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我坐进他副驾时被那股甜腻的花果香熏得头晕。
“怎么换这个味道了?”
我当时不动声色的问。
他头也不抬:“梁沁柔说这个味道提神。”
可我曾明确说过我晕这个香味。
他忘了,或者说,压根没放在心上。
就连他最近点的外卖,都多了不少偏甜口的菜。
他以前最讨厌甜。
曾说“只有小孩才吃这么甜,幼稚死了”。
而梁沁柔,正是苏州人。
后来的后来,我不止一次听见梁沁柔在电话里用娇嗔的语气喊他“寒洲哥”。
一次他开免提,我正好在旁边。
“她怎么叫你叫得这么亲热?”
面对我的质问,他耸肩:“一个小姑娘,随她去吧。”
他从不纠正,默许着这份越界的亲密。
还有上周我去他办公室,想起他第二天有重要会议,就去休息间想帮他熨一下备用的西装。
伸手进口袋,摸到的却是一支口红。
我把口红放回原处,什么都没说。
现在想来,那时的沉默,不过是在积蓄离开的勇气。
他不是迟钝,他只是享受这种暧昧。
享受另一个女人不动声色的讨好,享受我的隐忍不安。
我将陆寒洲暂时屏蔽,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有些底线,一旦被触碰,就再也没有原谅的余地。
而他,早已越界太多次。
2.
可几天后,是公司庆功宴。
因为是我主导的项目,无奈下我必须出席。
包厢里灯火通明,我独自坐在角落,只想这场闹剧快点结束。
主位上,梁沁柔几乎整个人贴在陆寒洲身上,凑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陆寒洲听着,嘴角带着笑,目光却时不时扫过我这边。
“乔菱悦。”
他突然连名带姓地喊我,整个包厢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我们这边。
“这个项目成功,你难道不该单独敬我一杯?”
他的眼神带着挑衅,仿佛在说我即便退婚,还是要跟他割舍不断。
“没有我,哪有这个项目的今天?”
我抬起眼,“项目成功是团队的努力,我酒量不好,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梁沁柔立刻接话,声音甜得发腻:“菱悦姐,今天大家这么高兴,寒洲哥也是想和你分享喜悦。”
“你这样,会让寒洲哥很下不来台的。”
她说着,又往陆寒洲身边靠了靠,一只手轻轻搭在他椅背上。
陆寒洲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
他重重放下酒杯,酒水溅了出来。
“乔菱悦!你就非要因为那点小事闹到现在?不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你就这么小心眼,连杯酒都不肯喝?”
我看着他气得发红的脸,突然觉得很好笑。
到了现在,他还觉得那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