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芙蕾雅的家
桌上的描金食盒掀开着,六块柠檬马卡龙码得齐整,糖霜上印着小小的狮鹫纹,是厨房特意按家族徽记烤的。
“古灵阁刚送消息,芙蕾雅在对角巷订了三盒柠檬酱?”
费迦端着银质托盘走进来,深紫色天鹅绒睡袍领口的祖母绿袖扣晃了晃——那是去年芙蕾雅随手画的螺旋纹,他抱着画纸飞了三趟巴黎,连碎钻镶嵌的角度都要和铅笔印对齐。
托盘里的薄荷茶冒着热气,杯底刻着“E·L”的缩写,是伊芙琳最爱的那套骨瓷。
“哪是她自己要的,”伊芙琳放下绣线,拿起块马卡龙咬了口,柠檬的酸香漫开来,“艾琳斯上午来电话,说潘西总念叨霍格沃茨厨房的柠檬酱太稀,芙蕾雅听见了就记在心上。”
她指尖划过食盒边缘,眼底漾着笑,“我和艾琳斯当年在霍格沃茨,为抢最后一罐柠檬酱,差点把蜂蜜公爵的货架掀了——她总说柠檬味提神,考试前能啃半罐。”
费迦坐到她身边,指尖替她拂去裙摆上的绣线线头:“你让工坊做的那枚蓝宝石蝴蝶胸针,今早己经送来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锦盒,打开时蓝光闪了闪——胸针的蝴蝶翅膀上嵌着细碎的月光石,和芙蕾雅那枚一模一样,“艾琳斯要是喜欢,让工坊再做套同款发夹,潘西戴去霍格沃茨,也省得总扒着芙蕾雅的胸针盒看。”
“还用你说,”伊芙琳笑着接过锦盒,指尖摩挲着蝴蝶翅膀,“我上周就订了,连发夹的珍珠大小都和胸针对齐了。”
她语气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魔法草药周刊》,书页翻到银叶草那一页,“艾琳斯说,诺特夫人走后,西奥多总失眠,连卧室的窗都不敢开。”
费迦的指尖顿了顿,伸手把茶盏往她跟前推了推:“我己经让园丁把挪威魔法花田的银叶草种子包了十份,明天让家养小精灵送诺特庄园去——银叶草的香气能缓焦虑,再让厨房烤些柠檬马卡龙,塞西莉亚说西奥多以前总爱吃这个。”
“还是你想得周到,”伊芙琳靠在他肩上,目光落在窗外的银叶草花田——数百盏萤火虫灯笼正沿着花径亮起来,光线下的银叶草叶片泛着淡银,像撒了层月光,“塞西莉亚昨天哭着说,诺特夫人以前每年都给西奥多织银叶草围巾,现在那条围巾还放在他床头。”
她拿起枚刚绣好的银叶草布贴,“我让工匠照着围巾花纹做了枚胸针,等芙蕾雅去学校,让她转交给西奥多。”
费迦伸手替她把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己经让工坊加急了,针扣内侧刻了‘诺特’的缩写。”
他看着桌上的柠檬马卡龙,眼底漾着温柔,“你和艾琳斯认识三十年,从霍格沃茨攒胸针到现在帮衬彼此的孩子,倒像昨天才刚在对角巷抢完柠檬酱。”
伊芙琳笑出声,捏了块马卡龙递到他嘴边:“谁说不是?
当年你为了给我抢限定款百合胸针,愣是在珠宝店排了三小时队,比费尔奇抓学生还认真。”
她指尖划过他领口的祖母绿袖扣,“现在倒好,芙蕾雅随手画个纹样,你跑三趟巴黎都不嫌累。”
费迦咬下马卡龙,柠檬的甜混着薄荷茶的香漫开来:“你们娘俩的事,哪有嫌累的道理。”
他看向窗外的萤火虫灯笼,“园丁说银叶草今晚开得最盛,等会儿陪你去摘些,压成标本贴在给塞西莉亚的餐布上——她总说咱们家的银叶草比别处的香。”
伊芙琳点点头,指尖捏着银叶草绣线,目光落在桌上的锦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