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生病的妈,不着家的爸,偏执的哥和年幼的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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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没有记忆,只有本能。

在陌生的星球上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殊死搏斗,八岁的孩子伤痕累累,伞也被折断了,独自倒在烈日下,灼烧感遍布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叫嚣着痛意。

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意识模糊间,一柄红伞突然罩住了她,疼痛被缓解。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哎呀呀,独***了这么多异形,还是只厉害的小兔子,可惜要死了。”

费力地睁开眼,一个无精打采的栗发男人半蹲在她面前:“夜兔可是濒危物种,这么有能力的小兔子可不能死在这里。

所以,暂时先跟我走吧?

小兔子。”

她没有力气说话,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男人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动作算不上轻柔,却很稳:“别睡啊,小兔子。

跟我说说话,一睡就醒不过来了。

唔,我叫阿伏兔,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

她唇瓣翕动。

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人问她的名字,记忆之门被撬开了一道缝隙,渐渐浮上来两个字,“阿锦…我叫阿锦。”

她的意识又昏昏沉沉起来,如同坠入万丈深渊,在强烈的失重感下,阿锦蓦然睁开眼睛,她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

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安抚了阿锦惊醒的心悸,烙阳总在不停地下雨,天色被乌云笼罩,连带室内也昏昏暗暗。

许是触景生情,她梦到了和阿伏兔的初遇。

那段记忆太深刻,以至于过了两年她都能清晰地回忆起“阿伏兔给她买巧克力芭菲、帮她修好被折断的伞,教她怎么用拳头保护自己……”的种种场景。

跟着阿伏兔的日子里,阿锦渐渐找回了一小部分记忆,却也发现随着记忆的找回,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伤口愈合得越来越慢,连饭量都比以前小了许多——唯独对阳光,不再那么惧怕。

这种变化让她不安,也让她越来越依赖阿伏兔,越来越患得患失。

不到一个月,一首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阿伏兔说,这个星球的任务结束,他要走了。

她拉住了阿伏兔的斗篷,动了动唇:“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

他无精打采的脸上写满了“麻烦”两字,语气却莫名带着点笑意:“喂,小鬼,我可是臭名昭著的宇宙海盗,是个名副其实的恶棍。

这样也要和我一起走吗?”

阿锦没有松开手。

阿伏兔最终还是带她去见了团长凤仙,那是一个极其凶悍强大的男人,阿锦几乎不敢首视。

“小鬼,你有什么资格能留在船上?

或者说,你有什么能让我看得上的本事?”

阿锦抿紧嘴唇,从现有的记忆中扒拉出一点技能,脱口而出:“我会做饭。”

凤仙嗤笑一声,显然觉得荒唐,不欲与她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我……我不害怕阳光。”

阿锦急忙喊道,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优于其他夜兔的特质。

凤仙的脚步顿住。

他转过身,锐利的眼神里带着审视,突然一拳朝她面门砸来!

如同昨日,阿伏兔挡在了她身前。

凤仙轻蔑地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她,丢下一句嘲讽:“以放弃血脉能力为代价,在阳光下行走。

呵,愚蠢。”

阿锦爬向阿伏兔,泪珠砸在他的斗篷上,哽咽道:“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我不跟着你了。”

阿伏兔艰难地抬起手,往她脸上胡乱一抹,把她的眼泪鼻涕全蹭在了脸上,语气依旧吊儿郎当:“别哭了,跟我上船吧——团长没说拒绝,就是同意了。”

……呼阿锦从记忆中回过神,吐出一口浊气,她抬头看表,还不到饭点。

虽说夜兔的恢复能力极强,但凤仙大人这一拳就算是阿伏兔也得缓上好几天。

想到了往事,她决定阿伏兔好点,表达自己不同于某个小鬼的知恩图报。

阿锦撑开了红色和伞,踏进雨幕。

市集中绚烂的霓虹灯招牌几乎闪瞎了她的眼,随意打包了一大袋招牌叉烧包给阿伏兔当午饭,阿锦开始慢悠悠地折返。

然而,没有阿伏兔带着,阿锦的路痴设定此时终于出来彰显了下存在感。

七拐八绕之后,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废弃的楼区前,完全迷失了方向。

正茫然间,她瞥见不远处一幢被炮火轰炸后废弃的高楼台阶上,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标志性的红色唐装和橘色荷包头让阿锦一眼认出,她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小鬼的妹妹。

尽管只是单方面见过一次昏倒的女孩,阿锦却很喜欢她。

并不抗拒心中没来由的好感,阿锦走到女孩背后:“是你呀,小妹妹。

为什么下雨天也不撑伞呢?”

小小的身影没有回头,抬头看着天空,任凭雨水划过脸颊:“如果连下雨的时候也撑伞的话,那么就没有机会看到天空了阿鲁。”

“小心感冒哦。”

阿锦坐到了她的身旁,伞沿微微倾斜,把还温热的叉烧包递过去,“给,吃点热的吧。”

女孩懵懵懂懂地眨眨眼睛,手却诚实地接过叉烧包。

望着那双水洗般澄澈的蓝眸,阿锦心都快化了:“我见过你呢,不过那时候你受伤晕倒了。”

女孩显然想起来了那天的事,眉眼微敛,但很快又露出笑容:“谢谢姐姐阿鲁。”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你家人呢?”

阿锦托腮看她,柔软的黑发垂在肩头。

“妈咪生病了,爸比不在家,哥哥这两天一大早就出去了阿鲁,只有我一个。”

她一口一个叉烧包,语气低落。

生病的妈,不着家的爹,一心只想变强的哥和年幼的她。

这一家人,阿锦槽多无口。

阿锦揉揉她的发顶,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女孩脸颊鼓鼓地用力点头,:“姐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阿鲁。

我叫神乐,我哥哥你应该见过了阿鲁,他叫神威。”

“我叫阿锦。”

雨势渐小,乌云逸散,天色渐亮,却依然看不到一丝日光。

和神乐东扯西聊,不知不觉间,那一袋超大份叉烧包也被消灭干净了。

当然,主力军是神乐。

“拜拜,小锦,我要回去找妈咪和哥哥了阿鲁。”

神乐站起来元气满满地向她挥挥小手“拜拜。”

送别神乐后,阿锦凭借大致的印象和飞船模糊的轮廓,决定不走她绕不清的街道巷子,从满是荒草的野外抄近路。

费了好大功夫,终于看到印有春雨标志的庞大飞船,阿锦舒了口气。

什么?

你说给阿伏兔带的午饭呢?

抱歉,阿锦说她今天没下过飞船。

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蹦蹦跳跳地向飞船跑去,却猛地刹住脚步——形势好像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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