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清晨五点，林晓梅在闹钟响起前就睁开了眼睛。这已经成为她半年来的习惯，
在婆婆李秀英来"叫早"之前起床，免得又惹来一顿责骂。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
开始准备早餐和今天要喝的药。那些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但她已经习惯了。
自从半年前，李秀英带她去看了个"神医"，那人在把脉后斩钉截铁地说她"宫寒严重，
极难受孕"。之后林晓梅就一直活在深深的愧疚中，不光要工作，还要给家人做好一日三餐，
这样她心里才会觉得舒服点。"妈，您醒了。"看见李秀英走进厨房，林晓梅连忙端起药碗，
"药已经熬好了，温度刚好。"李秀英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今天多加了一味药，
味道可能更苦点，但效果更好。"林晓梅顺从地点头，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她死死捂住嘴，硬是把反胃的感觉压了下去。
"今天我要去参加个婚宴，"李秀英说，"你就不用准备我的午饭了。""好的妈。
""对了，"李秀英在门口转身，"隔壁王阿姨媳妇怀上了，你最近少往人家跟前凑，
免得触了霉头。"林晓梅低下头，手指紧紧攥住围裙边缘："我知道了。
"晚上张伟强回来时，林晓梅正在厨房准备晚饭。"今天妈去喝喜酒，受刺激了。
"张伟强叹了口气，"她在婚宴上哭了，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林晓梅切菜的手顿了顿："对不起...""你也别太有压力，"张伟强拍拍她的肩，
"妈虽然说话难听，但都是为我们好。"就在这时，李秀英红着眼睛回来了。
一进门就指着林晓梅："都是你！今天新娘的妈妈问我什么时候能抱孙子，
我这张老脸都没处搁！"林晓梅低着头，默默承受着责骂。"妈，您别这样，"张伟强劝道，
"晓梅心里也难受。""她难受？我更难受！"李秀英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
"这是我特意求来的送子符，你今晚就贴在床头！"林晓梅顺从地接过符纸。这样的偏方，
这半年来她已经见过太多。第二天早饭时，李秀英盯着林晓梅的碗："就吃这么点？
难怪怀不上！多吃点！"说着就往她碗里夹了一大块肥腻的红烧肉。"妈，
我早上吃不了太油腻...""不吃怎么行？这都是为你好的！"李秀英突然拍桌，
"伟强你看，妈为了她亲自下厨做饭，她还不领情！"张伟强头也不抬："晓梅，
妈都是为了你好，快吃了吧。"林晓梅强忍着恶心，把那块肥肉咽了下去。
2更让林晓梅难堪的是，李秀英开始频繁干涉她的私生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周末，
林晓梅想偷偷多睡会，结果天还没亮就听见客厅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她轻手轻脚地下床，
推开房门，却看见的是婆婆李秀英正在客厅里翻她的包。"妈，您在找什么？
"林晓梅强压着不适问道。李秀英丝毫没有尴尬，反而理直气壮地举起一盒药："这是什么？
避孕药？你居然背着我儿子吃这个！"林晓梅深吸一口气："那是调理内分泌的药，
医生开的。""胡说！"李秀英猛地将药盒摔在地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就是不想给我们张家生孩子！"这时张伟强被吵醒了，揉着眼睛走出来："怎么了？
""你媳妇背着你吃避孕药！"李秀英立刻哭诉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盼孙子盼了这么多年..."张伟强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晓梅，这是真的吗？
""这是医生开的内分泌调理药。"林晓梅捡起药盒，指着上面的说明，"你们看清楚了。
"李秀英一把抢过药盒扔出窗外："我不管！从今天起，任何药都不准吃！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张伟强叹了口气："妈也是为咱们好，你就顺着她吧。
"林晓梅看着丈夫，心一点点沉下去，她还以为至少丈夫会向着她，
所以这半年来她才忍气吞声。这天开始，李秀英变本加厉地监控着林晓梅的一举一动。
每天清晨五点半，她准时敲响卧室门，逼着林晓梅起床熬自己新弄来的"助孕药"方子。
那药又苦又涩，闻着都想吐，更别提喝了。更过分的是，婆婆甚至开始干涉她的工作。
"又加班？你不知道熬夜影响怀孕吗？"某个晚上八点，林晓梅刚进家门，
就迎来婆婆的责难。"妈，我在赶一个重要的项目...""什么项目比生孩子重要？
"李秀英打断她，"我已经给你领导打电话了，以后不准加班！
"林晓梅不可置信地看向张伟强，希望丈夫能为她说句话。可张伟强只是低头玩手机，
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第二天，林晓梅被领导叫到办公室。"晓梅啊，你婆婆昨天打电话来，
说你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再加班了。"领导面露难色，"你知道的，
项目经理这个职位需要随时待命。所以...我们决定先让小刘暂代你的职位。
你就先在职员的位置上干些轻松的活。"林晓梅眼前一黑。这个项目她跟了整整半年，
眼看就要成功了。回到家，她第一次对婆婆发了火："您凭什么干涉我的工作？
"李秀英不慌不忙地嗑着瓜子："工作重要还是传宗接代重要？我们张家可不能绝后。
""您知道为了这个项目我付出了多少吗？""付出？"李秀英冷笑，"你要是真有心，
早就该怀上了！都结婚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还好意思说付出？"张伟强下班回来，
李秀英立刻哭诉："你媳妇因为工作的事跟我发脾气，我这张老脸啊...""晓梅！
"张伟强厉声道，"快给妈道歉！""道歉？"林晓梅声音发抖，"她毁了我的事业，
还要我道歉？""什么事业不事业的！"张伟强不耐烦地说，"妈说得对，
现在最重要的是生孩子！"林晓梅看着丈夫，突然觉得他陌生得可怕。
3一周后又发生了一件事。林晓梅发现自己锁在抽屉里的日记本被翻开了，摊在客厅茶几上。
"您翻我的日记？"林晓梅气得浑身发抖。"怎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李秀英理直气壮，
"果然被我发现了！你上个月居然背着我们去医院咨询试管婴儿？
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张家断子绝孙？试管婴儿那都是怪胎！""妈！那是现代医学！
""我不管！"李秀英歇斯底里，"要么自然怀孕，要么就离婚！
我们张家不要不会下蛋的母鸡！"张伟强站在一旁，竟然也说："晓梅，
试管婴儿确实不太好，咱们再努力试试自然怀孕吧。"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林晓梅趁着婆婆和老公不在约了自己多年未见的好朋友，准备大吐苦水。
结果刚从电梯门出来迎面就撞上了回来的两个人。
“你这是要出去干什么”李秀英瞪着眼睛问到。林晓梅没办法了，只好实话实话。"妈，
我朋友来了，我想出去吃个午饭...""什么朋友？男的女的？"李秀英立刻警觉起来。
"是大学室友，女的。""不行！"李秀英斩钉截铁，"谁知道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万一带坏你怎么办？""妈，我们很久没见了...""见了又能怎样？"李秀英冷笑，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备孕！哪来的闲工夫见朋友？"张伟强在一旁打圆场："妈，
就让晓梅去吧，她都好久没出门了。""你懂什么！"李秀英突然哭起来，
"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老张家能延续香火？现在倒好，一个个都嫌我多事！
"张伟强立刻妥协了："晓梅，要不这次就算了吧。"林晓梅看着丈夫，心凉了半截。
这天晚上，林晓梅发起了高烧。她浑身发抖，额头滚烫。张伟强想要送她去医院，
却被李秀英拦住。"一点小发烧去什么医院？吃药就行了。我认识个老中医，专治不孕不育，
明天带她去看看。""妈，晓梅在发烧...""发烧怎么了？正好一起治了！
"林晓梅躺在床上，听着门外母子的争执，眼泪无声地滑落。最后，
她听见张伟强妥协的声音："好吧，听您的。"第二天，
林晓梅被强行带到一间破旧的中医诊所。老中医给她开了一堆来历不明的中药。
"这些药很贵的，"李秀英付钱时故意大声说，"要不是为了抱孙子，谁舍得花这个钱？
"4回到家，李秀英立马拿走了林晓梅的手机"从现在开始，你专心调理身体，
少跟外界联系。"李秀英说，"那些狐朋狗友只会带坏你。
"林晓梅终于忍无可忍："把手机还给我！""还敢顶嘴？"李秀英扬手就是一巴掌，
"我告诉你，今年要是再怀不上，就滚出我们张家！"林晓梅捂着脸，看向张伟强。
丈夫却避开她的目光，轻声说："妈也是为你好..."更过分的是，
李秀英以"净化环境"为由，把林晓梅的化妆品、香水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这些都是化学制品，影响怀孕！"她理直气壮地说。林晓梅看着自己珍藏的口红被糟蹋，
终于忍不住发了火："您凭什么扔我的东西？""凭什么？"李秀英声音尖利，
"就凭我是你婆婆！就凭你到现在都生不出孩子！""生孩子生孩子！你们就知道生孩子！
我是人，不是生育机器！""好啊！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李秀英对着闻声赶来的张伟强哭诉，"你听听！她根本不想给我们张家传宗接代！
"张伟强的脸色难看极了："晓梅，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让你失望？"林晓梅苦笑，
"那你呢？每次你妈欺负我，你都站在她那边，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妈年纪大了，
你就不能让着她点？""让？我还要怎么让？"林晓梅声音发抖，"我断了社交，
连用个化妆品的自由都没有了！你还要我怎么让？"李秀英突然冲过来，
一把抓住林晓梅的头发："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敢跟我儿子顶嘴！""妈！你干什么！
"张伟强终于上前阻拦，但已经晚了。林晓梅的头发被扯下一大把，头皮火辣辣地疼。
她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断发，突然笑了："好，很好。"从那天起，
林晓梅像被李秀英掌控的提线木偶一样默默地熬药、做饭、还要时不时忍受李秀英的羞辱。
5直到这天“去！出去买菜去！天天都等着我给你买菜！”“妈，
是您不让我出门的”“你还敢和我犟嘴”李秀英眼睛一瞪又准备坐在地上哭，“哎呀，
老婆子我活不成了，儿媳妇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听到婆婆哭喊的声音，
张伟强立马从卧室跑出来，推着林晓梅往出走“妈说让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
李秀英看到自己的儿子站在自己这边，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结果，让林晓梅想不到的是，
就在她买完菜提着菜篮子走进小区后，几个正在闲聊的大妈看见她，立刻压低了声音，
对着她指指点点。"就是她啊...看着挺正常的，怎么就...""听说是先天性的，
治不好..."林晓梅困惑地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往家走。在电梯里，
她遇见了楼下的王阿姨。"晓梅啊，"王阿姨欲言又止，"那个...你也别太难过，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王阿姨，您在说什么？
""就是你婆婆说的那个事啊..."王阿姨顿了顿，
"她说你...不能生育..."林晓梅如遭雷击，手中的菜篮子"啪"地掉在地上。
回到家，李秀英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她回来，得意地瞥了她一眼。"妈，
您怎么能..."林晓梅气得浑身发抖，"您怎么能到处跟别人说这种事？""我说错了吗？
"李秀英慢悠悠地嗑着瓜子，"都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你不能生是什么？
""您这是造谣！这是侵犯我的隐私！""隐私？"李秀英嗤笑，"你嫁到我们张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