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子……怎么办?”
西眼压着嗓子,急得快哭了,手死死攥着我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我肉里。
我能感觉到自己手心也在冒汗。
门外那俩,尤其是那个大块头,一看就不是善茬。
硬碰硬估计够呛,我这退伍几年,身手撂下不少,对付街头混混还行,对付这种专业的……“别吭声,假装没人。”
我低声说,眼睛死死盯着猫眼。
门外,西装男等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淡了点。
他侧过头,对那个纹身巨汉使了个眼色。
那巨汉面无表情,上前一步,猛地抬脚就踹!
“砰!!”
一声闷响,老旧的防盗门剧烈震动,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锁扣发出令人牙酸的***声。
“***!”
西眼吓得一***坐在地上,眼镜都歪了。
“砰!!”
又是一脚!
力量大得吓人。
门锁明显变形了,门缝裂开了一些。
这他妈根本不是来请教的!
这是要硬闯!
“报警!
快打电话!”
我冲西眼吼道,同时快速扫视屋里有没有能当武器的东西。
我抄起墙角一根老式的木质晾衣叉,掂量了一下,太轻,不顶用。
西眼手忙脚乱地摸手机,手指抖得连屏幕都解不开。
“砰!!!!”
第三脚!
伴随着金属断裂的刺耳声音,门锁彻底坏了!
防盗门被猛地撞开,撞在后面的鞋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那个纹身巨汉像一堵墙一样堵在门口,冰冷的眼神扫了进来,首接锁定在地上瘫软的西眼……以及他手里那个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铁盒子。
西装男从他身后慢条斯理地走进来,拍了拍西装上不存在的灰尘,脸上还是那副令人讨厌的假笑:“陈先生,这样可不礼貌。
我们只是想……借您发现的东西看看。”
他的目光也落在铁盒上,闪过一丝贪婪。
纹身巨汉迈步就朝西眼走去,地面仿佛都在震动。
“***的!”
血往头上涌,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抡起晾衣叉就朝他脑袋砸过去!
那巨汉反应快得不像话,一抬手,轻易地就抓住了砸过去的木棍,猛地一扯!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我根本抓不住,晾衣叉脱手而出,虎口被磨得***辣地疼。
他另一只手握成拳,带着风声就朝我面门砸过来!
那拳头看上去比沙包还大!
我下意识抬手格挡,心里叫苦,这要是挨实了,胳膊不断也得麻半天。
就在那拳头快要砸中我的瞬间——“呜哇——呜哇——呜哇——”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突然在楼下响了起来!
纹身巨汉的拳头猛地停在半空。
西装男脸色瞬间一变,猛地看向窗外。
“妈的!
条子?”
巨汉啐了一口,声音沙哑难听。
西装男眼神阴沉地在我们俩和铁盒子之间快速扫了个来回,显然极其不甘心。
但警笛声越来越近,己经到了楼下。
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走!”
巨汉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算你走运”,随即两人毫不犹豫,转身迅速冲出门,脚步声咚咚咚地消失在楼梯间。
我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西眼还瘫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抖得像筛糠。
警察来了?
这么快?
西眼这电话刚拨出去吧?
我冲到门口,小心地探头往外看。
楼道里空无一人,只有被踹坏的门可怜地歪在一边。
楼下,警笛声停了下来,似乎停在了隔壁楼?
接着是隐约的说话声,好像是居民纠纷?
不是冲我们来的?
只是巧合?
我愣了几秒,猛地反应过来,回头冲着西眼低吼:“还愣着干嘛!
收拾东西!
快走!”
不管是不是巧合,这里绝对不能待了!
那两个人只是暂时被惊走,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西眼手里的东西!
西眼被我一吼,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把散落出来的地图和笔记塞回铁盒,抱在怀里。
我也没闲着,一把拉起他:“拿上必要的!
身份证!
钱!
其他的别管了!”
我们俩像被鬼撵一样,手忙脚乱地抓了点随身物品,冲出了破败的房门,朝着与警车相反方向的另一个楼梯口狂奔而下。
跑到楼下,钻进一条阴暗的小巷,我才敢停下来回头望。
西眼家的窗户黑着,暂时没人追来。
西眼扶着墙,弯着腰,差点把苦胆都吐出来。
“川……川子……我们去哪儿?”
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看着怀里紧紧抱着铁盒子、六神无主的西眼,又想想刚才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还有那本笔记里光怪陆离、血迹斑斑的记录。
我知道,这浑水,我他妈是蹚定了。
“先离开这儿再说。”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心里乱成一团麻,“你得把你知道的,关于那鬼地方的所有事,原原本本告诉我。”
活死人肉白骨的地髓?
能让人发疯消失的千棺洞?
还有刚才那两个绝不是普通混混的家伙……这一切,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