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是一座巨大的戏台,每个人都在上面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至死方休。有人演忠臣,
有人演奸佞,有人演痴男,有人演怨女。他们戴着厚重的面具,念着早已写好的台词,
在命运的提线下起舞,直至落幕。卫喆曾以为自己是唯一的看客,
一个能窥破所有剧本的局外人。他怀揣着血海深仇,戴上假宦的面具,
潜入这座最华丽的笼牢,目标只有一个——刺杀那个坐在权力顶端的女人,大晏太后,萧蕴。
他手中的底牌,是能看穿一切伪装的神秘能力。他能看到忠臣的背叛,看到宠妃的怨毒,
看到皇帝的懦弱。他以为,当他走到太后面前,看到的也只会是一个更加复杂的剧本,
写满了权谋与欲望。但他错了。当他终于站在那个女人面前,看清她头顶浮现的文字时,
他才明白,自己看到的不是剧本。是另一个,更深邃、更恐怖的深渊。他不是看客。他甚至,
连演员都算不上。他只是一个,即将被深渊吞噬的……道具。
第 1 章卫喆端着一碗新沏的碧螺春,穿过长信宫的回廊。廊下的宫女们垂着头,
像一排排没有生命的木雕。她们不敢抬头,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这里是皇宫的禁区,
权力的中心,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他眼前的淡蓝色面板闪了一下。
姓名:春儿 | 身份:太后贴身宫女 | 隐藏剧本:忠心耿耿的棋子卫喆的目光扫过,
心底没有一丝波澜。入宫三个月,他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看透人心。这里没有人,
只有角色和剧本。他的能力让他活了下来,从最低等的杂役太监,一步步走到了这里。
长信宫,太后寝殿。他推开沉重的殿门,一股冷冽的檀香扑面而来。香气清冷,
如同这座宫殿的主人。大晏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太后萧蕴,正靠在窗边的软榻上。
她身着一袭素色宫装,手里拿着一卷书,姿态慵懒,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仪。
她没有抬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字。“放那。”声音不大,
却带着命令的口吻。卫喆敛眉垂目,压下心中的恨意。就是这个女人,在他父亲蒙冤入狱时,
冷眼旁观。就是这个女人,在他全家被抄斩时,没有说过一句话。他走上前,
将茶碗轻轻放在她手边的紫檀木小几上。他的动作轻柔,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像一个最完美的奴才。他借着这个躬身的机会,启动了能力。他必须看透这个女人的底牌。
这是他复仇计划最关键的一步。只要知道她的弱点,她的欲望,他就有机会将她拉下神坛,
让她血债血偿。淡蓝色的面板在萧蕴头顶缓缓展开。卫喆的心跳在这一刻几乎停止。
到任何东西——野心勃勃的掌权者、孤独寂寞的寡妇、甚至是心狠手辣的屠夫。
但他看到的,是三行让他遍体生寒的乱码。**扮演者:???
****剧本名称:孤*******当前状态:入戏过深,
人格剥离中**什么东西?扮演者?剧本名称?卫喆的手指瞬间僵住,后背渗出冷汗。
这和他之前看到的所有剧本都完全不同。别人的剧本描述的是隐藏身份或未来走向,而她的,
却像是一份……演员简介?他猛地抬头,看向那个女人。恰在此时,萧蕴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端起了茶碗。她的视线第一次与他对上。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平静,淡漠,
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能吞噬一切光亮和情绪。你看不到喜,也看不到悲。
她只是在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件器物,一把椅子,或是一粒尘埃。这一刻,
卫喆感觉自己不是在看一位太后。他是在看一个套着人皮的……怪物。
第 2 章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攫住了卫喆的心脏。他迅速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震惊。
冷汗已经浸湿了内衫,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扮演者?入戏过深?
这些词汇彻底打败了他的认知。这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说,眼前这个权倾朝野的太后,
根本就不是萧蕴本人?或者说,她正在“扮演”萧蕴这个角色?这太荒谬了。“茶,不错。
”萧蕴的声音再次响起,平淡无波,打断了卫喆的思绪。“是……是奴才的本分。
”卫喆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绝对不能在她面前露出任何破绽。
萧蕴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用杯盖撇着浮沫。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到了极点,
完美得像用尺子量过一样。从指尖的弧度到手腕的抬起,都符合一个太后应有的一切仪态。
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场精准的表演。卫喆的心沉了下去。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女人。
过去,他只看到了她的权势和冷酷。现在,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毫无瑕疵的面具。他退到殿角,
像个真正的奴才一样站着,眼角的余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萧蕴。
他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一丝“表演”的痕迹,一丝属于“扮演者”本身的情绪。可他失败了。
她看书时眼神专注,处理政务时眉头微蹙,听到宫女汇报时表情淡然。一切都天衣无缝。
她不是在扮演太后,她就是太后。那个诡异的剧本提示入戏过深,人格剥离中,
或许就是原因。“卫喆。”她忽然又开口了。“奴才在。”卫喆心头一紧,立刻上前一步。
“本宫乏了。”她说着,站起身,走向内殿。“传水,沐浴。”“是。”卫喆恭敬地应下,
转身去传话。在他转身的瞬间,他再次偷偷瞥了一眼萧蕴。她的背影孤高而清冷,
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长信宫的老人说过,
太后从不让任何人近身伺候沐浴,总是独自一人在浴殿里待很久。以前他以为是怪癖,
是身为掌权者的多疑。现在他却有了一个更可怕的猜想。会不会……她是在卸下面具的时候,
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在卫喆心里疯狂滋长。他必须证实这件事。
他来到浴殿外,吩咐宫女们备好热水和香薰,然后将所有人都遣退。他告诉她们,太后喜静,
他一人在此守候即可。宫女们不敢有异议,纷纷退下。
巨大的浴殿只剩下他和即将到来的萧蕴。水汽氤氲,暖香浮动。卫喆站在一扇屏风后,
心跳如鼓。他知道这是在玩火,一旦被发现,他会死无葬身之地。但他必须赌一次。
脚步声由远及近,萧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挥退了最后一名引路的宫女,独自走了进来。
殿门缓缓关上。卫喆屏住呼吸,透过屏风的缝隙,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
他看到萧蕴走到巨大的白玉池边,却并未立刻宽衣。她只是静静地站着,背对着他,
一动不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卫喆以为她发现了什么的时候,
他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萧蕴缓缓抬起双手,用一种极其缓慢、极其僵硬的动作,
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那动作里没有丝毫的温柔,
反而像是在确认一件不属于自己的物品。然后,她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那声叹息里,
没有疲惫,没有哀愁,只有一种……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空洞与茫然。
第 3 章那一声叹息,像一根针,刺破了萧蕴完美无瑕的伪装。卫喆的心脏狂跳。
他找到了,那转瞬即逝的破绽。
那不属于“孤***”这个剧本的、一丝属于“扮演者”的情绪。他不敢再多看,
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浴殿,仿佛从未进去过。回到外殿,他靠在冰冷的廊柱上,大口喘着气,
试图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诡异和危险。这个皇宫里,
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而萧蕴,就是这个秘密的核心。从那天起,卫喆改变了策略。
他不再想着如何立刻复仇,而是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观察和潜伏上。他要做的,
是成为萧蕴身边最不可或缺的影子,一把最锋利的刀。只有足够近,
他才能看清面具下的真相。他开始利用人生剧本读取器为自己铺路。
长信宫的掌事太监李德海,隐藏剧本:贪婪的告密者。
卫喆便不动声色地将一些无关紧要的宫中消息透露给他,满足他的告密欲,
同时又用另一位权臣的把柄拿捏住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太后的贴身大宫女,秋月,
隐藏剧本:嫉妒的伪善者。她嫉妒所有能接近太后的人。卫喆便处处对她示好,
将功劳推给她,在明面上表现出对她的绝对“尊重”,让她放松警惕。
卫喆就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利用剧本信息,将长信宫里所有的人心都算计在内。
他表现出的“忠诚”和“能力”,渐渐引起了萧蕴的注意。
她开始将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办。比如,去司礼监传一道秘而不宣的口谕。又比如,
去检查送给小皇帝的膳食。每一次,卫喆都完成得滴水不漏。
他的冷静、果决和远超年龄的缜密心思,让萧蕴看他的眼神,渐渐从审视器物,
变成审视一把趁手的工具。这天,萧蕴正在批阅奏折,眉头紧锁。
朝中以丞相王允为首的士族集团,和以大将军赵阔为首的军方势力,
为了北境军粮的调配问题,在朝堂上争得不可开交,奏折雪片般飞来。“卫喆。
”萧蕴头也不抬地喊道。“奴才在。”“你觉得,这军粮,该先拨给谁?”她突然问道,
像是在考校,又像是在随口一问。这是一个送命题。无论回答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方。
一个太监,本不该干预朝政。卫喆心中念头飞转。他知道,这又是一次试探。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上前一步,拿起一旁的空茶杯,为萧蕴续上热茶,
同时低声说道:“奴才不懂朝政。奴才只知道,狼饿久了,会吃人。但狗若是喂不饱,
也会反咬主人。”狼,指的是北境的蛮族。狗,指的却是京城的军队。一句话,
点明了内外之别,远近之患。攘外必先安内。萧蕴握着朱笔的手停顿了一下。她终于抬起头,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认真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太监。他的眉眼清秀,身形单薄,
垂着头的模样恭顺至极,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洞察人心的狠辣。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异样光芒。“你叫卫喆?”她问。“是。”“抬起头来。
”卫喆缓缓抬头,迎上她的目光。这一次,他没有躲闪。在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
卫喆眼前的蓝色面板再次闪烁,萧蕴头顶的文字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扮演者:???
****剧本名称:孤国之-母****当前状态:入戏过深,
人格剥离中…数据波动**中间的“母”字,出现了一瞬间的断裂和模糊。
卫喆心中一凛。他的话,似乎触动了什么。“很好。”萧蕴收回目光,语气依旧平淡,
“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本宫身边伺候笔墨。”这是天大的恩宠。意味着他彻底取代了李德海,
成为了太后身边第一心腹。卫喆跪下谢恩,将头深深埋在地毯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萧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氤氲的水汽中,她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那是一个属于猎人的,饶有兴味的微笑。第 4 章成为萧蕴的贴身太监,
卫喆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如履薄冰。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萧蕴身边,看她处理政务,
接见大臣,教导幼帝。他离权力的核心越来越近,也离危险越来越近。
萧蕴就像一部设定好程序的精密机器,完美地扮演着“孤***”的角色。她时而威严,
时而慈爱,时而果决,时而无奈。每一分情绪都恰到好处,找不出一丝破绽。可卫喆知道,
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开始更大胆地试探。他要撕开这完美的表象,
逼迫那个藏在面具后的“扮演者”现身。一日,萧蕴在御花园的凉亭中看书,卫喆侍立一旁。
他状似无意地提起:“奴才听宫里的老人说,这亭子是先帝最喜欢来的地方。
当年先帝还亲手在这里种下了一株合欢树,说要与太后您岁岁合欢。”“合欢”二字,
对于一个守寡的太后而言,是最大的禁忌。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几个随行的宫女吓得脸色惨白,恨不得立刻跪下。卫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萧蕴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
目光落在亭外那棵早已枯死的树干上。“人都会死,树又怎能例外。”她的声音很轻,很淡,
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她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甚至没有一丝怀念。她就像一个局外人,在评述一段与自己无关的历史。
卫...喆的心沉了下去。试探,失败了。他不甘心。几天后,他有了新的机会。
按照宫中惯例,每月十五,太后都要亲自去佛堂为国祈福。佛堂之中,檀香袅袅。
萧蕴跪在蒲团上,闭目诵经,神情肃穆。卫喆捧着香盘,跪在她身后。他看着她虔诚的侧脸,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他假装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前倾,手中的香盘整个翻了出去。
滚烫的香灰,不偏不倚,全都洒向了萧蕴面前的经文和……她的手背。“太后!
”周围的宫人发出一片惊呼。这可是对神佛的大不敬,更是冒犯了太后凤体!
所有人都以为卫喆死定了。卫喆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想看看,在身体受到伤害的瞬间,
她的本能反应会不会暴露什么。然而,萧蕴的反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她没有尖叫,
没有躲闪,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只是缓缓睁开眼,
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迅速泛红的皮肤,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好奇?
仿佛那只手不是她自己的。“拖下去。”她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卫喆的心彻底凉了。
就在他被两个侍卫架起来,以为自己的宫廷生涯就此结束时,萧蕴的声音再次响起。“慢着。
”她站起身,走到卫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卫喆低着头,
沉默不语。“你入宫,是为了复仇吧?为你的父亲,前禁军教头,卫远。”一句话,
如同晴天霹雳,在卫喆脑中炸开。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怎么会知道?
他的身份伪装得天衣无缝,连最严苛的净身验官都没有查出问题。萧蕴看着他震惊的表情,
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这宫里,没有本宫不知道的事。”她说,“你那些小把戏,
本宫也早就看腻了。”她伸出那只被烫伤的手,用指尖轻轻挑起卫喆的下巴,
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以为,你能试探出什么?”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别白费力气了。你看到的,都是我想让你看到的。”那一刻,
卫喆在她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戏谑和嘲弄。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
在俯视一只试图挑衅它的蝼蚁。第 5 章卫喆被关进了长信宫的暗室。这里阴暗潮湿,
没有一丝光亮。他知道,这是萧蕴的警告。她看穿了他的一切,包括他最深的秘密。
绝望和恐惧笼罩着他。他以为自己是猎人,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就是猎物。那个女人,
她到底是什么?她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在这里被秘密处死时,
暗室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行刑的太监,而是萧蕴本人。她提着一盏宫灯,
独自一人走了进来。昏黄的灯光映在她脸上,明暗不定,让她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
“你很想知道本宫是谁,对吗?”她开口,声音在空荡的暗室里显得有些回响。
卫喆没有说话,只是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她。萧蕴将宫灯放在地上,缓缓蹲下身,与他平视。
“想活命吗?”她问。卫喆的心一动。“活着,你才有机会复仇。”她继续说道,
像一个引诱人堕落的魔鬼,“替本宫做一件事,本宫不仅让你活着,
还会帮你查清你父亲当年的冤案。”卫喆的呼吸急促起来。父亲的冤案,
是他心中最大的执念。“做什么?”他沙哑地问。“保护好皇帝。
”萧蕴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最近,有人想让他死。”卫喆愣住了。保护皇帝?她是太后,
是皇帝的母亲,保护皇帝不正是她的责任吗?为何要假手于他一个身份不明的假太监?
仿佛看穿了他的疑惑,萧蕴冷笑一声:“这宫里,本宫能信的人不多。你虽然心怀不轨,
但你够聪明,也够狠。最重要的是……”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个男人。
”卫喆心神剧震。她连这个都知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萧蕴站起身,
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皇帝身边缺一个能办脏活,也能挡刀子的人。你很合适。
”她的话里信息量巨大。卫喆敏锐地捕捉到了危险的气息。宫里要出大事了。几天后,
卫喆被放了出来。他不仅没有受罚,反而被萧蕴任命为小皇帝的贴身随侍太监,
官职连升三级。这个任命震惊了整个后宫。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叫卫喆的小太监,
已经成了太后座下最红的红人。卫喆知道,这是他与魔鬼的交易。
他开始寸步不离地跟着七岁的小皇帝赵衍。他用自己的能力,
将小皇帝身边所有人的剧本都查了个遍。
名:刘嬷嬷 | 身份:皇帝乳母 | 隐藏剧本:被大将军赵阔收买的棋子小皇帝身边,
危机四伏。每个人都戴着忠诚的面具,背后却各为其主。卫喆不动声色,
将这些信息一一记下。他在等待,等待着那只隐藏在暗处的手伸出来。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是小皇帝的生辰,御膳房送来了精致的寿面和糕点。卫喆的目光扫过端着托盘的小太监,
蓝色的面板立刻弹出。
姓名:小禄子 | 身份:御膳房杂役 | 隐藏剧本:被收买的死士,
任务是在寿桃包里下毒卫喆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那个小太监一步步走近,
将那盘点缀着金粉,看起来无比诱人的寿桃包放在小皇帝面前。“皇儿,尝尝吧,
这是御膳房为你特意做的。”萧蕴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慈母般的温柔。小皇帝欢呼一声,
伸出小手就要去拿。“等等!”卫喆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了小皇帝面前。
第 6 章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卫喆身上。小皇帝不解地看着他,
奶声奶气地问:“卫喆,怎么了?”萧蕴的眼神也投了过来,平静无波,
但卫喆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压力。“回太后,回皇上。”卫喆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奴才刚才闻到这寿桃包的气味有些不对,恐有差池。为保万全,请容奴才为皇上试毒。
”为皇帝试毒,本是专门的试毒太监的职责。卫喆此举,是越俎代庖。
那个送餐的小太监小禄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准了。
”萧蕴淡淡地说道。卫喆拿起一枚银针,刺入寿桃包中。银针拔出,尖端已经变成了乌黑色。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大变。“有毒!”“护驾!快护驾!”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侍卫们蜂拥而入,将小皇帝和太后团团围住。那个小禄子见事情败露,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嘶吼着扑向离他最近的小皇帝。“狗皇帝,拿命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侍卫们离得尚远,根本来不及反应。萧蕴脸色一变,
下意识地想将小皇帝拉到身后,可她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步。
眼看淬毒的匕首就要刺中小皇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电般地冲了过去,
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挡在了小皇帝面前。是卫喆。他没有时间多想,这是身体的本能。
是那个被他压抑在心底的,属于前禁军教头之子的血性。
“噗嗤——”匕首入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卫喆只觉得后心一凉,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闷哼一声,死死抓住那个刺客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一拧。“咔嚓!”骨头断裂的脆响。
刺客发出一声惨叫,匕首脱手。侍卫们此时终于赶到,一拥而上,将刺客死死按在地上。
卫喆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身体一软,向前倒去。一双柔软的手臂及时扶住了他。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到的是萧蕴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但这一次,
他从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东西。是惊慌,是愤怒,
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传御医!”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急切和严厉。
卫喆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渐渐远去。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
看了一眼萧蕴头顶的蓝色面板。上面的文字,正在疯狂地刷新。
**扮演者:萧蕴同步率85%****警告:演员情绪波动超出阈值,
本失控****警告:演员情绪……滋滋……数据异常……**她的名字……出现了?
同步率85%?这是什么意思?卫喆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失去了知觉。
第 7 章卫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了父亲。父亲穿着一身戎装,
在练武场上教他枪法。父亲说,卫家的男儿,当忠君报国,护佑社稷。画面一转,
他看到了父亲被押赴刑场的场景。他看到母亲和妹妹哭倒在地。
他看到周围人冷漠和嘲笑的目光。最后,他看到了高高的宫墙之上,那个身穿凤袍的女人,
冷漠地俯瞰着这一切。恨意如同毒蛇,再次噬咬着他的心脏。他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喘息着。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幔,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是长信宫。
“你醒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卫喆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萧蕴。
她换下了一身凤袍,穿着简单的常服,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美得让人心惊。
她正在亲自用湿布,擦拭他的额头。卫喆愣住了。堂堂太后,竟然在照顾他一个奴才?
“你……为什么……”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你救了皇帝,也救了我。
”萧蕴放下布巾,语气平淡,“这是你应得的。”卫喆看着她,
忽然想起了昏迷前看到的那一串文字。
扮演者:萧蕴同步率85%他的心底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说,
那个所谓的“扮演者”,就是萧蕴本人?她并非被什么东西附体,而是她自己,
在扮演“太后”这个角色?同步率85%,代表她有85%的时间和心神,
都沉浸在这个角色里。而剩下的15%,属于她自己。他舍身救驾的那一刻,
她受到了巨大的情绪冲击,导致她的“自我”短暂地浮现,所以系统才会发出警告,
她的名字才会出现。这个猜测,让卫喆的心跳再次加速。如果真是这样,那他面对的,
就不是一个无懈可击的怪物,而是一个……同样被困住的人。“刺客招了。
”萧蕴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道,“是丞相王允的人。
他想制造皇帝意外驾崩的假象,然后拥立先帝的弟弟,庸王为帝。
”“王允……他好大的胆子。”卫喆低声道。“他的胆子一向很大。”萧蕴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次,本宫不会再容他。”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卫喆,你的伤,
御医说要养一个月。这一个月,你就安心在长信宫待着。等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