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灰烬里的答案二零二三年二月十四日,下午五点十五分。我提前离开了公司。
手里紧握着的纸袋里,装着一份准备送给陈默的礼物——一条他念叨了半年的奢侈品牌皮带。
金色的搭扣在纸袋内部若隐若现,闪烁着与我此刻心情同样雀跃的光芒。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不仅因为是情人节,更是我和陈默恋爱三周年的纪念日。
双重喜悦叠加,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收到礼物时,那副惊喜又感动的模样。
或许他会像往常一样,揉揉我的头发,用他那带着点磁性的嗓音说:“我们家念念最好了。
”心跳有些快,我对着电梯光可鉴人的内壁整理了一下头发,又补了点口红。
这款烂番茄色号还是李莎帮我选的,她说这个颜色显白又提气色,最适合约会。李莎,
我最好的闺蜜。想到她,我心里更暖了几分。这份礼物,她也帮我参考了不少意见。
钥匙插入锁孔时,我的嘴角还挂着压不住的笑意。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他我会早退。“咔哒。”门开了一条缝。奇怪的声音先于光线涌了出来。
不是电视里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播报,也不是陈默平时爱玩的游戏背景音。
那是一种……黏腻的、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和喘息。像一盆冰水,从头顶猛地浇下,
瞬间冻结了我脸上所有的表情和血液的流动。办公室里键盘的敲击声、窗外遥远的车流声,
所有属于外部世界的背景音都瞬间褪去,世界里只剩下门缝里溢出的,
那令人心脏骤停的声响。那么熟悉。属于陈默的,粗重的,带着占有欲的喘息。
混杂着另一个女人娇媚的,放浪的,带着哭腔的***。这个声音,同样不陌生。就在昨天,
这个女人还用这把嗓子,挽着我的手,在商场里娇笑着帮我挑选今晚要穿的内衣。是李莎。
我的男朋友,和我最好的闺蜜。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凌迟。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能感觉到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刺痛感,
那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眼前画面带来的万分之一。我推开了门。客厅里的一切,
像一帧被放慢的,高清而残忍的电影长镜头。沙发上,两具熟悉的身体紧密交缠,
忘我地律动。散落在地上的,是我早上出门前,亲手为陈默熨烫平整的衬衫,
还有李莎那条我夸过好看,说她穿着像公主的蕾丝连衣裙。陈默先看到了我。
他动作猛地顿住,脸上那种沉迷的,愉悦的表情,像劣质的墙皮一样迅速剥落,
露出底下瞬间的空白和恐慌。但他调整得极快,快得让我心寒。那丝慌乱只存在了不到一秒,
就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近乎冷酷的平静覆盖。李莎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手忙脚乱地抓过沙发上的抱枕遮挡在自己胸前,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失措,但更多的,
是一种好事被打断的懊恼,然后迅速转变为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带着怜悯和挑衅的目光。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站在那里,
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然后,一种超越悲伤和愤怒的,近乎机械的指令支配了我。
我颤抖着,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指纹解锁,冰凉的屏幕映出我苍白如纸的脸。
我点开相机,切换到录像模式。镜头对准他们。透过这冰冷的电子眼,那两张扭曲的脸,
更加清晰,也更加丑陋。陈默皱起了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李莎则干脆放下了抱枕,任由痕迹斑斑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甚至故意往陈默怀里缩了缩,
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刺眼的弧度。“拍啊,随便拍。”陈默终于开口,
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却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他嗤笑一声,
那笑声像粗糙的砂纸磨过我的耳膜,“正好,也省得我找借口了。苏念,我们分手吧。
”他伸出手,把李莎更紧地搂进怀里,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表演性质的亲昵。
“莎莎怀孕了。”他顿了顿,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我身上,“我的。
”李莎依偎在他胸前,撩了撩她那头精心打理过,如同海藻般浓密的***浪长发,
声音又软又腻,却字字诛心:“念念,你也别怪我们。说句不好听的,
你这种一天到晚只知道加班的工作狂,脑子里除了KPI就是项目进度,
根本不懂怎么照顾男人,怎么经营感情。陈默跟你在一起这三年,真是……憋屈坏了。
”不懂怎么照顾男人?憋屈坏了?我看着他曾说过最爱我的眼睛,
看着我曾分享过所有秘密和心事的闺蜜,听着他们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剜心刺骨的话。
心脏像是被扔进了液氮里,急速冷冻,然后被无形的重锤敲击,咔嚓作响,碎成齑粉。
感觉不到疼,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和冰冷,从心脏开始,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停止录像,把手机塞回口袋。屏幕暗下去的前一秒,
我看到自己毫无血色的唇和空洞的眼神。没有哭,没有闹,没有质问那句经典的“为什么”,
甚至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我默默地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动作机械而平稳,
仿佛只是出门丢个垃圾。身后,隐约传来李莎娇俏的笑声和陈默低低的,带着宠溺的说话声。
具体内容听不清,也没意义了。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我的脚步声亮起,
昏黄的光线拉长了我孤单扭曲的影子。我没有坐电梯,一步步走下楼梯。每一步,
都像踩在铺满碎玻璃的刀尖上,但我的脚步却很稳,甚至没有一丝踉跄。走到楼下,
冷风一吹,我才感觉自己好像重新开始呼吸。坐进驾驶室,发动引擎,
驶离这个曾经被我称之为“家”的地方。目的地明确——郊区的废车场。那里足够空旷,
足够荒凉,足够容纳我此刻所有的毁灭欲,以及那即将喷薄而出的,被强行压抑的绝望。
傍晚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
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灼热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到了地方。熄火,下车。打开后备箱,
里面放着一个巨大的透明收纳箱。那是陈默的“宝藏箱”,
里面是他视若生命的收藏——几十双***版球鞋。有他求了我好久,
我牺牲周末通宵排队给他买到的首发款;有他生日时,
我花了大半个月工资从黄牛手里淘来的绝版;还有我们周年纪念时,一起抽签幸运中签后,
他抱着我兴奋地转了三圈,
大声宣告“我老婆是幸运女神”的“战利品”……他曾为了一双鞋跟我大吵一架,
质问我为什么不能理解他的热爱和追求。也曾因为得到一双绝版,
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雀跃,紧紧抱着我说“念念,有你我真幸福”。现在,
这些所谓的“热爱”、“纪念”和“幸福”,堆在一起,像一座色彩鲜艳却充满讽刺的坟墓,
彻底埋葬了我过去三年所有的付出、真心和那些自以为是的甜蜜。
我面无表情地拧开早就放在车里的汽油桶,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浓烈得让人头晕目眩。
我没有任何犹豫,像是进行某种告别过去、斩断联系的庄严仪式,将散发着异味的液体,
均匀而冷静地泼洒在那些颜色鲜艳的鞋面上,
泼洒在那些他曾经无比爱惜、不允许落上一丝灰尘的鞋面上。打火机是普通的塑料打火机,
咔哒一声,幽蓝的火苗跳跃出来,在傍晚渐起的微风中轻轻摇曳,像地狱引路的鬼火。
我看着那簇脆弱又危险的火苗,像看着我彻底死去的爱情和信任。松手。
火苗坠落在浸满汽油的鞋面上。“轰——!”烈焰猛地窜起,张牙舞爪,
发出贪婪而愤怒的咆哮声。橙红色的火舌疯狂地舔舐着一切,
吞噬着那些所谓的“情怀”、“价值”和“回忆”。高温扭曲了空气,热浪扑面而来,
烘烤着我的脸颊,皮肤传来清晰的灼热刺痛感。我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
看着火焰如何将它们热情地包裹,看着鞋面鲜艳的颜色如何变得焦黑,
看着完美的鞋型如何扭曲、坍塌,
看着那些他曾经引以为傲、小心呵护的标识在烈火中化为乌有。噼啪作响的声音,
是鞋底胶质和特殊材料燃烧时发出的哀鸣,像是我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在彻底停止跳动前最后的碎裂余音。没有眼泪。眼眶干涩得发疼,却流不出一滴泪。
所有的水分,仿佛都在刚才那间充斥着背叛的客厅里被瞬间蒸发了。
心里是一种近乎荒芜的平静,以及一种……带着毁灭***的麻木和解脱。烧吧,都烧了吧。
连同那些廉价的可笑的承诺,那些虚伪的温柔,那些被我珍视如命的过往,全都烧成灰,
随风散了吧。火焰渐渐变小,从汹涌澎湃的烈焰变为固执跳跃的火苗,最后,
只剩下零星的火星在漆黑的、扭曲的残骸上明明灭灭,像垂死挣扎的萤火。
一股浓烈的、难闻的塑胶和织物燃烧后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巨大的收纳箱早已变形融化,和那些曾经的“宝贝”融为一体,
变成一堆尚有余温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灰烬。风吹过,扬起一片片黑色的灰,
像一场为祭奠我死去的爱情而下的,沉默的雪。结束了。我心里想。所有的爱恨痴缠,
所有的信任依赖,都在这一场大火里,烧干净了。我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仿佛要将积压在胸腔里所有的郁结和痛苦都吐出来。然后转身,
准备离开这个埋葬了我过去的地方。脚步刚动,视线却被灰烬中一点微弱的,
不同于周围焦黑的反光吸引住了。那是什么?不像是金属扣件燃烧后的残留,
也不像是塑料熔化凝固后的产物。那一点光,在黯淡的灰烬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固执。
鬼使神差地,我停下脚步,从旁边捡起一根不知被谁遗弃的、半焦的木棍,走回去,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一片灰烬。随着表层松软的灰烬被拨开,那点反光越来越清晰。
是一枚耳钉。款式很特别,小巧精致的钻石被镶嵌成字母“S”的形状。
在周围黯淡余烬的映衬下,钻石的每一个切面依旧顽强地反射着夕阳最后的光芒,
冰冷而耀眼。我的呼吸骤然停止。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不再流动。
这枚耳钉……我认得。而且太熟悉了。这是我送给李莎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
是我当时拉着陈默,跑遍了市中心好几家独立设计师店,才最终定下的款式。
那个优雅的“S”,是李莎的“莎”字缩写。她当时收到时,惊喜地尖叫出声,
扑过来抱住我,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眼圈泛红地说:“念念!你太用心了!
这是我收到过最漂亮最特别的礼物!我太喜欢了!我要一直戴着,永远都不摘下来!
”她确实……几乎每天都戴着,无论是上班还是聚会,这枚耳钉几乎成了她的一个标志。
可是,这枚她宣称“永远不摘”的耳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陈默珍藏球鞋的收纳箱里?并且,是在这一堆焚烧殆尽的灰烬之中?
一个冰冷彻骨的念头,毫无预兆地,如同毒蛇般窜入我的脑海,
让我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我死死地盯着那枚躺在黑色灰烬上的耳钉,
像盯着一个来自深渊的诅咒。然后,我看得更清楚了。在钻石拼接的细微缝隙里,
在铂金底托靠近耳针的位置,沾染着一些已经干涸发黑的、黏稠的污渍。那不是灰烬。
那颜色,那质地……我凑近了些,心脏狂跳。那绝不是普通的污垢或燃烧残留物。
那看起来……更像是……某种特殊的、凝固的蓝色胶状物质。
第一章 完第二章:迷雾中的钥匙那点诡异的蓝色,像一滴凝固的毒液,
牢牢吸附在钻石冰冷的闪光里。我蹲在尚有余温的灰烬旁,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
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麻木的神经。李莎的耳钉,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已极不寻常。
而这来历不明的蓝色胶状物,更是给这份“不寻常”蒙上了一层浓重的不祥阴影。它是什么?
胶水?颜料?还是……某种更特殊的东西?风吹过,卷起灰烬,迷了眼睛。我猛地回过神,
警惕地环顾四周。废车场空旷死寂,只有生锈的钢铁骨架在暮色中投下幢幢鬼影。
刚才只顾着发泄和震惊,现在冷静下来,一股后知后觉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陈默知道我烧了鞋,他会不会找来?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我不再犹豫,
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枚耳钉,冰凉的触感混合着灰烬的粗糙,硌在指腹。
仿佛捏着的不是一件首饰,而是一块烧红的炭,一个烫手的秘密。我没有将它放进衣兜,
而是从包里翻出一个原本装糖果的透明小密封袋,将耳钉放了进去,封好口。然后,
我再次拿起那根焦黑的木棍,忍着灰烬的灼热和呛人的气味,
继续在那一大片残骸中仔细翻找。直觉告诉我,这里不止有这一样东西。果然,没过多久,
木棍触碰到了一个硬物。拨开表层的灰,是一个被烧得变形、边缘卷曲的金属钥匙扣,
上面挂着一把样式普通的黄铜钥匙。钥匙的塑料标签大部分已被烧熔,
但依稀能辨认出用马克笔写着的模糊字迹——“7B”。7B?一个门牌号?
还是某个储物柜的编号?紧接着,在钥匙旁边,我又扒拉出了一小片尚未完全烧毁的硬纸片。
它似乎是从某个本子上撕下来的,边缘参差不齐,大部分已碳化,
只有中间一小块残留着打印的字迹。上面是一个货运单号,
还有模糊的收货人信息——“李*”,联系电话的后四位,赫然是李莎的号码!物品栏里,
打印着“特殊工艺品易碎”字样,而发货方名称,只剩下半个模糊的“...通”字。
耳钉,钥匙,货运单。这三样东西,像三块冰冷的碎片,
突兀地出现在本该只有鞋灰的余烬里。李莎几乎从不离身的耳钉,
色物质;一把写着“7B”的钥匙;一张收货人是她、物品是“特殊工艺品”的货运单碎片。
它们为什么会和陈默的球鞋放在一起?是被无意中混入的,还是……被刻意藏匿的?
陈默和李莎,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仅仅是***的背叛,还是隐藏着更深的,
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刚才在客厅里被强行压下的愤怒和屈辱,
此刻被一种更庞大、更阴冷的不安所取代。我感觉自己仿佛无意中撞破了一层薄纱,
看到了其后模糊而扭曲的影子,却看不清全貌,但那影子里透出的寒意,足以让我汗毛倒竖。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将钥匙和那片残破的货运单也一并放入密封袋,和那枚耳钉放在一起。
然后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烬,快步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反锁。
密闭的空间给了我一丝微弱的安全感。我握着那个小小的密封袋,
里面的三样东西像是有千斤重。怎么办?去找陈默对质?
他刚才在电话里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绝不会说实话,甚至可能狗急跳墙。去找李莎?
那个刚刚在我伤口上撒盐的女人,我更不可能从她那里得到任何真相。报警?
仅凭这些说不清来历的东西,和我的猜测,警察会受理吗?
他们会不会认为我只是一个因爱生疯、胡搅蛮缠的前女友?掌心渗出冷汗,
黏腻地包裹着那个密封袋。我靠在驾驶座上,闭上眼睛,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
背叛的痛楚依旧尖锐,但此刻,探究真相的本能压过了一切。我必须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7B”在哪里?那些“特殊工艺品”又是什么?
耳钉上的蓝色物质,到底是什么?我启动车子,驶离废车场。这一次,
我没有漫无目的地疾驰,而是开向了市区。我需要一个地方冷静,需要整理线索,
也需要……验证一些东西。我将车停在了一家大型连锁超市的地下停车场,这里人多车多,
相对隐蔽。我拿出手机,首先尝试查询那个货运单号。结果显示,该单号不存在,
或者属于一家已经注销的物流公司——“达通速运”,
正是货运单上那个只剩下“...通”字的名字。一家注销的物流公司,
一张无法查询的货运单。我的心沉了下去。接着,
索引擎和地图上输入“7B”以及我家、陈默公司、李莎公司附近的地址信息进行交叉查找。
结果纷繁复杂,有公寓门牌,有写字楼单元,有商场店铺,
甚至还有仓储中心的仓库编号……范围太广了,毫无头绪。就在我一筹莫展,
考虑是否要冒险去陈默或者李莎常去的地方碰碰运气时,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枚耳钉的蓝色物质上。一个念头闪过。也许……可以从这蓝色物质入手?
我记得市中心有一家颇有名气的私人检测机构,提供各种材料成分的快速分析服务,
虽然价格不菲,但或许能给出一个方向。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我立刻发动车子,
驶向那家机构。接待我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年轻技术员。我编了个理由,
说是不小心把不明物质弄到了珍贵的首饰上,想确定成分以便清理。技术员没有多问,
接过密封袋,取出耳钉,用专业的仪器对那点蓝色物质进行了取样和初步检测。
等待结果的时间并不长,但每一分钟都显得格外煎熬。十几分钟后,
技术员拿着报告单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困惑。“女士,”他推了推眼镜,
“这种物质成分比较复杂,主要是一种高粘性的改性有机硅胶,
常用于……精密仪器封装或者某些特殊艺术品的固定和防伪。
里面还含有一种非常微量的、特性接近稀土元素的荧光材料,
这种配方……不太常见于民用产品。”精密仪器封装?特殊艺术品防伪?
技术员的话像一块块拼图,落入我混乱的脑海,却暂时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图像。
但这至少证实了,这蓝色物质绝非寻常。我付了钱,道了谢,拿着报告和那个小小的密封袋,
心情沉重地回到车上。精密仪器,特殊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