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睁眼，我竟回到18岁。
渣男竹马还是全校偶像，正等我为他放弃前程。
我笑了。
这辈子，谁还捧着你啊？
我反手考上顶尖警校，遇见了真正把我当宝的人。
后来，渣男红着眼问我：“为什么？”
我亮出订婚戒，搂住身旁的警界男神：“因为姐这辈子，只爱祖国，和祖国的栋梁。”
1我这辈子，最后记住的，是医院天花板那种死白死白的颜色。
还有，消毒水都盖不住的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腐朽味儿。
真难闻。
耳朵边嗡嗡的，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
好像有人在哭？
又好像有人在笑？
听不清了。
也好，我也懒得听了。
我这失败透顶的一生，总算要熬到头了。
癌症。
晚期。
医生说，发现得太晚了，没救了。
四十八岁。
听起来还不算太老，对吧？
可我的身体，已经像一截被虫蛀空了的朽木，轻轻一碰，就能碎成渣子。
冷。
一种从心脏最深处蔓延开的冷，比这病房里的空调冷气还要刺骨。
我努力想动动手指，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飘飘忽忽。
一些破碎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往我脑子里钻。
是顾夜霖。
我爱了三十年的男人。
想起他第一次牵我的手，是在高中校园那棵老槐树下。
他的手心很烫，声音有点哑：“清辞，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
那时候，他的眼睛里是有光的。
映着我的影子。
后来呢？
后来，他去了长沙，上了那所顶尖的国防科大。
我原本能去北京的，为了他，瞒着家里改了志愿，填了他城市旁边的一所普通大学。
我以为，这就是为爱牺牲。
呸！
傻X！
再后来，他进了部队，一路高升。
我跟着他，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
像一株依附他生长的藤蔓。
他越来越忙。
回家越来越晚。
身上开始有不同的香水味。
很淡，但刺鼻。
我问过他。
就一次。
他当时怎么说的？
哦，他点着一支烟，烟雾后面，他的表情模糊不清。
“沈清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不是为了让你像个怨妇一样查岗的！”
怨妇。
两个字，像两把淬了冰的刀，把我剩下那点质问，全捅回了肚子里。
从那以后，我再没问过。
我给他生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