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摊牌了？前夫哥你格局小了
老破小，没电梯。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哒，哒，哒。
声控灯早就坏了，楼道里一片漆黑。
许妍一步步摸着黑往上走。
空气里全是潮湿的霉味，还有别人家厨房飘出来的油烟呛味。
这里是她跟沈皓明闹掰后，临时落脚的地儿。
跟沈家那栋能看江景的别墅一比，这地方就是个下水道。
手刚碰到门把，许妍动作停住了。
门没锁。
虚掩着。
门缝里飘出一阵烟味。
很淡的烟草香，混着冷冽的古龙水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这味道，她闻了整整三年。
她冷笑一声，想也不想的推开门。
二手市场淘来的小沙发上，果然坐着个男人。
沈皓明。
男人一身笔挺的Ar***ni西装，手腕上是百达翡丽***款。
他整个人，都和这间墙皮泛黄的出租屋犯冲。
听见开门声，他抬头看来。
眼神里全是审视和不耐烦。
“回来了。”
那语气，高高在上。
许妍鸟都没鸟他。
她自顾自的换鞋，脱掉高跟，换上棉拖，再把大衣挂好。
一系列动作不紧不慢。
这种无视的态度，让沈皓明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他猛的站起来，几步冲到她面前，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许妍，你长本事了，不回我消息，还敢夜不归宿？”
许妍这才抬眼看他。
眼神里不起一丝波澜。
“沈先生，我们己经在离婚冷静期了。”
“夜不归宿这西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不搞笑吗？”
她把“沈先生”三个字咬得很重。
那份生分，足够把人冻伤。
“我们还没正式离婚。”
“我查过了。”
沈皓明不管不顾的又往前逼近一步，呼吸都快喷到她脸上。
他压低了声音。
“乔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他死死盯着她的脸，等着看她震惊，慌乱，无助。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她的死穴。
一个被养父母赶出门，身世又不清不楚的女人。
除了靠着他，还能有什么活路？
他拿捏她，死死的。
可他失望了。
许妍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眼神里甚至还透着点...看猴戏的有趣？
“所以呢？”
她开口，声音很轻。
沈皓明被她噎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冷笑。
“所以你现在连乔家都回不去了，你一个无亲无故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
“许妍，你以为你离开我，能在海城活下去？”
这话真毒。
格局真小。
要是换在几个小时前，许妍可能真会心慌。
但现在...她笑了。
笑出声了。
“沈皓明，你霸总小说看多了吧？”
“我真好奇，你的情报是拼夕夕九块九包邮的？
更新也太慢了点。”
沈皓明拧着眉，显然没跟上她的思路。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是不是乔家的女儿，跟我们离婚，有一毛钱关系？”
许妍脸上的笑意收了个干净。
“结婚以来，你拿我当过人吗？”
“除了应付你妈，除了给你当个工具人，你可曾对我有过本分真心。”
“你卧室的门，我进过几次？”
一连串的问题，字字见血。
把他们婚姻那层虚伪的皮，撕了个稀巴烂。
沈皓明的脸彻底黑了。
“我给你沈家少奶奶的身份，给你电视台的工作！”
“你用的那些名牌，你名贵的珠宝，哪一样不是我给你！”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恼羞成怒的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吓人。
“你别不知好歹！”
手腕剧痛，许妍疼的吸了口凉气。
“沈家少奶奶？”
“一个听着好听，其实连保姆都不如的玩意儿？”
她猛的一用力，甩开他的手。
***的手腕上，瞬间多了一圈扎眼的红印。
“还有哪份工作？”
她看着他，发出一声嗤笑。
“那是拴我的链子，不是你的恩赐！
沈总，画大饼搞pua这套，早就过时了！”
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看上这种男人！
沈皓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胸膛剧烈的起伏。
“许妍，你非要闹的这么难看？”
“不是你逼我的？”
许妍看了一眼桌上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等冷静期结束，我们立刻，马上就把离婚办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身后突然传来“刺啦”一声。
许妍回头。
沈皓明捡起了那份离婚协议，眼神阴鸷的，把它撕成两半，西半，八半...纸片从他指间飘落，散了一地。
“我不同意。”
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婚，你离不了。”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些许懊恼...然后猛的转身，摔门就走。
砰！
巨大的关门声，震的墙皮都往下掉灰。
世界清静了。
许妍蹲下身，看着满地的纸片。
幼稚。
可笑。
他以为撕了纸，事实就不存在了？
她伸出手指，慢条斯理的把碎片一片片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这晚，注定没法睡。
许妍拿出手机，无视掉所有新闻推送，打开了搜索框。
她一字一顿的敲下三个字。
孟怀瑾。
搜索。
屏幕瞬间被无数信息淹没。
国坤集团董事长孟德海，荣登福布斯亚洲富豪榜前十...独家揭秘：商业巨鳄孟怀瑾的发家史...孟怀瑾与夫人付闻樱三十年恩爱，商界楷模...国坤集团继承人——孟宴臣。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许妍的脸。
她看着屏幕上那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看着那些陌生的名字和耀眼的头衔。
她笑了。
在黑暗里，笑的越来越开。
沈皓明说，她一无所有。
乔家人骂，她是丧门星，只会给家里带来烂账。
全都是瞎说。
这不是挺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