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蛋糕掉在地上那天，我亲眼看见他们笑傍晚六点，
江州的梅雨季把天空压成一块发霉的灰布。林舟拎着草莓蛋糕，在十字路口等红灯。
雨水顺着伞沿滴在鞋面，他像前世一样，用身体给蛋糕盒挡雨——那是女友苏蔓最爱的口味，
也是今晚"求婚"的道具。还有十秒就绿灯，他忽然想起：上一次，就是这里，
那辆无牌货车像疯狗一样冲来。骨头碎裂的声音像干树枝被踩断，血混进雨水，
草莓奶油飞了一地。临死前，他透过雨幕看见苏蔓和兄弟赵阳站在便利店檐下，
笑得像终于甩掉一只瘟狗。"滴——"绿灯亮起。林舟猛地抬头，冷汗顺着脊椎往下爬。
熟悉的引擎轰鸣声果然从左侧炸响，货车的前灯像两只兽眼扑过来。
他心脏瞬间提到喉咙——重生了？又他妈要再死一次？千钧一发，他一脚踩进积水，
身体本能地往右扑。轮胎擦着裤腿碾过，蛋糕盒"啪"地摔进污水里，
奶油溅成一朵肮脏的花。货车撞断红绿灯杆，铁柱倒塌，路人尖叫。林舟跪在雨中，
掌心被水泥地磨出血，却笑得比哭还难看——疼，真疼，疼就好，说明他还活着。他抬头，
便利店檐下果然站着苏蔓和赵阳。伞沿压得很低，两人没注意到林舟的目光。苏蔓嘴角上扬，
赵阳掏出手机对着车祸现场拍照，像提前准备好的素材。
林舟血液瞬间结冰——一模一样的笑容，和前世重叠。"喂，你没事吧？"路人扶他。
林舟摇头，撑地站起，裤管滴着黑水。他走到蛋糕残骸前，弯腰捡起被车轮压扁的草莓，
攥进掌心，汁水顺着指缝染红雨水。甜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他忽然放声大笑，
笑得肩膀直抖——原来复仇的第一步，如此简单：只要先让蛋糕落地。苏蔓的电话打来，
背景音是赵阳的惊呼："蔓蔓，前面出车祸了！好惨！"林舟按下接听，
听见她装模作样的抽泣："舟，你什么时候到？人家等你求婚呢。
"他看向十米外那两道身影，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宝贝，我马上来。
给你带了最爱的草莓蛋糕。"挂断电话，他抬脚踩住奶油，用力一碾，
红色果酱像血一样渗进地砖缝隙。雨幕中，他咧开嘴，
对远处的两人无声做了个口型——"等着，老子来收尸。"——下一页，
他会在苏蔓的惊喜目光里，把烂掉的蛋糕盒扣在赵阳头上。第二章 合同上的墨水还没干，
我把它按进他们喉咙雨水混着泥，黏在林舟的裤脚上，像这座城市甩不掉的恶心。
他拎着那只被压成饼的蛋糕盒，一步一步朝"漫糖"情侣餐厅走去——玻璃橱窗里，
苏蔓穿着粉色小裙子，手捧玫瑰，正对着手机补口红，赵阳在她身后，假惺惺地整理领结。
林舟冷笑一声，推门进去。"叮——"风铃声惊动两人，苏蔓立刻切换楚楚可怜模式，
赵阳则摆出好兄弟的憨笑。林舟把烂蛋糕"啪"地放在桌中央，奶油溅开，像一坨呕吐物。
"舟，你......你怎么了？"苏蔓嘴角抽了抽，玫瑰掉在地上。林舟没看她，
扯开椅子坐下，掏出一支烟——前世他戒烟三年，今晚偏要抽。火光一闪，
白雾喷在赵阳脸上。"阳子，"他哑着嗓子开口，"刚才路口那车祸，你拍照了？
"赵阳脸色一僵，"我、我就随手......""拍得清楚吗？"林舟探身，
一把夺过手机，屏幕还停留在相册：货车前轮碾过血泊，他林舟的背影倒在雨水里。
赵阳居然连滤镜都加了，亮度拉满，像生怕看不清尸体。"拍得真他妈艺术。"林舟点点头，
忽然抬手——"啪！"手机狠狠扣进蛋糕残骸，屏幕碎纹像蜘蛛网。赵阳惊呼，苏蔓尖叫。
林舟揪住赵阳衣领，把人猛地拽到眼前，一字一句："兄弟，老子的血，味道甜不甜？
"餐厅里瞬间安静，情侣们回头。赵阳涨红脸，"舟你疯了？！""疯？老子清醒得很。
"林舟松开他，抽张湿巾慢条斯理擦手，"你俩不是想让我投那个'短剧带货'项目吗？
合同带了吗？"苏蔓眼睛一亮，以为雨过天晴，连忙从包里掏出文件，
墨水香混着香水味飘过来。林舟扫了一眼——和前世一模一样，
股权比例漂亮得像个笑话：他林舟出三十万，占股百分之十；赵阳技术入股，
占股四十；苏蔓负责网红资源，占股五十。三十万一到账，公司立刻"亏损"，血本无归。
前世他傻乎乎签字，连律师都没看；今生——林舟把烟按灭在合同封面，"滋啦"一声，
火星烧穿纸张，烫出一个焦黑洞。苏蔓心疼得嘴角直抽，却不敢吭声。"想让我投？
"林舟抬眼，"可以，先回答两个问题。""你说你说。"赵阳赔笑。"第一，
公司公账开在哪个银行？""第二，你们和'迅腾供应链'签的对赌协议，违约金是几倍？
"话音落地，两人脸色瞬间惨白。对赌协议是暗地里的杀猪刀，他们藏得死死的，
连会计都没给看。林舟冷笑——前世死后，灵魂飘在病房，才听见这两狗男女算账款。"舟，
你、你听谁胡说......"苏蔓声音发抖。林舟没答，掏出手机，
拨通市场监管局举报电话，顺手点开免提："喂，我要举报'漫糖传媒'涉嫌非法集资，
证据我今晚递过去。""林舟你他妈疯了！"赵阳怒吼，扑过来抢手机。林舟反手一巴掌，
"啪"地脆响，赵阳踉跄撞翻椅子。"老子没疯，只是不想再当冤种。"他起身，居高临下，
指着那堆烂蛋糕，"知道草莓为什么红吗？因为它泡在血里。你们想喝我的血，
那就先尝尝老子的口水。"说完，他一把掀桌，"哗啦"一声，瓷盘碎成渣，
奶油溅了苏蔓一身白渍。她尖叫着跳脚，像只被踩尾巴的猫。林舟俯身，
捡起那张被烟烫穿的合同，对折，再对折，塞进赵阳衬衫口袋，轻轻拍他脸："留好，
明天监管叔叔会找你签字，别弄丢。"他转身要走，苏蔓忽然扑过来抱住他胳膊，
哭得眼线漆黑："舟，我错了，我都是被赵阳逼的——"林舟低头，看着她涂满粉底液的手，
胃里一阵翻滚。他缓缓掰开她手指，一根，一根，声音冷到骨子里："苏蔓，你哭起来真丑，
比那蛋糕还恶心。"说完，他抽回手，在赵阳西装上擦了擦，头也不回走向门口。背后，
赵阳怒吼："林舟你等着！老子弄死你！"林舟脚步一顿，回头，冲他竖起中指："来，
老子死过一次，不差第二次。但下次——"他指了指两人，做了个抹脖子动作，
"老子让你们活着比死都难受。"夜风裹着雨扑在脸上，像一记清醒剂。林舟站在街边，
掏出那支烟蒂早已熄灭的烟，重新点燃，深吸一口，吐出浓烈白雾。手机屏幕亮起，
是市场监管局回执短信：举报已受理，明日现场核查。他咧嘴笑，血丝混着雨水从掌心滑落，
火辣辣地疼。疼就好，疼才能记住——记住那对狗男女颤抖的眼神，记住奶油里藏着的刀，
记住十字路口的血泊。绿灯亮起，林舟把烟弹进雨水，抬脚走向黑暗深处。
——下一页，他会收到一条陌生彩信：照片里，
母亲买菜回家的背影被一辆无牌货车缓缓尾随。配文只有三个字："下一个。
"第三章 我把他的网红女友，亲手送给真正的金主雨停了，江州的夜比狗屎还黏腻。
林舟蹲在街边垃圾桶旁，用雨水搓手，血渍混着奶油顺指缝往下淌，黑红黑红，
像极了他此刻的心肠。手机在兜里震个不停——苏蔓的未接、赵阳的语音，他懒得听，
一键拉黑。抬头望向对面商圈巨幕，正好滚动播放短视频平台颁奖礼，
赵阳那张伪善的脸被投成五层楼高，字幕闪瞎眼：年度新锐MCN合伙人——赵阳！
"新锐？老子让你新坟。"林舟嗤笑，掏出烟，才发现烟盒早被雨水泡烂。他骂了声操，
把湿烟团塞回兜里，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夜色'。
"'夜色'是江州最脏的奢华夜店，也是赵阳"网红资源"的老巢。
林舟前世陪赵阳来过一次，凌晨三点，目睹他把旗下女主播灌醉送进豪车，
从此对"流量密码"四个字恶心透顶。今晚，他要让这地方变成赵阳的屠宰场。
夜店里低音炮震得心脏发麻，镭射灯扫过，一群年轻肉体在舞池里扭动。林舟穿过人墙，
目标明确——二楼VIP卡，抖音本地榜第一的土豪'腾哥'。此人前世刷嘉年华刷到破产，
后来靠卖假货东山再起，最舍得给美女砸钱，也最恨被人戴绿帽。
林舟在吧台要了杯最便宜的冰啤，仰头灌下，冰凉杀进喉咙，他打了个哆嗦，人瞬间清醒。
掏出手机，打开抖音，找到赵阳账号，点开置顶作品——苏蔓穿JK制服跳手指舞，
评论区一水儿"女神""想娶"。他冷笑着录屏保存，顺手把视频转发给腾哥小号，
附上一句话：想不想看女神真人坐你大腿？今晚'夜色'，她男人也在，敢不敢赌一把？
发完，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扣，抬眼望向楼梯口。不出十分钟，赵阳果然搂着苏蔓出现，
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热裤的新签约女主播。赵阳脸色阴沉，显然还在消化市场监管的通知，
却仍要强撑场面，一路跟人碰杯，笑得比哭难看。林舟眯起眼，像看猎物走进圈套。他起身，
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把头发抓乱，端着啤酒晃过去。"阳哥，好巧。"他挡在卡座前，
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周围人听见。赵阳一愣，脸色瞬间铁青，"你他妈还来干嘛？
""来给哥哥赔不是。"林舟咧嘴，露出八颗牙，"监管那边我撤案了，咱们兄弟一场，
哪能说翻就翻？"苏蔓眼睛一亮，赶紧打圆场："舟，我就知道你最疼我——"林舟没看她，
抬手招呼服务员："开两瓶黑桃A，记我账上，给阳哥压压惊。"赵阳狐疑，
却架不住周围人起哄，脸色缓和几分。两瓶香槟上来，砰砰两声，泡沫喷得比舞池冷气还高。
林舟举杯，大声道："阳哥带我发财，我哪能不识好歹？这样，今晚所有消费我包，
大家尽情喝！"音乐声大，人群瞬间沸腾，"阳哥威武""舟哥够意思"喊成一片。
赵阳被架在火上，只能硬着头皮笑，仰头灌酒。苏蔓贴过来想挽林舟胳膊，他侧身避开，
顺手把另一个小主播推向赵阳："阳哥，新签的？颜值顶配啊，腾哥肯定喜欢。"话音未落，
楼梯口传来骚动——腾哥到了。光头，花臂，脖子上金链子比狗绳还粗，身后跟着四个保镖。
林舟心底冷笑，脸上却堆出惊喜，迎上去："腾哥！给您介绍，这就是我刚才说的阳哥，
本地MCN头号玩家！"腾哥斜眼打量赵阳，赵阳忙不迭伸手，却被保镖挡开。
腾哥掏出一沓现金，啪地甩在桌面，"听说你女人很带劲？叫她过来喝两杯。
"赵阳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苏蔓就在旁边，气得嘴唇发抖。林舟添油加醋："腾哥，
阳哥手下美女如云，别客气，随便挑。"赵阳骑虎难下，只能推苏蔓上前。
苏蔓楚楚可怜看林舟，林舟举杯，隔空冲她做了个"喝"的口型。音乐炸响，镭射灯扫过，
他眼底寒光毕露。半小时后，腾哥已经把手伸进苏蔓裙底，赵阳坐在对面，笑得比哭难看。
林舟瞅准时机，掏出手机，打开直播，对准卡座——"家人们，
带大家见识年度MCN大佬是怎么给金主送福利的，火箭走一波！"直播间人数疯涨，
弹幕刷到飞起：卧槽，那是苏蔓？女神坐大腿？赵阳绿得发光！赵阳反应过来，
扑过来抢手机，林舟反手一酒瓶子砸在茶几上，"砰"地碎裂，玻璃碴四溅。"赵阳，
你他妈再动一下，老子让你脑袋开花！"保镖冲上来，却被腾哥抬手制止。
腾哥笑眯眯看林舟："兄弟，直播呢？"林舟喘着粗气，笑："腾哥，
粉丝都想看真大哥现场教学，您给榜一点点关注？"腾哥哈哈大笑，顺手把苏蔓按得更紧，
冲镜头挥手："老铁们，嘉年华刷起来，哥哥明天带你们看更刺激的！"赵阳目眦欲裂，
怒吼一声扑向林舟。两人扭打在一起，酒杯碎了一地，人群尖叫四散。林舟被赵阳掐住脖子，
眼前发黑，却死死把直播手机对准他——"来啊！掐！让全网看看你怎么杀人！
"保镖终于把两人拉开，赵阳脸上被玻璃划开一道血口，狰狞可怖。林舟抹了把嘴角血迹，
冲他咧嘴笑，露出染红的牙："阳哥，热搜预定位我给你买好了，不用谢。"凌晨两点，
林舟被保安轰出夜店。后背挨了几记暗拳，疼得他直冒冷汗，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痛快。
手机震动，直播收益提示音连串响起，他靠在墙角，点了根烟，手抖得火苗对不上。屏幕里，
#苏蔓坐大腿# #赵阳绿光# 已经冲到本地榜前三，评论区骂声一片。林舟吐出一口烟，
低声笑："这才叫流量。"他刚要把手机揣回兜里，
屏幕忽然跳出一条陌生彩信——昏暗路灯下，母亲拎着菜篮慢慢走向小区大门，身后不远处，
一辆无牌货车像幽灵一样尾随。配文只有三个字："下一个。"林舟指尖瞬间冰凉，
烟掉在地上，火星被风吹得四散。他猛地起身，冲向马路，拦下一辆出租车，
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幸福里小区！快！"车门关上的瞬间，他回头望向夜店招牌，
霓虹灯下，赵阳正被腾哥的人按着头灌酒，像条待宰的野狗。林舟眼底血丝暴起，
一拳砸在座椅上，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咆哮："敢动我妈，老子让你们全家陪葬！
"——下一页，货车油门轰响，林舟踹开家门，看见母亲站在厨房，安然无恙。
他刚松一口气，窗外车灯一闪，司机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熟悉到毛骨悚然的笑："弟弟，
好久不见。"第四章 司机提前出现，这次目标是我妈凌晨两点半，
江州的老小区像被世界遗忘的孤岛，路灯昏黄，狗吠声隔着墙传来，听得人心里发毛。
林舟踹开单元门，冲上五楼，钥匙抖得对不准锁孔，"操！"他低骂一声，抬脚就踹。
老木门"咣当"弹开，客厅亮着暖灯，电视机嗡嗡响，
空气里飘着番茄鸡蛋面的味——那是他从小闻到大的、属于"家"的味道。"舟？咋了这是？
"林妈腰间系着围裙，手里还攥着一把湿面条，看见儿子满脸青紫、衣服破烂，
吓得锅铲"当啷"掉地。林舟没答，先冲过去"啪"地关上窗户，又一把拉上窗帘，
动作粗暴得像在跟谁抢命。确认屋里没第二个人，他才脱力般靠在墙边，滑坐下去，
喉咙里滚出一句："妈......没事，就是......想你了。"林妈蹲下来，
手在围裙上胡乱擦两下，捧起儿子的脸。那双做了一辈子针线活的手，粗糙却温热，
摸到林舟唇角的血痂时，抖得厉害。"谁打的？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你三十岁了，
能不能让妈省点心！"她声音发哽，眼圈瞬间红透。林舟盯着母亲眼角新添的皱纹，
心像被钝刀割。他忽然伸手，一把抱住她，抱得死紧，像抱最后一根浮木。
鼻息间全是葱花香皂味，他喉咙发堵，脏话硬生生咽回去，换成一句："以后谁敢动你，
我弄死他。"林妈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拍他后背："傻小子，先松手，面条要糊了。
"林舟这才放开，目光扫过餐桌——两副碗筷，一副用过的，一副干净。他心口一紧："妈，
今晚有人来过？""没啊，我就想着你万一回来，提前多摆一副。"林妈转身进厨房，
"去洗把脸，换件衣服，吃完滚去睡觉，天大的事明儿再说。"林舟没动。他掏出手机，
点开那条彩信，放大司机的脸——鸭舌帽、口罩、只剩一双眼睛。那双眼睛，
他死都认得：细长，内双，眼皮上有道小疤，像谁用指甲轻轻划过一剑。小时候，
哥哥林峰趴在床边给他讲故事，说那是"英雄疤"。林舟指尖冰凉，耳膜嗡嗡作响。
彩信时间戳显示二十分钟前，而此刻，
母亲完好站在灶台前吹热气——这说明司机没来得及下手，或者，根本就是在玩猫鼠游戏。
他忽然拔腿冲向阳台，一把推开窗。老旧小区楼下，路灯与黑暗交界处，
一辆白色无牌货车缓缓滑过，车窗摇下一半，司机抬头，对他竖起食指，比在唇边——嘘。
灯光一闪，那双眼睛弯成月牙，像在笑，又像在哭。紧接着，货车一脚油门，消失在巷口，
只留引擎声浪在夜空回荡，像野兽打了个饱嗝。林舟浑身血液瞬间倒灌，拳头攥得咯咯响。
他转身冲进厨房，把妈刚捞出的面倒进保温盒，盖子"咔哒"扣死。"妈，今晚不住这儿，
走！""发啥神经？大半夜去哪？""去李阿姨家，你搓麻不是赢过她两百块？正好蹭住。
"林舟胡乱找借口，一手拎保温盒，一手拽母亲胳膊。林妈被他拖得踉跄，
连声喊："锅还没刷——""刷个屁！命要紧！"林舟吼完才惊觉嗓门太大，深吸一口气，
压低声音，"听我的，求你。"林妈愣住。儿子眼里全是红血丝，
却透着从未有过的狠厉与哀求。她张了张嘴，最终点头："行，妈去换衣服。"十分钟后，
母子俩匆匆下楼。楼道灯坏了，林舟打开手机手电，一手搀着母亲，
一手抄起墙角废弃的木棍——那是白天邻居装修剩下的，握在手里沉甸甸，像棒球棍。
每一步他都走前面，耳朵竖得比狗还灵。出了单元门，夜风裹着湿冷扑面而来。
林舟拦下一辆夜班出租车，先把妈塞进去，自己再绕到副驾。车门关上的瞬间，
他透过后窗看见——巷口黑暗里，白色货车再次探头，像鲨鱼嗅到血。远光灯一闪，
刺得他瞳孔骤缩。"师傅，幸福里不去，改去江北万达公寓，越快越好！
"林舟甩出两张红票，"红灯照闯，罚款算我的！"司机是个秃顶大叔，
一听来了精神："得嘞，坐稳！"一脚油门，车子弹射出去。林舟握紧木棍，指节发白，
目光死死黏在后窗——货车也提速，咬住不放，距离五十米，四十米......"小伙子，
后面那车是你朋友？"大叔瞄一眼后视镜。"朋友个屁！赌债公司的，专砍手！
"林舟咬牙切齿，"前面右拐上高架，甩了他，我再加五百！"大叔骂了句"操蛋"，
猛打方向盘，出租车尖叫着冲进匝道。夜风灌进窗缝，呼呼作响。林舟侧头，
看见母亲死死攥着安全带，脸色煞白，却一声不吭。他伸手，覆在她冰凉手背上，
轻轻捏了捏："别怕，有我在。"货车也试图跟高架，却被一辆慢速大卡别住，
距离瞬间拉大。林舟透过后窗，看见货车司机猛拍方向盘，隔着夜色，
他仿佛听见那人野兽般的咆哮。路灯一闪而逝，照出对方鸭舌帽下狰狞的眼——那眼神，
像要把他生吞活剥。"小子，甩掉了！"大叔得意吹口哨。林舟没放松，
反而低头拨通110，声音冷静得吓人："我要报案，有人蓄意跟踪，企图谋杀，车牌缺失，
车型白色厢货，目前卡在沿江高架上匝道，朝南岸方向。"挂断电话，他把手机一扔，
仰头靠回座椅，闭上眼，脑海却像放映机倒带——五岁那年，哥哥牵着他穿过铁轨，
说："弟，别怕，哥保护你。"十岁那年，哥哥失踪，派出所立案，母亲哭瞎半只眼。
三十岁那年，哥哥开车碾过他，笑得比陌生人还冷。林舟猛地睁眼，胸口起伏，
像刚被捞出水。他低头，看见自己双手抖得像筛糠，掌心被木棍磨破，血丝蜿蜒。
他忽然笑了，笑得肩膀直抖，笑声在密闭车厢里回荡，吓得司机大叔一哆嗦。
"小伙子......你、你没事吧？"林舟止住笑，抹了把脸，一手湿意，不知是汗是泪。
他扭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灯海，轻声道："没事，只是终于确认——""老子不是疯，
是有人逼我疯。"出租车在江北万达公寓门口停下。林舟扶着母亲下车，
抬头望见24小时亮堂的保安亭，心里稍安。他租过这里的小户型当仓库，钥匙还在。
值班保安认识他，笑着打招呼，却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得把后半句咽回去。进电梯，上楼，
关门，反锁，推沙发抵门，一气呵成。林舟这才虚脱般滑坐在地，后背全是冷汗。
林妈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壁，语气发颤："舟，到底惹了谁？你告诉妈，别让我蒙在鼓里。
"林舟沉默，脑海里两条线纠缠：一条是前世血泊，一条是今生母亲。他深吸一口气，抬头，
声音嘶哑却坚定："妈，你还记得哥吗？"林妈手里的保温盒"咣当"掉地，面条洒了一地，
热气袅袅上升，像十年前那个找不到儿子的清晨。"你......你说什么？"林舟弯腰，
捡起一根面条，攥进掌心，烫得生疼。他盯着母亲眼睛，一字一句："哥没死，他回来了。
""可他要的，不是相认，是偿命。"窗外，远处高架桥车灯如流，城市不眠。
林舟走到阳台，推开窗，夜风灌进来，卷起他破碎的衬衫下摆。他掏出手机，对着漆黑夜空，
对着不知藏在哪个角落的哥哥，缓缓举起中指——"林峰，你要玩，老子陪你玩到底。
""再敢碰妈一根头发，我亲手把你塞回娘胎。"风呼啸而过，像回应，又像嘲笑。
漆黑天幕下，林舟站得笔直，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像一把刚出鞘的刀，锋芒毕露，
血迹未干。——下一页，他将收到哥哥寄来的快递：一只旧铁皮糖盒，
里面装着半截生锈的火车轨道钉，和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背面，用红笔圈出母亲的脸，
旁边写着："后天中午，老火车站，一个人来。""否则，她替你还债。
"第五章 我欠下的命，用他们的前途来抵凌晨三点，江北万达公寓的小套间里，
旧灯管滋啦作响。林舟把那张被红笔圈住母亲的照片拍在桌上，铁锈味混着烟味，
像把刀横在喉咙口。"后天中午，老火车站。"他咬着牙，把字念得咯吱作响，"一个人去？
我他妈偏要带棺材去。"林妈在里屋睡着，门没关严，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林舟把烟掐了，
过去把门轻轻带上——动作温柔得像换个人。可回身那一刻，他眼底又是冷的：冰碴子掺火，
烧得噼啪响。天刚亮，他给李阿姨发了条微信："带我妈去三亚玩两天，机票我订，立刻走。
"转账五万，备注：别问，回头解释。李阿姨是母亲的老闺蜜，麻将搭子兼旅游狂，
收钱比收红包还利索，秒回："放心，我拖也拖走她。"搞定后路，林舟洗把脸，
镜子里的人眼眶青、嘴角裂，却透着疯狠——像街头烂泥里打磨出的刀，豁口多，
但足够要命。他伸手弹镜中自己："哥，十年前你护不住我；今天，谁护你都没用。
"上午九点，江州市场监管门口，林舟把U盘塞进举报窗口，
顺带奉上一份"大礼"——打印好的对赌合同、洗钱流水、赵阳买假粉的后台截图，
全部盖着鲜红指印。指印是他半夜跑赵阳家楼道，用掉漆的消防锤砸门，
趁乱薅住赵阳手指按的。指印旁边，还留着半枚指甲——赵阳挣扎时被他生生掰裂。"同志，
这案子得加急，群众等着看狗咬狗呢。"他笑得人畜无害，转身出门，阳光照在背上，
像给疯子披层金边。中午十二点，"漫糖传媒"办公室。赵阳正焦头烂额应付监管电话，
林舟推门而入，手里拎着肯德基全家桶，纸袋上印着傻笑的卡通鸡，
跟他眼底的冷形成诡异对比。"阳哥，先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挨刀。"他把桶放会议桌，
掀盖，炸鸡热气蒸腾。赵阳红着眼冲过来："林舟你疯了？老子公司要被查封——""封？
太便宜你了。"林舟抓起一块炸鸡，狠狠咬下去，"我要的是你生不如死，死太舒服。
"他掏出手机，
昨夜夜店直播的高光剪辑：赵阳被腾哥按头灌酒、苏蔓坐大腿媚笑、弹幕刷屏"绿光王子"。
播放量三百多万，点赞破五十万，评论区一水儿"众筹给他买帽子"。赵阳脸瞬间惨白，
嘴唇哆嗦："你、你拍的？""我？我只是热心网友。"林舟嗤笑，
把鸡骨头吐进他西装口袋，"网友说了，你这样的垃圾，该配顶级垃圾场。"他抬手，
打了个响指。门外，三个穿廉价西装的混混晃进来，领头的是江北地下**的"狗哥"，
专帮老板放高利贷。狗哥把合同往桌上一甩："赵总，三百万，七天翻倍，该结利息了。
"赵阳腿一软，差点跪地："我、我账上只剩几十万——""那就割肉喽。"狗哥咧嘴，
露出金牙，"要么把公司转让，要么——"他眼神飘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苏蔓，
"让嫂子去我场子跳一个月，债一笔勾销。"苏蔓尖叫："赵阳！你说句话！
"赵阳却低着头，像条被抽掉脊梁的丧家犬。林舟冷眼旁观，心脏像被钢丝勒紧，
没有预想中的痛快，只有钝钝的疼——为曾经把这两货当亲人而疼。"跳什么舞，
直接卖不是更快？"他出声，语气轻飘，却毒得见血。苏蔓猛地抬头，怨毒瞪他："林舟，
你不得好死！""我死过，你们送的。"林舟耸肩，把最后一块炸鸡塞进嘴里，
"现在轮到你们尝尝活埋的滋味。"下午四点，赵阳在转让协议上按下手印，
公司法人秒变狗哥。苏蔓被拖上车，哭喊声淹没在引擎轰鸣里。林舟站在写字楼门口，
阳光刺眼，他却觉得冷——复仇的快感像掺冰的刀子，割别人，也割自己。手机震动，
一条陌生彩信跳进屏幕：弟，礼物收到？哥给你准备了个更大的。老火车站，后天见，
别迟到。配图是一段视频：母亲和李阿姨在三亚机场，被人远距离偷拍，镜头拉近，
母亲后脑勺被红笔圈出靶心。林舟指节捏得泛白，屏幕被汗水糊得模糊。他抬头望天，
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林峰，你他妈敢动她，我让你死无全尸！"夜幕降临，
他回到公寓，把哥哥小时候的照片、火车轨道钉、母亲被圈靶的视频，一字排开在茶几上，
像布置灵堂。然后，他打开笔记本，新建文档，敲下标题：《哥哥，
我给你选的棺材尺寸》他写计划，写退路，写同归于尽。每敲一行，心脏就重重跳一下，
像在给死神数拍子。写到凌晨，他合上电脑，走进浴室，打开冷水，从头淋到脚。
冰凉的水刺激伤口，火辣辣地疼，他却笑出声，越笑越大，笑得眼泪混着水珠往下淌："哥，
小时候你说要带我坐火车去看海。""现在，我带你坐火车，去地狱看血海。
"——下一页，他将提着三十万现金、一把羊角锤、一份哥哥的童年病历，
独自踏进废弃的老火车站。广播里循环播放着："列车即将进站，请旅客注意安全。
"而旅客，只有他，和藏在暗处的野兽。第六章 300万高利贷，
一分钟到账老火车站的钟敲了四下，锈迹斑斑的指针像两把钝刀，割得空气里都带着铁腥味。
林舟把双肩包往肩上一甩，三十万现金沉甸甸，
压得他锁骨生疼——那是他卖车、套卡、借呗撸到极致的血本。包里还有一把羊角锤，
铁锈混着机油味，像某种来自地狱的口臭。"哥，我来了，带着你的棺材本。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见。候车大厅塌了半边，
月光从破穹顶漏下来，照在空荡荡的售票窗口。林舟踩着碎玻璃，每一步都嘎吱作响，
像走在骨头上。广播滋啦滋啦循环："列车即将进站，请旅客注意安全。"安全？他笑了，
笑到一半咳起来，咳得胸口发疼——昨晚冷水澡后，他烧到39度，没吃药，
只灌了两瓶冰镇红牛，让火与火互咬。手机震动，
银行卡到账提示：+300,000.00。紧接着，一条短信跳出：弟，钱凑够了？
一分钟内，打给狗哥，不然三亚那位老太太，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林峰林舟盯着屏幕，指节捏得发白。狗哥，就是昨天逼赵阳按手印的**混混，
300万利滚利，赵阳已经废了，债却转到他林舟头上——因为转让协议上，
"担保人"一栏，被人半夜拓印了他的指印。技术不难，只要搞到他留在玻璃杯上的指纹，
再盖个萝卜章。对方玩的是阳谋：我知道你知道，但你还得照做。"行，老子打。
"他咬牙切齿，打开网银，输入狗哥账户，确认金额——300万，一分不少。
手指悬在"确认"上方，他忽然笑了，笑得肩膀直抖，像疯子数钱："哥，你急什么？这钱，
我亲手送过去，附带利息。"按下确认，一分钟到账。几乎同时，广播"咔哒"一声，停了。
整个大厅陷入死寂，只剩风卷铁皮哗啦啦响。林舟抬头，看见二楼天桥上，
一盏残灯闪了两下，"啪"地灭了。黑暗里，
传来铁器拖拽声——刺啦——刺啦——像有人拖着撬棍，一步一步，踩在钢板上，火星四溅。
林舟后背渗出冷汗，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缓缓拉开背包，抽出羊角锤，铁柄冰凉，
像握住一条冻僵的蛇。"哥，别藏了，出来收账。"他扬声，声音在空荡大厅回荡，
"利滚利，命抵命，公平。"黑暗中，人影显现。不是林峰，是三个戴小丑面具的男人，
清一色工地胶鞋，步伐沉重。为首那个，手里拖的真是撬棍，铁头磨得发亮。
林舟心里"操"了一声——哥哥没露面，先派杂鱼试水。"钱打过去了，让狗哥出来收。
"他握紧锤子，声音冷定。面具人没答，只发出"嘿嘿"的笑，像钝刀刮玻璃。下一秒，
三人同时冲下楼梯，撬棍、钢管、砍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白线。林舟不退反进，
迎头冲上去，羊角锤抡圆，"当"一声砸在撬棍上，火星迸溅，震得虎口发麻。他借势矮身，
一肘撞在对方肋间，"咔嚓"脆响，面具人闷哼倒地。第二人钢管横扫，林舟抬左臂硬挡，
"砰"地钝痛，骨头像裂开，他顺势抓住钢管，把对方往怀里一拉，膝盖猛顶小腹，
"呕"一声，那人蜷缩成虾米。第三人砍刀斜劈，林舟侧身，刀锋擦着耳廓划过，
一缕头发飘落，他反手一锤，砸在对方肩胛，"噗"地闷响，骨头塌陷，砍刀当啷落地。
一分钟，三人躺平，呻吟此起彼伏。林舟喘得像破风箱，左臂垂在身侧，疼得直抖，
他却咧嘴笑，笑出一口血沫："哥，就这点开胃菜？老子还没出汗。
""啪啪啪——"黑暗中，掌声响起，缓慢，清脆，像骨头互击。林舟猛地抬头，二楼天桥，
一盏备用灯亮起，照出一个身影——鸭舌帽、黑口罩、眼皮上那道疤，
在冷光下像一条白蜈蚣。林峰，终于现身。他手里拎着个塑料袋，晃了晃，"咚"地扔下，
袋子落地散开，露出成捆现金——正是林舟刚打过去的300万。"弟，钱我收到了，
利息也给你算好了。"林峰声音低哑，像砂纸磨过铁片，"利滚利，一条命，公平。
"他抬手，指向大厅角落。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个人——李阿姨，
嘴被胶带封住，双手反绑，脸色惨白。手机支架怼在她面前，实时直播，画面里，
三亚机场人来人往，却无人察觉异常。林舟瞳孔骤缩，心脏像被铁钳夹住："李阿姨？
我妈呢！""别急，老太太在另一趟列车。"林峰抬腕看表，"还有十分钟进站，列车不停，
直接通过。通过前，铁轨上如果多一个人，就完美刹车，你懂的。
"林舟瞬间明白——哥哥要他在李阿姨和母亲之间选，谁生，谁死。选母亲，
李阿姨就会被推下站台；选李阿姨，母亲就会被火车碾成肉泥。三百万人命买卖，
哥哥玩的是心跳，也是人性。"哥，你他妈疯了！"林舟嘶吼，声音在大厅炸开，
"那是咱妈！""十年前，她先放弃我。"林峰眼神冷得像冰锥，"现在，
我只是把选择题还给她最宝贝的儿子。"林舟站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像有千万只蜜蜂在颅内撞击。左臂的疼痛变得麻木，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浸透T恤。
他忽然弯腰，捡起地上的砍刀，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刀尖指向林峰，却在半空转了个弯，
"噗"地扎进自己左肩——血花迸溅，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也让他瞬间清醒。他咬牙，
把刀拔出，鲜血顺着胳膊滴落，"嗒嗒"砸在水泥地，像倒计时。"哥，你算错了一点。
"他喘着粗气，声音却异常平静，"老子从不做选择题，老子全都要。"他掏出手机，
拨通狗哥电话，免提："狗哥，300万我给了，但收款人得换换——林峰，对，
就是给你发定位的那个。他手里那袋钱，归你，条件：十分钟内，
带人堵死老火车站所有出口，别让任何人离开。"电话那头，狗哥狞笑："成交，
兄弟义气算个屁，钱才是爹！"林峰眼神终于变了，鸭舌帽下，那道疤微微抽搐。
林舟趁机冲向他，羊角锤抡圆，带着血与风，"当"一声砸在天桥铁栏，火星四溅。
林峰后退，掏出一把黑星手枪，枪口直指弟弟眉心："再动，我开枪。"林舟停下，
呼吸粗重，却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哥，你教过我，命可以丢，血不能冷。今天，
要么你打死我，要么我拖你下地狱，咱哥俩一起给妈赔罪！"他抬脚，一步一步，
顶着枪口往前走，鲜血染红半件衬衫，像行走的修罗。林峰手指扣在扳机上，微微发抖，
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裂痕。"列车即将进站，请旅客注意安全。"广播再次响起，远处，
火车汽笛划破夜空，像死神吹哨。"砰——"枪声炸响，子弹擦着林舟耳廓飞过，
打爆身后灯泡，玻璃渣四溅。林舟没停，反而加速，羊角锤脱手而出，
"当"一声砸在林峰手腕，手枪应声落地。他扑上去，兄弟两人扭打成一团，
从天桥滚到楼梯，拳头、膝盖、额头，每一次撞击都带血。底下，狗哥的人马呼啸而至，
堵住出口；远处，火车灯光如利剑劈开黑暗，汽笛长鸣，铁轨震动。
李阿姨在轮椅上拼命挣扎，直播画面疯狂刷屏：报警啊！那是真的要撞了！
儿子救妈！林舟把林峰按在地上，举起拳头，却在看见对方眼角那道旧疤时，
猛地停住——十年前，哥哥为护他，被铁轨铁丝划伤，同一位置。记忆与现实重叠，
他拳头颤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为什么！为什么变成这样！"林峰却忽然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他抬手，指向站台方向："列车不停，选择题继续，你只有一分钟。
"林舟猛地回头，火车灯光已照亮站台，铁轨上，似乎真的有人影——是母亲？是李阿姨？
还是幻觉？他心脏骤停，血液逆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哥——！
"——下一页，他将拖着血淋淋的肩膀，冲向铁轨，在火车碾过的前一刻，
看见哥哥被狗哥的人按倒在地，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像终于等到猎物跳进陷阱。而铁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