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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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将尽,灵犀宫中紫藤落尽,枝叶随着御河的风轻轻摇曳。

“宁宁,你又在看那本《水经注》?”

昭华靠在门边,打趣地笑,“你这几日几乎是翻来覆去地读,连午膳都不肯好好吃。”

康宁抬起头,指尖轻抚书页,微微笑道:“注释中说‘水有源,政有本’,这句话我总觉得有深意,却又不太明白。

听说崇文馆今日有学士讲解《水经注》,我想去听听。”

“去崇文馆?”

昭华一愣,随即眸光一亮,“那地方可是御前学官讲学的去处,岂容闲人出入?

不过……”她眼里闪出一丝顽皮,“若乔装一下,也未尝不可。”

康宁的心一动。

于是,姐妹二人换了素淡锦衣,外披宽袖长襦,装束清雅,宛若不谙世事的贵家公子。

两人伺机从偏门出了宫。

——崇文馆在御街东侧,临湖而建。

此时正值讲学之日,门前车马往来,却皆是年轻官员与学子。

二人躲在帘后,等一拨人进去后方悄然入内。

馆中墨香盈盈,书卷陈列。

正堂内坐着数十位士子,正凝神听课。

讲席上,一位青袍男子立于案前,背影修长挺拔,衣襟随风微动。

“——《水经注》者,非止记山川形势,实为观天下治乱之理。”

那人语声清朗,字字分明。

“水有源,则流不竭;政有本,则国可久。

若治水而忘其源,徒修堤岸,终将崩溃;若治政而失其本,徒恃刑名,亦难久安。”

声音不疾不徐,却自带一股沉稳的力量,仿佛一泓清泉,缓缓注入心底。

昭华在旁轻声道:“竟是沈明渊。”

康宁微怔。

那位传闻中出身寒门、文才无双的状元郎,此刻就立在她眼前。

他眉目清俊,神态自若,说到要义时略抬手,神采飞扬。

他谈《水经注》,不只论山川,更说民生;不只说书义,更有天下之志。

“治国如治水,”他缓缓道,“贵在通其脉,察其势,而非堵之以力。

若能因势利导,则天下自安。”

康宁听得心神俱静。

她不曾见过哪位男子讲学时,竟能将冷硬的典籍讲得如此生动。

她忽然想起太子哥哥那日送她这部《水经注》时,曾笑言:“此书新有批注,字笔遒劲,理趣甚佳,可拿来打发时间。”

那时她只觉得字势俊逸,意境高远,如有浩然之气。

如今再听此人讲书,再忆那笔下风骨,心底陡然一动——那批注,莫非出自他手?

她怔怔地望着讲席上那道青影,心头忽生出一丝微热。

不是惊艳的悸动,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钦慕。

昭华偷偷瞧她一眼,轻声笑:“宁宁,你看得太认真了,再这样盯着,人家怕要察觉了。”

康宁回过神来,慌忙垂下目光,耳根染上一抹红。

她低声辩道:“我……只是觉得他说得好。”

昭华轻咳一声,故作正经:“好也罢,妙也罢,你可得记住,这沈大人如今可是满朝瞩目之人,若被人知你乔装来听,只怕要惹出笑话。”

“我知道的。”

康宁低声应着,却忍不住又抬眼看去。

此时讲堂窗外,风拂过帘,阳光斜斜洒下,落在沈明渊的侧颜上。

——出得崇文馆,天色微晚。

湖面映着霞光,波光粼粼。

昭华掩口打趣:“今日这一趟,值不值?”

康宁抱着怀中的书卷,神情怔怔:“值。”

她指尖轻抚着书封,那熟悉的《水经注》三个字似乎在发烫。

“那字、那意……原来真是他。”

风起,吹乱她鬓边几缕碎发。

远处钟声传来,她抬眼望向崇文馆方向,只见夕阳余晖染红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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