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端着粥走出家门，楼下的流浪猫正缩在花坛边，我蹲下身，将粥倒进它的食盆里，看着它低头大口吞咽，心里又冷又慌。
猫突然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跟我平时喝完“蚀时砂”的症状一模一样。
我不敢想，这半个月来我喝下的那些汤粥，到底藏了多少“蚀时砂”。
我没敢多留，匆匆往家走。推开门时，顾晏正坐在沙发上等我，语气带着一丝试探：“粥都喝完了？看你走得急，还以为你不舒服。”
“都吃完了！”我避开他的目光，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抖，“可能是没睡好，我有点累，想回房再睡会儿。”
“累就对了，补得足才会有反应，等你身体养好了，咱们也能多陪清然散散步。”
他没戳破，只是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去吧，我等会儿把水果切好送进去。”
我转身走进卧室，关上门的瞬间，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板，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我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他不是在给我“补身体”，是在用“蚀时砂”抽走我的健康，去填林清然的命。
我知道，从发现“蚀时砂”的这一刻起，我不能再信任他了，我得想办法，把被偷走的健康，一点一点拿回来。
2
顾晏给我做“补品”的频率越来越高，美龄粥里的莲子切得更碎，桂圆炖桃胶里的冰糖放得更匀。
可我知道，他给我吃下的每碗东西都藏有蚀时砂的剧毒。
更让我窒息的是，他开始悄悄监视我。
阳台原本对着小区绿植的监控，不知何时转了方向，正对着楼下喂流浪猫的花坛。
我每次说要出门散步，他总会放下手里的事，笑着说“我陪你一起”，脚步却紧紧跟着我，目光时不时扫过我手里的袋子，生怕我偷偷带走食物。
前几天我趁他在书房打电话，装了小半碗粥想喂给常蹲在单元门口的橘猫，刚走到玄关，就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知意，去哪呀？粥还没喝完呢。”
我后背一僵，转头就看见他站在书房门口，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亮着，显然电话早就挂了。
他走过来，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碗上，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小孩：“是不是觉得粥太稠了？我再给你加些温水调稀点，你乖乖在屋里等，好不好？”
我攥着碗的手指泛白，知道他早看穿了我的心思。
没等我说话，他就伸手接过碗，转身走进厨房，紧接着传来水流声。
他竟把那碗粥倒进了水槽，“下次想吃什么跟我说，别自己偷偷拿。”
他擦着手出来，揉了揉我的头发。
后来我试过故意打翻粥碗，说“手滑没拿稳”，他却立刻拿来抹布，蹲在地上一点点擦干净，再重新盛一碗端到我面前：“没事，再吃一碗就好，补气血的东西，多吃点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