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这是重生了?
,有人跳河“谁啊!”
“那好像李秀兰吧!”
林小荷的意识被嘈杂的声音唤醒,只觉得这话异常耳熟,看着眼前熟悉的浅绿色河水,还有河边洗衣服的大石头。
林小荷的头突突突跳起来,1983年6月1日,那天她刚满15岁,也是在那条河里,捞出母亲李秀兰的尸体。
她顾不得别的,冲开人群,一头扎进河里。
白色的衣袖在河面若隐若现,冷水割的林小荷皮肉生疼,但也让她更加清醒。
抓住她了,林小荷的手臂紧紧箍住李秀兰的胸口,费劲的蹬水朝岸上游去。
浮出水面,她咳出带着铁锈味的河水,岸边的几人好像突然活了,七手八脚捞出两人。
林小荷扑在女人身上,掌根压在她胸口,女人嘴里呕出酸腐味的水。
林小荷手下的身体冰冷像没有人气,她越发惶恐起来,她撕心裂肺的喊叫,“别死!
我求你了!”
地上的女人眼睛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就被林小荷糊满眼泪和鼻涕的脸袭击了。
“小荷……。”
李秀兰弓起身子,刚张口就喷出一股浑浊的河水。
林小荷忽的笑起来。
伸手抓住李秀兰粗粝的手掌,触感真实的让人发疯。
管她是黄粱一梦还是妖怪索命,既然老天爷敢给,她就敢要。
围观的人看见李秀兰醒来,还在窃窃私语。
“好端端的怎么跳河了。”
“恐怕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心真狠啊,女儿也不顾了。”
……林小荷挡住李秀兰,对帮忙的几个乡亲作揖,“多谢几位叔伯婶子帮忙。”
转头就叉腰大骂:“ 我娘是脚滑跌下去,哪个碎嘴子再胡乱编排,让我听见,什么辈分不辈分的,看我不拿烧火棍把你嘴捅成个烂风箱……”一连串不断的骂声,让岸边的人群纷纷后退散去,“小荷这丫头中邪了吧!”
“啧啧啧!”
林小荷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
上一世李秀兰跳河后,谣言像毒蛇般缠上她。
李秀兰野男人胡搞被发现才跳河的,母女俩肯定都不检点,小的也不是好东西之后林家以此将她说给死过好几个老婆的朱屠夫,她不愿,被强送至舅舅家出嫁,走完了悲惨的一生。
“都望啥着呢,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都弄占了吗。”
住在河边的方奶奶,拄着拐杖,驱散了最后零星几人。
方奶奶走过来,拉住林小荷的手。
“娃,不嫌弃,先去屋头换个衣裳缓好再走。”
方奶奶指指自己的衣服,“衣裳是旧的,但净着呢。”
林小荷扶着李秀兰先去了方奶奶家,略微擦拭,换上干爽的衣服,坐在炕上。
方奶奶正在纳鞋垫,她拿针往头上蹭蹭,“老了,眼神也不好了。”
方奶奶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她男人去世的早,她一个人拉扯大三个孩子,吃尽了苦头,可现在熬过来,都不算什么。
李秀兰披着毯子,神智涣散的好像回了神,眼泪滴滴答答,小小的房间哭声不断。
伴着李秀兰的哭声,林小荷整理着记忆。
5月初,林小荷的的父亲林磊从山头滚落,被抬回家时己经去世。
林磊是林家的第二个儿子,林家在镇上小有势力,只有林磊好像被被流放般,住在镇尾最破旧的房子里。
她们家平时的生活来源就是林磊会点木匠手艺给别人做活,但是身体不好,做一会就就要歇歇。
李秀兰干活,平时也卖针头线脑补贴家用,家里凑活能过,林小荷是在镇上读初二 。
林磊去世后,林家的人不断上门,要收回房子。
理由是李秀兰年轻要改嫁,至于林小荷以后还不是要嫁人,嫁人就不是林家人。
李秀兰跳河那天,她来不及反应,又是一把大火把家里烧了个干净。
她牙齿狠狠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腔炸开。
这痛楚明明白白告诉她!
这辈子她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李秀兰感觉到女儿的异样,林小荷苍白的脸,更觉心里懊悔,自己投河是不愿连累她,可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该怎么活。
李秀兰把女儿揽入怀里,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打,唱起那熟悉的歌谣。
月娘娘,挂窗窗,窗窗底下有个羊,羊吃草,娃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林小荷闭上眼睛 脑海里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播放,她觉得这些画面好像无比清晰,并且能够随时暂停。
停,林小荷的脑海里,是家里的残影,她记得那天,父亲尸骨未寒,林家的人闯入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现在回想,他们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
会是什么呢,林小荷像翻照片一样翻阅脑海里的画面,首觉那告诉她茅房不对劲。
林小荷猛地睁开眼睛,琐碎片段如珠子般串起,从林磊去世,李秀兰跳河,家里着火,都是有预谋的,一切一定和茅房里藏起来的什么有关系。
她拉着按下狂跳的心情,拉住李秀兰就要走:“妈,我没事了。”
“我们快回家吧。”
李秀兰对上林小荷发亮的眼睛,这妞儿的眼睛怎么越发的亮了。
她们向方奶奶道谢告别,并许诺把衣服洗干净送回来。
没走几步,林小荷心脏剧烈的抽搐,她弯下腰。
眼前的画面是林家一群人在房门口捶门,后屋一个长满麻子的男人,点燃火柴丢到稻草,火吞噬了整个房子。
画面交错,林小荷震惊,这是即将要发生的场景,她这是有了预知的能力。
她要比这些人更快,随后,她捂着肚子,对李秀兰道:“妈,我肚痛,赶着上茅房。”
林小荷身子一低,跑得飞快,整个人灵活的划过拐角。
李秀兰看着林小荷的背影,这丫头好像转性了,以前再急没见她跑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