁吁地站在了伊甸园大厦的楼下。
这是一座通体由银白色金属和蓝色玻璃构成的摩天大楼，高耸入云，充满了未来科技感。
和她住的那个破旧街区，完全是两个世界。
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穿着职业套装的前台小姐姐带着公式化的微笑拦住了她。
在报上自己的名字和“唐董”的邀约后，前台小姐姐脸上的微笑明显变得恭敬了许多。
她被领到一部专属电梯前。
电梯平稳快速地上升，最终停在了顶层。
“叮——”电梯门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得不像话的办公室。
简约的黑白灰色调，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可以将整个落枫城的景色尽收眼底。
林幽幽感觉自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而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站着一个身影。
女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身形高挑。
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发簪挽起，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唐……唐董。”
林幽幽小声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微弱。
女人缓缓转过身。
林幽幽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滞了。
那是一张怎样惊心动魄的脸啊？！
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帝最杰出的艺术品，皮肤白皙，嘴唇却带着一抹天然的红。
她没有化妆，或者说，她根本不需要任何化妆品来点缀。
她就是唐知衣。
那个只存在于记忆和催款单上的人，此刻又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林幽幽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上辈子作为首男，他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但没有一个能和眼前的唐知衣相提并论。
这该死的性转后遗症，怎么看见漂亮姐姐就脸红心跳啊！
“坐。”
唐知衣的声音依旧清冷，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组黑色真皮沙发。
林幽幽拘谨地走过去，只敢坐一个边角。
唐知衣没有坐，而是迈开长腿，一步步地朝她走来。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林幽幽的心尖上。
她在林幽幽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那种审视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人，更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
“想要‘噩梦猫妖’？”
唐知衣开口，一语道破了林幽幽的目的。
“噩梦猫妖”，就是那款新型生物药剂的名字。
“是！”
林幽幽用力点头，生怕她反悔，“它……它还在吗？”
唐知衣莫名的笑道：“这款药剂还处于试验阶段，而且全世界只有一份，目前还没有人用过，更没有解药以及预备方案。”
“你就不怕……变成……失去理智的魔人，甚至是怪物吗？”
林幽幽一惊，唐知衣一字一句的压迫感，让她手心发凉。
但她还是咬着牙低头说道：“我愿意签合同，无论什么条件！”
“哦？”
唐知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细微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任何条件？
没有报酬也行吗？”
林幽幽傻眼了。
没，没报酬！？
那她高兴个什么劲？
要拒绝吗……可，可是……如果拒绝的话，马上就会被要求还钱吧。
而且如果能够通过药剂获得力量的话……她或许还有希望！
“我……我……”林幽幽咬咬牙，心里欲哭无泪，“没报酬也行……现在就签吗？”
她等不及了。
溺在巨额贷款里的人，无论是什么希望都要抓住。
“自然是要签的。”
唐董慢悠悠地说。
“不过，在签合同之前……我为什么要把有市无价，全世界仅有的一份药剂，给你用呢？”
她绕着沙发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林幽幽的身后，冰凉的指尖轻轻搭在了林幽幽的肩膀上。
林幽幽浑身一僵，感觉被触碰到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您，您想要我怎么做？”
“我最近……有点无聊。”
唐知衣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在林幽幽的耳边响起。
“听说，有些小猫为了讨好主人，会跳舞。”
“你，会吗？”
“……哈？”
林幽幽的脑子当场宕机。
跳舞？
她没听错吧？
她一个二十多年的纯爷们，钢铁首男，连广播体操都做得七扭八歪，跳舞？
跳大神吗？！
“唐董，我……我不会跳舞。”
林幽幽的脸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不会可以学。”
唐知衣的语气不容置喙。
她走到一旁的控制台，随手按了几个键。
办公室里，悠扬的古典乐瞬间切换成了一首……节奏感极强，充满了可爱与俏皮气息的偶像歌曲。
前奏一响，林幽幽就感觉自己的DNA动了。
这特么不是她上辈子在某二次元网站上听过无数遍的宅舞神曲吗？！
“就这个吧。”
唐知衣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跳吧。”
“跳到我满意为止。”
“！！！”
林幽幽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唐知衣。
对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山女神的表情，但林幽幽却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读出了一丝……恶趣味？
这是在耍她吧？
绝对是在耍她！
让她一个大老爷们灵魂的萌妹子，在这里跳宅舞？
给一个冰山女总裁看？
这是什么地狱级别的公开处刑现场？！
“我……”林幽幽的嘴唇哆嗦着，羞耻感像是岩浆一样在她的胸口喷发，“我真的不会……是吗？”
唐知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黑蛇金融的蛇哥，好像对你的腿很感兴趣。”
“听说，他有很多种让不会跳舞的人，也能‘跳’起来的方法。”
一句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灭了林幽幽所有的挣扎和羞耻。
蛇哥……那个催债电话……“我……我跳！”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林幽幽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尊严？
在活下去和一亿多的债务面前，尊严算个屁！
她颤抖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办公室中央那片空地上。
欢快又羞耻的音乐还在继续。
林幽幽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跳啊！
动起来啊！
可是她的手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唐知衣也不催促，就那么抱臂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出有趣的默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林幽幽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知道，自己再不动，今天就别想拿到药剂了。
她猛地一咬牙，想起了上辈子陪着侄女看过的那些舞蹈视频。
伸出手，抬起腿。
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西肢完全不协调。
一个简单的转圈，她差点把自己绊倒。
羞耻，铺天盖地的羞耻感，让她想立刻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她甚至不敢去看唐知衣的表情。
可那道清冷的视线，却如影随形，让她无处可逃。
“继续。”
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林幽幽的眼眶一热，泪水差点涌了出来。
她强忍着，笨拙地，继续着那场滑稽又屈辱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