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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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是生活中常见的元素,是生命之源,却也常常裹挟着死亡的隐喻,潮湿阴冷,

似一种无法挣脱的宿命,象征着没有尽头的痛苦。有人说,带着强烈的恨意死去会变成怨灵,

徘徊在原地。当无处不在的水,成了恶鬼的载体,

人的灵魂是否会在痛苦中溺毙亦或是等待救赎……1自从爸妈离婚之后,

我成了一个没人管的孩子。阴雨在窗外低声啜泣,看着同学们嬉戏打闹,

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被父母牵出门外,只有我被留在偌大的学校里,

心里顿起一股说不出的孤独与自卑。窗外雨声渐重,像无止境的倒计时,

彷佛要把我一点一点的拽进无声的水底……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

长大后的万宁还是很讨厌下雨天,背叛和抛弃如果能幻化成形,

那一定和阴冷的雨水一模一样。今天是跟前夫陈晓,离婚调解的日子,

两人对财产分割没有异议,目前争的是女儿兰兰的抚养权,

眼下的情况是他们按约定一起来见调解员,前夫陈晓先进去谈话了,不到一刻钟,

万宁被叫进调解室。“调解员,对方当事人既无稳定收入以负担子女抚养费用,

亦无固定居所与时间提供日常陪伴。

且其目前的精神状况完全不具备抚养子女的法定条件”前夫的律师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语速平稳,但每个字都像经过千锤百炼,铿锵有力地回荡在调解室里。对此万宁很是委屈,

前夫一直以来并不关心女儿兰兰,连她的生日都记不得,却在离婚后拼命争抢抚养权。

万宁已经习惯了前夫的反复无常,在结婚时,前夫曾发誓会对婚姻忠诚,后来却频繁出轨。

在婚前,前夫强烈要求万宁辞掉工作,想让她成为相夫教子的全职太太,

现在却对调解员说万宁没有经济能力抚养女儿兰兰,还攻击万宁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

人格并不健全,患有精神疾病。万宁听到这话便愣住了,眼神中满是被背刺的不解与震惊。

万宁告诉调解员,她自己确实患过精神疾病,但那已经是结婚前的事情了。10年前,

万宁做的是直播助理的工作,工作强度很大经常熬夜到凌晨,

时间长了导致神经衰弱晚上经常失眠,实在承受不住,才去挂的精神科。

接受了3个月的治疗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失眠的状况。

后来结婚生子、辞去工作更是再也没熬夜过。万宁怎么也想不通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也能被拿来成为争夺孩子抚养权的理由。看着她委屈的样子,调解员不自觉的有些同情,

便对万宁提醒道:“一般来说,尽可能的满足抚养孩子的条件,8岁以下的孩子抚养权,

对母亲比较有利。”闻言,万宁松了口气,满是失望的看了一眼丈夫,默默的起身道别。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达到抚养孩子的条件。

于是万宁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一边带孩子一边找房子找工作的日子。看房当天,雨下的很大,

雨幕中万宁牵着兰兰的小手,心中十分安宁。因为手头资金有限,万宁找的房子比较偏僻,

是个很少人住的旧公寓,听说是以前国资厂的旧楼改造的。等他们赶到的时候,

房东刚好送走上一波客户。公寓虽然老旧,但一楼还是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管理员李老头。

他少言寡语,看面相不是很好沟通的样子,

平时的主要工作就是在门卫处看看监控以及物业方面的杂事。以他的年纪来说,

这个岗位形同虚设,更像是养老。简单的打过招呼,房东带着万宁母子去坐电梯,

随着他们的离去,李老头下意识的看向监控画面,发现电梯里有一滩水渍。

嘀咕道:“刚刚才擦过,怎么又有了。”不过这滩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转念一想也没往心里去。房东是个略显油腻的中年人,手拿着一串钥匙,

殷勤的率先走进电梯按下6楼的按钮,感受到脚上传来不一样的声响,

低头看到一滩水渍瞬间垮了脸色,他早就叮嘱过李老头,

今天虽然下雨但是还是有客户要来看房子,得勤打扫。这么一看明显是没打扫过。事发突然,

房东大叔也只好随便扯个理由糊弄过去。“兰兰,以后你就跟妈妈一起生活了,好么,

定会好好保护兰兰的”电梯里万宁语气平和的告诉女儿一些她这个年纪还不太能理解的事情。

“哎呀”兰兰的一声惊呼打断了万宁接下来的话,原来是电梯顶盖上漏下的污水,

滴到了兰兰的脑袋,万宁对此有点介意和愧疚,觉得自己没给孩子创造更好的居住环境,

电梯缓缓上升,正思索间,万宁感觉女儿的一只小手握住了她,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慰藉,

万宁用力的握了回去,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电梯门一开,兰兰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可万宁分明感觉到那只小手还在握着自己,如果不是女儿,那会是谁呢?

万宁一惊急忙低头一看,手中空无一物。或许只是错觉罢了,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万宁这样想着,跟着房东一起迈出了电梯。房东一边费力地打开锈蚀的防盗门,

一边嘴巴就没停过,“就是这儿了,瞧瞧,多好的地段。闹中取静,交通便利,

关键是这价格,您上哪儿找去?绝对是良心价,要不是看您带着孩子不容易,

我都不舍得这个价就租”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潮湿发霉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抢先一步进去,啪嗒按亮了灯,昏暗的光线下,灰尘在光柱中飞舞。“您看看这格局,

方方正正,多正气。这客厅,敞亮。那边是卧室,虽然不大,但睡你们娘俩绰绰有余了。

孩子能自己睡了吧?哎呦,这小姑娘真水灵,几岁啦?”没等万宁回答,又继续他的演说,

手指点着墙壁:“这墙,稍微有点水渍,老房子嘛,难免的,回南天都这样,刷刷墙就好了,

您要愿意,

租金还能再商量商量……”他注意到万宁看着地面一片明显的、已经发黑的潮湿水印,

连忙用脚蹭了蹭旁边一个破纸箱,试图遮挡一下。“小问题,都是小问题。通通风就好了。

这房子就是有点潮,下雨天记得关紧窗户就行”说罢心虚的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水渍,

他生怕万宁发现卧室漏水,连忙将她拉去了厨房。考虑到租金十分便宜,而且离幼儿园很近,

万宁爽快的签了合同。可回头一看兰兰已经没了踪影。万宁连忙来到一楼的门卫处,

焦急的询问“李大叔,你有没有在监控里看到一个穿白色小裙子的小女孩,

扎着马尾辫的”李老头并不想管闲事,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没见过,

我不知道”万宁慌乱的看向墙上的监视器,监视器里正好看到女儿兰兰坐电梯上楼了,

万宁顺着女儿的行动路线一路找到了顶楼。“兰兰,

兰兰……”万宁的呼喊声在顶楼的走廊里回荡。“妈妈”突然,

一个清脆的小女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万宁转头一看,

女儿兰兰正拿着一个铅笔盒从通往天台的楼梯上蹦蹦跳跳的跑下来。“你瞎跑什么啊?

啊!你知不知道妈妈多担心你,你一个人跑上来多危险,你不知道么?

”万宁大声的呵斥着兰兰。“妈妈你看,

我在天台上捡到一个好漂亮的铅笔盒”万宁看着兰兰手中的红色铅笔盒,总觉得有点怪异。

没有过多的责怪女儿兰兰,想着可能是其他住户家的孩子丢的,

万宁借机教育女儿兰兰路不拾遗,将铅笔盒送到了一楼的管理处。李老头漠然的接过铅笔盒,

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应该是个小女孩的铅笔盒,不过这里的租客都没有小孩子。

”“可能是其他楼的小孩子来这里玩弄丢的,小妹妹你喜欢么,

喜欢你就拿着反正没人要”房东讨好似的逗着兰兰。“兰兰,不可以拿别人掉的东西,

别的小朋友丢了铅笔盒也会着急伤心的。”万宁教育着女儿兰兰并制止了她伸向铅笔盒的手。

红色铅笔盒被孤零零的放在管理处门口,直到一周后万宁和女儿都搬进来了,

也没人来认领它。2入住的第一个晚上,月光从未拉严的窗帘缝隙漏进来,

浅浅地铺在略显空荡的地板上。这个地方确实有些寒酸,墙皮微微泛黄,

角落里堆着还没拆完的行李,可这一切都没能压住母女俩雀跃的情绪。

万宁笑着躲开女儿扑来的小手,却被一把抱住腰。兰兰清脆的笑声在房间里,

传出小小的回音。她们就这样你追我赶地嬉闹着,脚步踩在老旧的木地板上,

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这屋子也跟着一起笑起来。闹得累了,

母女俩直接倒在堆着被褥的床上,头靠着头轻轻喘息。万宁侧过脸,看着兰兰眼睛,

心里蓦地一软。从今天起,她们不再需要漂泊了。这里很小,很旧,

但每一寸空气都属于自己。她轻轻搂住女儿,吻了吻她的额头。万宁坚信,她和女儿的生活,

一定会像今晚的月光一样,虽然微弱,却清澈明亮。就在此时,

万宁的注意力被天花板上的水渍吸引,新换的墙纸又被水渍泡透了,

看来这个房子最大的问题就是漏水了。第二天一早,万宁陪着女儿兰兰吃着早餐,

今天是女儿兰兰第一天去新学校。临走前,万宁突然发现漏水的问题更严重了,

渗漏的面积扩大了一倍不止,滴落下楼的水甚至在地板上汇聚成了一小滩水迹。

眼下时间紧急,也没时间去找管理员,万宁只能暂时拿个盆接水,防止水迹越来越大。

正要起身,一阵眩晕伴着隐隐的头痛猛的袭来,万宁扶着墙,稍微定了定神,

赶紧走到厨房接水吃药。匆匆吞下药片,却突然瞥见杯底沉着一小撮细长的头发,

顿时一阵恶心反胃。没时间纠结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送女儿兰兰去幼儿园。

她迅速整理好心情,拉着孩子出了门。然而,就在兰兰伸手要按下电梯按钮时,

万宁一眼瞧见按键表面竟沾着黏糊糊的液体,不知是哪个没素质的人抹上去的。

一大早接连遇到恶心事,万宁心里一阵烦躁。经过一楼管理处时,万宁还是停下了脚步,

尽量礼貌地向管理员李老头反映了家里漏水的问题。李老头只是懒洋洋地扫了她一眼,

漫不经心地说:“老房子嘛,难免有点问题,我会记下来的。”那语气轻飘飘的,

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了,会不会修,什么时候来修,都是未知数。看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万宁心里一阵懊恼,可终究还是压制住了情绪。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不得不处处谨慎,

哪怕受点委屈,也不能轻易跟人结梁子。匆匆拉着兰兰走出管理室,

无意间瞥到之前放在这里的红色铅笔盒不见了,心想应该是被失主领走了,

也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挨骂。兰兰转入的是家附近的红星幼儿园,距离不算远。

这段时间有了万宁的鼓励,也很快融进了新的集体。只是幼儿园老师们的教育态度,

让万宁隐隐有些不安,她们嘴上说是关注孩子的身心健康,主打一个主观式教育,

其实对孩子的要求却近乎严苛。就在刚才,亲眼目睹两人训斥一个小男孩,

逼得孩子直掉眼泪也不罢休。万宁不禁担心,万一兰兰不小心做错了什么,

会不会也受到严厉的对待。送完女儿,万宁回家继续收拾搬家的残局。下楼扔垃圾时,

她一眼就看见那只红色铅笔盒赫然躺在垃圾桶里,这分明是管理员李老头扔的。

他这种敷衍了事、什么也不管的态度,让万宁彻底明白了,漏水的事,恐怕根本指望不上他。

既然李老头靠不住,那就只能自己来解决。水是从楼上漏下来的。想必一定跟楼上有关,

万宁深吸一口气,敲响了705的房门:“有人吗?有没有人在?你们家漏水了,

我楼下房间一直在滴水。”空洞的敲击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一声,又一声,

门内却毫无回应。万宁丧气地转身准备回去联系房东,可就在电梯门缓缓闭合的瞬间,

狭窄的视野即将彻底切断时,她分明看见,705的门无声地滑开了一道缝。

门缝里站着一个穿黄色短袖的小女孩,看不清楚脸,但就这么看着她。万宁心头一紧,

慌忙想去按电梯开门键,但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带着她向下运行。

刚到6楼万宁立刻重新上楼,脚步声在楼梯间仓促地回响。可再一次站在705门前时,

大门已经紧闭。“有人吗?小妹妹,你在里面吗?”万宁一边敲门一边询问着。

持续了两三分钟,无人应声,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电梯光线扭曲下的一场幻觉。

夜幕彻底落下。万宁安顿好女儿兰兰吃饭,自己则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她尽量冷静地说明情况,希望对方能联系楼上住户处理漏水的问题。电话那头,

房东的声音懒散而推诿:“哦,那个啊……你找管理员李老头就行了。”“就是找他没用,

我才打给你的,一直漏水我根本没法住。”“我这几天去外地了,没法直接管这些呀,

你好好跟李老头说说,物业这块都是他在打理的。”通话不了了之。在一片无力的掰扯声中,

兰兰默默吃完了饭。正她抬起头盯着天花板上那片浸湿发暗的水渍,一动不动,

仿佛要确认是不是真的有东西在那里无声的移动。几天后,阴雨再度降临。

雨水沿着幼儿园窗户玻璃滑落,像是一道道的泪痕。放学铃早已响过,孩子们一个个被接走,

喧闹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兰兰还站在教室门口,望着门外越下越密的雨,

眼里是藏不住的羡慕与失落,还有一丝惶恐。万宁迟迟未到,

是因为她仍困在一场断断续续的面试中。她应聘的依旧是老本行——直播助理。

她从下午就坐在会议室等待,可主管一次次被叫走,流程屡屡中断。

她不是没想过先给老师打个电话,可刚拿起手机,对方又推门返回。“是这样的,

你以前是大机构出来的,你的能力我是肯定相信的,但是我们这边是个初创公司,

薪资不高的,工作强度也不低,怕你吃不消”主管语气迟疑似乎有什么顾虑。

万宁略显窘迫道:“当了几年家庭主妇了,想重新再做回自己,本身有一段空白期,

没那么多可选择的空间,我希望贵公司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也会珍惜这份工作的。

”话音刚落,主管再次被叫走。窗外天色愈发阴沉。万宁的头痛隐隐复发,

焦虑如藤蔓绞紧心脏。她一边匆忙拨打幼儿园老师的电话,一边无法抑制地想起自己的童年。

那些年父母争吵离婚,她经常被扔在幼儿园,放学也没人接,

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无助、孤独。这件事情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心理创伤。越是回忆,

万宁越是感到愧对女儿兰兰。然而此时幼儿园里,同学们都早已经都回家了,

老师把她安顿在传达室也走了。看着天色渐渐暗沉,兰兰背起书包,撑开伞,

决定自己走回家。就在她刚踏出校门时,冰冷的雨气扑面而来。小小的身躯不禁一阵颤抖,

兰兰稳了稳身体压低了伞面,就在这时,她停住了。她发现马路对面,

孤零零的站着一个穿黄色短袖的小女孩。雨伞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个苍白的下巴似笑非笑,静默的站在那里,雨水滴滴答答的沿着她拿伞的手腕下落,

滴在污水坑中。伞下的兰兰怔怔地望着对方,那女孩似乎也正在等待着什么,

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3万宁的心始终悬在半空,再也无法多等一刻。

找到主管匆忙的说明情况就离开了。此刻的她心里只有女儿兰兰,

面试通不通过已经不重要了,兰兰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出租车一路疾驰,

窗外的天空由湛蓝彻底陷入夜幕。幼儿园铁门紧锁,空荡的街道只剩路灯投下孤寂的光。

万宁扶着膝盖喘息,冷汗沿着脊椎滑落。万宁焦急的拨打老师的电话视线慌乱扫荡时,

路灯上褪色的寻人启事突然抓住他的目光失踪的五岁女童,照片模糊成一片黄斑,

看不清相貌,失踪时身穿黄色短袖。她的心跳先是漏了一拍,随即开始疯狂地擂鼓,

重重地撞击着胸腔,快得几乎要挣脱肋骨的束缚。恐慌瞬间没过头顶,

飞驰的车轮、陌生人冷漠的手、阴暗的角落、孩子哭泣的脸……就在窒息感快要攫住喉咙时,

手机突然响起。是面试主管打来的电话,语气带着诚挚的歉意,表示对她的履历极为赞赏,

希望明日就能入职。万宁倚着电线杆缓缓蹲下,

听筒里的喜讯与寻人启事上稚嫩的面孔形成荒诞的重叠。电话刚挂断,

清脆的童声就从身后传来:“妈妈”万宁猛地转头,女儿正从花坛里跑出来,

身上的衣物粘上许些泥土。“你跑哪去了,

怎么不在学校等我”万宁一边数落着女儿一边拍掉她身上的泥土“我跟姐姐去玩了,

姐姐说她也经常等不到妈妈”听着女儿稚嫩的话语,

万宁蹲下身默默的抱起女儿道:“对不起,兰兰,是妈妈不好,

妈妈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迟到了。”“嗯,妈妈,兰兰谁也不要,就想跟妈妈在一起。

”孩子似懂非懂的话,戳中万宁心中的柔软,跟兰兰约定永远不分开,

母女俩就往家的方向走。万宁抱着兰兰,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女儿软软地趴在她的肩头,

小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朝着后方挥动,仿佛在跟谁告别。电梯无声地滑行至6楼,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万宁牵着兰兰的手走向她们自己的家,

笑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有些单薄。就在此时,万宁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一抹刺眼的黄色,

就在那段昏暗楼梯的尽头,一个穿着黄色短袖的小小身影倏地一闪,消失在阴暗的角落里。

万宁行走的步伐瞬间顿住,站在原地。那颜色、那身形……“妈妈?

”女儿的呼唤将她从失神中唤醒。她用力眨了眨眼,楼梯尽头只剩下深沉的阴影。

或许是我这段时间太累了。她试图这样说服自己,但那股寒意却缠绕在脊背上,挥之不去。

万宁从包里拿出钥匙,费力的拧开防盗门,门开的刹那,

她的视线立刻被地上的一个物体牢牢抓住,一个红色的铅笔盒。

那种鲜红的、小学女生常用的款式,此刻不正不斜地躺在门边,

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扎眼。兰兰惊喜地“啊”了一声,她一直很想要一个这样的铅笔盒。

她挣脱妈妈的手,欢快地就要跑过去捡。“不要!”万宁的尖叫声划破了空气,

带着她自己都未曾料到的极致惊恐。她几乎是扑过去的,

一把抢在兰兰触碰到那个红色铅笔盒之前粗暴地扯回女儿,另一只手猛地抓起那个铅笔盒,

也不敢多看第二眼,脸色惨白,没时间安抚哭闹不解的女儿,惊魂未定地冲下楼梯。

将那不祥的红色铅笔盒死死塞进了垃圾桶的最深处,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份恐惧一同丢弃。

回到家里,兰兰噘着嘴,满脸委屈。万宁看着女儿难过又害怕的样子,心里揪成一团,

却不知该如何解释那股源自莫名直觉的骇然。夜里,水流声哗哗。万宁站在浴室镜前,

用毛巾擦拭着湿发,试图洗去一晚的疲惫与惊惧。忽然,水声间歇,

她隐约听见门外传来女儿稚嫩、清晰的说话声,仿佛正在和谁分享着小秘密。“……嗯,

很漂亮的……红色的……婷婷也喜欢吗?”“婷婷?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是在哪里呢?

独自一人带着女儿生活加之工作上的压力她无暇记忆细节。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甩甩头,

大概是哪个动画片里的新角色吧,小孩子的想象力总是天马行空,

创造出一个看不见的朋友再正常不过。她推开浴室门,柔和的灯光下,

女儿正独自坐在地毯上摆弄玩具。一切看起来平静如常。万宁轻轻呼出一口气,

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日子一天天过去,那段插曲似乎并未留下痕迹,

生活仿佛真的回到了本就该温暖的轨道上。直到这天下午,老师们组织孩子们玩捉迷藏,

兰兰悄悄钻进了储物间角落一张堆满旧教具、积灰很厚的矮桌底下。她屏住呼吸,

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嬉笑声,觉得自己藏得真好。可她没有注意到,

一个阴影正在她身后的墙上无声凝聚。突然,一阵轻缓的、粘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那不是老师轻快的步伐,也不是小朋友跑跳的动静,

更像是什么东西拖沓着走过湿漉漉的地面。兰兰困惑地扭过头,她看见了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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