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按在冰凉的洗手台上,后脑勺磕得生疼。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是血,
而我亲妈正举着沾了洗洁精的抹布,往我嘴里塞。“吐出来!你把那手链藏哪了?
”她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另一只手攥着我的头发,扯得头皮发麻。我拼命摇头,
嘴里全是洗洁精的涩味。那银手链我丢了三年,今天突然在衣柜里找到,刚戴回手腕,
我妈就跟疯了一样扑过来抢。“妈!我真没藏!就在我手上!”我喊得嗓子发哑,
手腕用力一挣,手链却“啪”地断了,珠子滚了一地。我妈看见地上的银珠,突然就瘫了,
坐在满是水的瓷砖上哭。她哭着哭着,突然抬头看我,
眼神陌生得吓人:“不是你的……这手链不是你的……”我还没反应过来,
客厅的衣柜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撞。我妈瞬间住了哭,
爬起来就往客厅冲,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他们找来了!”我跟着跑出去,
就见衣柜门在自己晃,门缝里透出绿光,还夹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像老房子地下室的味道。
“别碰那衣柜!”我妈扑过来拦我,可我已经伸手拉开了门。里面根本不是我的旧衣服。
是另一个客厅。一模一样的沙发,一模一样的茶几,连茶几上我昨天没吃完的半包薯片都在。
而沙发上坐着个女生,穿我高中时的校服,正盯着我看。她手腕上,
戴着和我断掉的那条一模一样的银手链。“你是谁?”我和她同时开口,声音都一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跟我妈声音一模一样的女声喊:“快把衣柜里的旧衣服扔了!
别留着占地方!”沙发上的女生脸色骤变,冲过来就推我。她的手碰到我胳膊时,
我像被冰锥扎了一下,冷得打哆嗦。“别再来了!”她把我往衣柜外推,
“他们在找‘异常入口’,你再过来,会被抓的!”我还想问手链的事,
衣柜门“砰”地关上了。我跌坐在地上,后脑勺又疼起来。回头看我妈,
她正死死盯着衣柜门,手里攥着一把剪刀,指节都泛白了。“妈,里面……”“闭嘴!
”她打断我,声音发颤,“从今天起,不准再开这个衣柜!”我没敢再问。夜里我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衣柜那边的动静还在,时不时传来“咚咚”的撞门声,还有女生的哭声。
我摸出手机想给闺蜜发消息,屏幕刚亮,就弹出一条陌生短信:“血印会在午夜消失,
想救她就带3根窗台上的绿萝藤来。”我一愣,爬起来跑到衣柜前。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过去,
衣柜内侧居然有个血手印,大小跟我的手掌正好对上。这血印哪来的?
我突然想起下午我妈扑过来时,指甲刮破了我的手心。难道是我刚才碰衣柜门时蹭上的?
可短信里说“想救她”,救谁?那个穿校服的女生?我走到窗台,看着那盆绿萝。
这是我去年生日买的,一直半死不活,今天却突然冒出好几根新藤,绿油油的,
看着有点诡异。我掐了3根藤,攥在手里。刚走到衣柜前,卧室门突然开了。我妈站在门口,
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绿萝:“你要干什么?”“妈,
我……”“把藤扔了!”她突然提高声音,杯子“哐当”砸在地上,牛奶洒了一地,
“那东西不能碰!碰了会死人的!”我被她吓了一跳,可衣柜里又传来撞门声,
这次还夹杂着喊我的声音:“救我!他们要抓我了!”是那个女生的声音!我没管我妈,
拉开衣柜门就钻了进去。里面的客厅一片漆黑,只有阳台透进来一点月光。
那个女生缩在阳台角落,看见我就扑过来:“你终于来了!快,把绿萝藤给我!
”我把藤递过去,她接过来就往自己手腕上缠。可缠到第三圈时,她突然笑了,
笑得特别诡异。“你笑什么?”我往后退了一步。她慢慢抬起头,
月光照在她脸上——那张脸根本不是我的!是我妈的脸!“傻孩子,”她扯掉头上的假发,
露出我妈标志性的卷发,“你真以为能救‘另一个你’?”我脑子“嗡”的一下,
转身就想跑。可衣柜门不见了,身后是一堵冰冷的墙。“你不是我妈!”我喊着,
摸出兜里的手机想报警,屏幕却漆黑一片,按了半天没反应。“我是平行世界的你妈。
”她走过来,手里的绿萝藤突然变得像铁丝一样硬,“你以为你能自由穿梭两个世界?
那是因为你身上有‘穿梭特质’——监管者找的就是你这种人。”“监管者是什么?
”“就是抓‘另一个你’的人。”她指了指阳台角落,那里突然出现一个铁笼,
笼子里缩着个女生,正是下午我看见的那个穿校服的我,“她三个月前就被抓了,
我故意留血印、发短信,就是为了引你过来。”我盯着笼子里的自己,她眼睛通红,
嘴里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为什么要引我来?”“因为监管者要的是你。
”平行世界的妈突然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贴着我的照片,“你是两个世界里,
唯一能主动打开入口的人。他们要抓你去‘献祭’,这样就能永远控制所有平行世界的入口。
”我吓得腿都软了,后背抵着墙,手在兜里乱摸,想找个东西防身。
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下午断掉的银手链珠子。“你以为这手链是普通的?
”平行世界的妈笑了,“这是十年前,我从监管者那里偷来的‘屏蔽器’,
能藏住‘同源者’的气息。当年我带着‘另一个你’叛逃,就是靠它才躲了这么久。
”我突然想起下午我妈哭着说“不是你的”,原来她早就知道这手链的来历?“那我亲妈呢?
”我问。“她啊……”平行世界的妈走到铁笼前,踢了一脚笼子,
“她现在应该在跟监管者谈判,想用她自己换你。可惜啊,监管者根本不稀罕她。
”笼子里的“我”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嘴里的布掉了,喊着:“别信她!
她跟监管者是一伙的!她想把你骗去当替罪羊!”平行世界的妈脸色一沉,
抬手就给了笼子里的“我”一巴掌:“闭嘴!”就在这时,客厅的灯突然亮了。
我看见门口站着三个穿黑衣服的人,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手里拿着黑色的棍子。
其中一个人开口,声音像机器人一样:“目标已找到,带回去。
”平行世界的妈突然往我身后退,把我往前推:“就是她!她才是有‘穿梭特质’的人!
”我踉跄着扑到地上,手里的银珠子撒了一地。那些黑衣服的人朝我走过来,
棍子上发出绿光,照得我眼睛都睁不开。“等等!”我突然喊起来,抓起地上的银珠子,
往最近的黑衣人脸上扔,“这珠子是屏蔽器!你们碰了会失效的!”黑衣人果然顿了一下。
我趁机爬起来,往阳台跑。阳台的窗户没关,我翻身就跳了下去。下面不是楼底,
是我家的客厅。我摔在沙发上,疼得龇牙咧嘴。抬头一看,我妈正坐在茶几旁,
手里拿着那截断掉的银手链,看见我就站起来:“你回来了?”“妈!平行世界的你是骗子!
监管者要抓我!”我爬起来就往她身边跑。可我妈突然往后退,
手里的手链举起来:“你别过来。”我愣住了。她的眼神跟平行世界的妈一模一样,
陌生又冰冷。“妈,你怎么了?”“我不是你妈。”她开口,
声音却变成了那个黑衣人的机器人音,“我是监管者的分身。真正的你妈,
在平行世界的铁笼里。”我脑子一片空白。看着眼前的“妈”,
又看了看身后的衣柜——衣柜门正慢慢打开,里面透出绿光,三个黑衣人正从里面走出来。
我被夹在中间,前有假妈,后有黑衣人。口袋里的绿萝藤突然发烫,烫得我手都抖了。
“你以为你能跑掉?”假妈笑了,手里的银手链突然变成了一根锁链,
“从你找到这手链的那天起,你就进了笼里。”锁链朝我飞过来,我往旁边一躲,
锁链缠住了我的胳膊。黑衣人也围了过来,棍子上的绿光越来越亮。就在这时,
我兜里的绿萝藤突然“啪”地断了,断口处流出绿色的汁液,滴在地上。
那些绿色的汁液像活过来一样,顺着地板爬到黑衣人的脚上。黑衣人突然惨叫起来,
面具掉在地上,露出一张跟我爸一模一样的脸!“爸?”我懵了。假妈也愣了,趁她走神,
我用力扯断胳膊上的锁链,抓起地上的绿萝藤,就往衣柜里钻。这次我没去平行世界的客厅,
而是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走廊。走廊两边全是铁笼,
每个笼子里都坐着一个“我”——有穿小学校服的,有戴眼镜的,还有肚子鼓鼓的,
像是怀孕的。最里面的笼子里,坐着我真正的妈。她看见我,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月月!
你怎么来了?快走!”“妈!我救你出去!”我跑过去,想打开笼子,可笼子锁得死死的。
“没用的。”我妈摇头,“这笼子是用‘同源者’的骨头做的,只有监管者能打开。
”我回头看了看走廊入口,绿光越来越近,黑衣人快追过来了。“妈,
那个银手链到底是什么?”我问。“是你外婆留下来的。”我妈叹了口气,
“你外婆以前也是监管者,她发现监管者要靠献祭‘同源者’维持力量,就偷了手链,
带着我叛逃。后来她死了,我就把手链给了你,想护着你……”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妈把我往笼子后面推:“你躲起来!我来引开他们!”我刚躲到笼子后面,
就看见假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那三个黑衣人。假妈走到我妈的笼子前,笑着说:“姐姐,
你还是没能护住你女儿。”我妈冷笑:“你以为你能赢?月月身上有外婆的血,
她能毁掉所有入口!”假妈脸色一变,回头就往我这边看:“她在哪?
”我攥紧手里的绿萝藤,突然跳出来,往假妈脸上甩过去:“我在这!
”绿萝藤缠在假妈脸上,她惨叫起来,脸开始融化,
慢慢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脸——跟我外婆照片上的脸一模一样!“外婆?”我傻了。“不是!
”我妈喊,“她是监管者的首领!她一直顶着外婆的脸骗人!”首领扯掉脸上的绿萝藤,
眼睛通红地盯着我:“你外婆当年就该被我抓回来!现在,该轮到你了!”她抬手一挥,
走廊两边的铁笼突然打开,里面的“我”全冲了出来,朝我扑过来。我吓得往后退,
后背撞到了一个笼子。笼子里的“我”突然开口:“用绿萝藤刺她的眼睛!
绿萝藤是监管者的克星!”我反应过来,抓起绿萝藤,朝首领冲过去。首领想躲,
可那些“我”突然围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快!”笼子里的“我”喊。我举起绿萝藤,
狠狠刺向首领的眼睛。她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冒烟,慢慢变成了一滩黑水。
那些“我”见首领没了,也慢慢消失了。走廊开始摇晃,墙壁上出现裂缝,
绿光从裂缝里透出来。“快走!这里要塌了!”我妈喊着,从笼子里跑出来,
拉着我的手就往入口跑。我们刚跑出走廊,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走廊不见了,
衣柜门也关上了。我和我妈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妈,
我们安全了吗?”我问。我妈点头,摸了摸我的头:“安全了。首领死了,监管者群龙无首,
不会再来找我们了。”我松了口气,靠在我妈肩膀上。
可我突然摸到她手腕上的东西——是那个银手链,完整的银手链。“妈,
你手链什么时候修好的?”我问。我妈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腕,突然笑了。
那笑容跟首领的笑容一模一样。我心里一沉,猛地推开她。她慢慢抬起头,
眼睛变成了绿色:“傻孩子,你以为首领真的死了?”她抬手一挥,
我身后的衣柜门又打开了。这次,里面走出了十几个穿黑衣服的人,
每个人脸上都戴着我妈的面具。“你外婆当年没逃掉,”她走过来,
手里的银手链变成了锁链,“她成了我的分身。现在,该你了。”锁链朝我飞过来,我想跑,
可脚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动不了。我看着那些戴我妈面具的黑衣人,又看了看眼前的“妈”,
突然明白过来——从一开始,我就没逃出过这个局。衣柜门缓缓关上,
把最后一点光也挡住了。黑暗里,传来“妈”的声音:“欢迎来到,真正的笼中局。
”笼中局锁链缠上我脚踝的瞬间,我感觉有冰碴子往骨头里钻,疼得我直蹦脚。
眼前的“妈”还在笑,绿眼睛亮得吓人,跟楼道里的声控灯似的,一眨不眨盯着我。
“不是吧阿sir!”我往沙发后面缩,手在茶几底下乱摸,摸出个吃剩的薯片桶,
“好歹是‘亲妈’,下手这么狠?你这锁链是拼多多九块九包邮的吧,
磨得我脚踝都要起茧子了!”“妈”的脸抽了抽,好像没料到我这时候还能贫。她抬手,
那些戴我妈面具的黑衣人就往前挪了一步,手里的棍子绿光晃得我眼睛疼。“少废话,
”她声音又变成机器人调调,“跟我们走,还能留你条全尸。”“走可以,
”我举起薯片桶当武器,“但我得知道,真正的我妈在哪?你把她藏哪了?”“她?
”“妈”嗤笑一声,手指向衣柜,“就在里面的‘同源笼’里。
不过你见不到她了——等你被献祭,她就会变成我的新分身,跟你外婆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攥着薯片桶的手都在抖。外婆?原来外婆不是死了,
是变成了这玩意儿的分身?那我妈……“你做梦!”我突然把薯片桶砸过去,
桶里的碎渣撒了她一脸,“我妈才不会跟你同流合污!她比你这假货强一百倍!
”“妈”被砸得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抹掉脸上的碎渣,眼睛更绿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一挥袖子,两个黑衣人就朝我扑过来。我往旁边一躲,沙发被他们撞得“嘎吱”响。
我趁机往阳台跑,刚摸到门把手,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衣柜门开了,
里面飘出一股霉味,还夹杂着我妈常用的洗衣液香味。我回头一看,
衣柜里居然出现了个铁笼,笼子里缩着个人,穿着我妈昨天穿的碎花裙,头发乱糟糟的,
正是我亲妈!“妈!”我喊着就要冲过去,可黑衣人已经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回拽。
“月月!别过来!”我妈在笼子里喊,声音哑得厉害,“她在笼子上涂了东西,
你碰了会被吸走‘特质’的!”我挣扎着,却被黑衣人死死按住。“妈”走到笼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