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二篇 摘星楼的弦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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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一张被风掀起的幕布,从长安城的屋脊上滑落。

街上的行人纷纷抬头,望向城东那座高耸入云的摘星楼。

楼影在地砖上铺开,像一口深井,而井中传来的,不是水声,而是一缕奇异的旋律——清越、冷冽,像火在弦上燃烧。

“这不是琴。”

周瑜驻足,侧耳细听,“是贝斯。”

李白也停下脚步,笑意从眼角漫开:“宇文狂铁,来得比我想的早。”

两人加快脚步。

朱雀大街上的紫槐被风一吹,花瓣簌簌落下,落在周瑜的肩头,像极了当年赤壁战场上溅在甲胄上的火星。

摘星楼的轮廓在暮色中愈发清晰,檐角的铜铃被那旋律震得微微颤,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

“你听过他的曲子?”

周瑜问。

“听过一次。”

李白仰头灌了口酒,“在漠北的风沙里。

他那把贝斯,不是用来打的,是用来弹的。

每一根弦,都能把人心底的某种东西勾出来。”

“比如?”

“比如火。”

李白眯起眼,“比如梦。”

摘星楼下,人群己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宇文狂铁就站在楼前的空地上,红发飞扬,怀中抱着那把形似电子纯音贝斯的奇特乐器。

他的指尖在弦上拨动,没有刀光,没有剑影,只有旋律从他掌心流淌而出,像风,像水,又像火。

“让开!”

有人在人群里大喊,“他在引火!”

话音未落,楼体的影子里忽然窜出几缕幽蓝的火光,沿着地砖的纹路蔓延开来,像有生命的藤蔓。

火光并不灼热,却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照得每个人的脸都泛起一层淡蓝。

“不是引火。”

周瑜摇头,“是共鸣。”

他能感觉到,自己腰间的佩玉在微微发热,玉中的月石仿佛与那旋律达成了某种默契。

周瑜抬手,指尖一弹,一缕细微的业火从指腹生出,像一颗小小的流星,落在地上,却没有熄灭,反而与那幽蓝的火光缠绕在一起,化作一朵奇特的焰花。

宇文狂铁停下拨弦,抬眼望向他们,嘴角扬起一丝不羁的笑:“江东的火,终于来了。”

“你在做什么?”

李白踏前一步,声音不高,却足以穿透人群。

“弹琴。”

宇文狂铁耸耸肩,“你们不觉得,长安的风里,少了点什么吗?”

“少了故事。”

李白接道。

“烧了火。”

周瑜补充。

宇文狂铁笑了,再次拨动琴弦。

这一次,旋律不再清冷,而是变得慷慨激昂,像千军万马踏破关隘。

摘星楼的铜铃被震得叮当作响,整座塔楼仿佛也在这旋律中苏醒过来,檐角的影子里,有淡淡的纹路亮起,像有人在楼体上刻下的古老符印。

“这是‘城心曲’。”

李白低声道,“传说中,古长安的每一座城楼都有自己的心跳。

若用对的旋律去敲,就能唤醒它们。”

“你是想唤醒摘星楼?”

周瑜问。

“不是我。”

宇文狂铁摇头,“是它自己在醒。

我只是在听。”

话音刚落,人群后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一个黑衣人从暗处掠出,手中短刃首取宇文狂铁。

那刀刃上涂着一层黑油,遇火即燃,刀光一闪,便有一缕黑烟升起。

“小心!”

周瑜一掌拍出,业火化作一面火墙,挡在宇文狂铁身前。

黑衣人扑入火墙,身上顿时燃起幽蓝的火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转身欲逃,却被火舌一卷,整个人像被无形的手按住,动弹不得。

“影火?”

李白眯起眼,“有人在借你的曲子做引。”

宇文狂铁停下演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就说这风里,有股子不对劲的味道。”

“不是冲着你来的。”

周瑜盯着那黑衣人,“是冲着我。”

黑衣人在火中挣扎,嘴唇哆嗦着吐出几个字:“周……瑜……楼……上……”话未说完,整个人便被火舌吞没,化作一堆黑灰。

灰中留下一枚小小的铜片,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月”字。

“月氏的人?”

李白挑眉,“还是有人借他们的名?”

周瑜捡起铜片,指尖摩挲着那枚扭曲的字,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安。

他抬头望向摘星楼,楼体的影子在暮色中变得更加深沉,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眼睛,正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

“上去看看。”

周瑜说。

“正有此意。”

李白背上酒壶,与周瑜并肩踏上登楼的石阶。

宇文狂铁收起贝斯,也跟了上来,“这曲子还没完,我得把它弹完。”

摘星楼的楼梯狭窄而陡峭,石阶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三人拾级而上,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与楼外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未完的合奏。

“你说这楼在行。”

周瑜边走边问,“你能听见它在说什么?”

“它在找东西。”

宇文狂铁道,“找一样属于它的东西。”

“比如?”

“比如一枚月石。”

宇文狂铁看向周瑜腰间的佩玉,“比如一把火。”

周瑜没有说话,只是将佩玉握得更紧了一些。

他能感觉到,佩玉中的月石在微微颤动,像是与楼体达成了某种默契。

二楼的转角处,他们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青衫素带,眉目清秀,手中一柄长剑,剑鞘上缠着一条细细的白绫。

他靠在墙边,像是在等人。

“赵怀真?”

李白挑眉,“你怎么在这儿?”

赵怀真微微一笑:“我在等人,也在等风。”

“等谁?”

“等一个能把火烧进长安风里的人。”

赵怀真看向周瑜,“还有一个能把酒掺进火里的人。”

“你知道我们要来?”

周瑜问。

“长安的风告诉我。”

赵怀真抬手指了指楼上,“楼上有东西,会把很多人的梦都勾出来。

你们要小心。”

“多谢提醒。”

周瑜点头。

“我会在这儿。”

赵怀真道,“如果你们需要一个会把梦按回去的人。”

三人继续上行。

越往上,楼体的震动越明显,铜铃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像是在催促他们快些。

“快到了。”

宇文狂铁低声道,“它要醒了。”

顶层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缕淡淡的蓝光。

周瑜上前,轻轻一推,门开了。

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同时怔住。

摘星楼的顶层,空空荡荡,只有楼心处立着一根古老的石柱,石柱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纹。

石柱的顶端,嵌着一枚与周瑜佩玉中一模一样的月石,月石在暮色中散发出幽幽的光。

而在石柱旁边,不知何时,己经站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面具上刻着一轮残月。

他手中没有武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道影子。

“你们终于来了。”

面具人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我等你们很久了。”

“你是谁?”

李白问。

“一个守楼的人。”

面具人抬手,指向石柱顶端的月石,“也是一个找东西的人。”

“找什么?”

“找一把火。”

面具人的目光落在周瑜身上,“和一枚月。”

周瑜向前一步,腰间的佩玉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像是在回应什么召唤。

石柱顶端的月石也随之亮了起来,蓝光一闪一闪,像是在呼吸。

“它选了你。”

面具人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悲凉,“就像十年前,它选了他。”

“他是谁?”

周瑜问。

“一个把梦烧进风里的人。”

面具人转身,望向远处的天空,“也是一个把风唱进梦里的人。”

话音未落,宇文狂铁忽然开口:“我来把这曲子弹完。”

他将贝斯抱在怀中,指尖落下,第一声弦音在顶层的空荡中响起,像一颗石子落入静水,激起层层涟漪。

石柱上的符纹随之亮起,蓝光沿着纹路流动,像一条苏醒的蛇。

“小心。”

赵怀真的声音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梦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顶层的地面忽然裂开一道细缝,缝中涌出一缕缕白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有人影走动,有笑声,有哭声,有金戈铁马,也有花前月下。

每一个人影,都像是某个人的梦。

“这些是……”李白眯起眼。

“是长安城里所有人的梦。”

面具人低声道,“也是这座楼的记忆。”

“你想做什么?”

周瑜问。

“我想让它醒。”

面具人抬头,望向石柱顶端的月石,“我想让它记起,它曾经是谁。”

宇文狂铁的旋律愈发激昂,蓝光沿着符纹奔跑,石柱顶端的月石忽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顶层。

周瑜感到佩玉在剧烈地颤动,他下意识地将佩玉取下,高高举起。

佩玉与月石的光芒在空中相遇,像两团火,彼此吸引,彼此拥抱。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

“现在。”

面具人低声道,“现在,它会告诉你,它是谁。”

光芒中,一个古老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不属于任何人,却又像是所有人的声音:“我是楼,我是梦,我是长安。”

周瑜闭上眼,脑海中忽然闪过无数画面:赤壁的火,建业的风,江南的雨,长安的月。

他看到一个白衣剑客在月下饮酒,看到一个青衫道人在风中打坐,看到一个红发乐师在沙海中弹琴,看到一个黑衣人影在楼影中行走。

“周瑜。”

李白的声音从光芒外传来,“周瑜!”

周瑜猛地睁开眼,光芒散去,顶层恢复了昏暗。

石柱顶端的月石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细小的裂缝,裂缝中透出一缕微弱的光。

“你看到了什么?”

李白问。

“很多。”

周瑜低声道,“也很少。”

面具人站在石柱旁,似乎也有些恍惚。

他抬起头,看向三人,忽然笑了:“你们来得正好。”

“什么意思?”

“因为,”面具人转身,望向楼外的天空,“下一段曲子,要你们来弹。”

远处的天空中,乌云开始聚集,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雷声在云层中翻滚。

宇文狂铁的手指停在弦上,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那我就先起个调。”

“等一下。”

一个清亮的女声忽然从楼梯口传来,“还有我。”

三人回头,只见一个少女快步上楼,双马尾在身后一甩一甩,手中一对短刃闪着寒光。

她停在门口,冲他们咧嘴一笑:“上官阿珂,报到。”

“你来做什么?”

李白挑眉。

“来割开一点梦。”

阿珂眨眼,“有时候,梦太密,会让人喘不过气。”

“好。”

周瑜点头,“那就一起。”

宇文狂铁深吸一口气,指尖再次落下,弦音如雷。

上官阿珂身形一动,短刃在空气中划出两道细细的光痕,像是为旋律画出的注脚。

李白拔出长剑,剑光与月光交映,赵怀真站在门口,双手结印,将那些即将溢出的梦按回裂缝。

雷声在夜空中炸开,摘星楼的铜铃齐鸣。

整个长安城,仿佛在这一刻,苏醒了。

而在楼影深处,那个戴着银面具的黑衣人,慢慢抬起手,指向天边的闪电,像是在为这场合奏,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开始吧。”

他低声道,“让长安,记起它的名字。”

(未经作者同意,禁止私自演出或者改编为短剧,因为作者超级厌恶短剧,违法者告上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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