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说永远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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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的冰凉触感还停留在沈霁禾的指尖,可陆砚初掌心那抹刺目的红,却像一道烧红的烙铁,烫在了她的视网膜上。

血液,温热、粘稠,正顺着他绷紧的指关节蜿蜒而下,一滴,一滴,砸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那声音轻微得几乎被周围的死寂吞噬,却在她耳中无限放大,变成沉闷的鼓点,敲得她心口发窒。

他站在她面前,身形依旧挺拔,像一棵不肯弯折的雪松。

可那双总是清冷无波、仿佛能洞悉一切经济规律的眼睛,此刻却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浓稠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暗潮。

他说——“你说过永远爱我。”

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尘封己久的记忆之锁。

“你说过永远爱我。”

时空骤然扭曲。

眼前这张因为压抑着巨大痛苦和某种濒临崩溃的疯狂而显得有些陌生的俊脸,与另一张脸重叠——那张在L市深秋雨夜,被路灯勾勒出冰冷侧影,说出“霁禾,你太明亮了,不适合陆家深不见底的夜”时,同样俊美,却冷静理智得近乎残忍的脸。

那时候,没有血,只有无边的雨和冷。

而现在……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鲜血淋漓的手上。

那只手,骨节分明,曾经在LSE图书馆那盏温暖的台灯下,稳稳扶住她即将倾倒的巨大画布;也曾在她完成第一件独立设计作品,兴奋地拿给他看时,轻轻拂过面料,给出简洁却精准的肯定:“线条很好。”

那是一只习惯于握笔、翻阅文献、在键盘上敲击出严谨模型的手。

一只……克己复礼的手。

可现在,这只手攥碎了玻璃,任由鲜血横流,只为质问一句她早己埋葬在昔日雨夜里的誓言。

周围所有的声音——艾里斯担忧的低唤,周叙言压抑着怒意的呼吸,拍卖师落槌后的余音,宾客们惊骇的窃窃私语——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

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和她自己胸腔里那颗骤然失序、疯狂擂动的心脏,清晰可闻。

他掌心的血,仿佛不是滴在地上,而是滴在了她尘封的心湖上,晕开一圈圈带着铁锈味的、混乱的涟漪。

沈霁禾用力捏紧了手中的香槟杯,冰凉的杯壁让她指尖发麻,也勉强拉回了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她不能失态。

尤其是在他面前。

尤其是在……他己经如此失态的时候。

她缓缓抬起眼眸,迎上他几乎要将她烧穿的目光,努力维持着唇角那抹冰冷的、带着嘲讽的弧度。

她用尽全身力气,让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轻佻:“陆先生,克己复礼的课——”她的目光,再次意有所指地扫过他依旧在淌血的手,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破碎的艺术品。

“你挂科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清晰地看到他瞳孔猛地一缩,那里面翻涌的痛苦和某种近乎毁灭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而她,则借着放下香槟杯的动作,微微侧过身,避开了他那几乎能将她灵魂也一同灼伤的目光。

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无声地尖啸——陆砚初,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和当年那个,在图书馆里,连接受一颗糖都要犹豫半天的经济学博士,判若两人。

回忆的闸门,在这一刻,被这淋漓的鲜血,彻底冲开。

那个L市的秋天,带着图书馆的书香、颜料的气息,以及那颗彩色玻璃纸包裹的、他最终也没有吃掉的糖果,汹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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