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在我生日那天,我用全部积蓄拍下了一块墓地,并刻上了我和老公的名字。
他暴怒地质问我:你疯了吗?咒我死?我默默递上他的癌症晚期诊断书复印件。
我跟你说过,我只会救你三次。这是你第三次把救命钱拿去给你白月光的孩子交学费了。
你记住,是你自己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我转身离开,老公则拿起电话,
温柔地安慰着电话那头的女人。他真多情。正文:1.拿到顾海的肺癌晚期诊断书那天,
天是灰的。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感觉比千斤巨石还要重。十年婚姻,
我从一个拿绣花针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只识油盐酱醋的妇人。我为他洗手作羹汤,
为他应酬挡酒,为他打理家中一切,让他能安心在外打拼。人人都夸我是贤内助,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弄丢了自己。顾海握着我的手,眼睛里是我许久未见的慌乱和依赖。
雅雅,我怕,只有你能救我了。我心头一酸,十年了,他终于又看到了我。
我告诉他:别怕,有我呢。砸锅卖铁,我也给你治。我取出我们所有的积蓄,
又卖掉了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只翡翠镯子,凑了三十万,
准备用于他的第一期靶向药治疗。钱交到他手上的第二天,就没了。他抱着我,
满脸愧疚:雅雅,对不起,公司出了点急事,资金周转不开,我先挪用了。你放心,
下周钱就回来了,耽误不了治疗。我信了。直到一周后,我在他朋友的动态里,
看到他白月光林微然发的照片。照片里,她儿子站在欧洲夏令营的合影里,笑得灿烂。
配文是:谢谢叔叔的慷慨,让小宝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照片背景里,
顾海的身影一闪而过。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我拿着手机去质问他,
他起初还支支吾吾,最后干脆承认了。雅雅,微然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孩子想去见见世面,我……我只是帮个忙。帮忙?顾海,那是你的救命钱!
我气得浑身发抖。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知道错了,雅雅,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看着他苍白的脸,我心软了。我告诉自己,他只是病人,
他只是太爱那个女人,他会改的。我咬着牙,又去求我爸妈,把他们的养老本拿了出来,
补上了治疗的缺口。我警告他:顾海,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看着我,
重重地点头。我以为他真的记住了。2.第二次,是在三个月后。
顾海的病情需要更换更昂贵的进口药。费用是五十万。家里的钱已经空了,我厚着脸皮,
找我最好的闺蜜云姐借。云姐那时已经是某奢侈品牌的中国区负责人,她二话不说,
直接给我转了六十万。雅雅,钱不够再跟我说,别一个人扛着。我感激得差点掉下泪来。
我把钱取出来,放在顾海床头,告诉他这是救命的,一分都不能动。他又一次握住我的手,
眼神真挚:雅雅,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动这笔钱。可这笔钱,还是消失了。
这次,他的借口是:我朋友介绍了一个投资项目,回报率很高,我想着投进去,
一个月就能翻倍,以后我们的治疗费就都不用愁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我疯了一样翻他的手机,终于在一条被他删掉的短信里,
看到了林微然发来的银行账号,和一句:顾海,谢谢你,小宝终于可以有自己的钢琴了。
我冲进病房,把手机摔在他面前。投资?顾海,你的投资就是给你白月光的孩子买钢琴吗?
他被我揭穿,脸上闪过一丝难堪,随即变得理直气壮。小宝有音乐天赋,不能被埋没了!
雅雅,你怎么变得这么斤斤计较,这么不可理喻?我被他这句话气笑了。我不可理喻?
我为了他的病,低声下气去求人,他却拿着我的脸面和别人的善意,
去为另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铺路。顾海,我只会救你三次。这是第二次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他的眼神躲闪,不敢看我。那晚,我一个人坐在客厅,
从天黑坐到天亮。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刺绣手艺,那些丝线曾在我的指尖开出繁花,
如今我的手,却只剩下常年做家务留下的粗糙。我好像,真的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但看着病床上日渐憔悴的顾海,我还是狠不下心。我卖掉了婚房。那是我和他亲手布置的家,
每一个角落都有我们的回忆。中介把钱打到我卡里的时候,
我感觉自己的一部分也跟着死掉了。3.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得猝不及防。
那是我的生日,也是我拿到卖房款的第三天。医生说,顾海的病情产生了耐药性,
必须立刻进行最新的CAR-T细胞疗法,费用高达一百二十万。卖房的钱,刚好够。
这是他最后活下去的机会。我拿着银行卡,准备去医院缴费。顾海却拉住了我,
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苍白,眼神里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狂热和恳求。雅雅,
再帮我最后一次。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钱呢?雅雅,
微然她……她想给孩子买一套学区房,还差一百万首付。你知道的,孩子上学是大事,
耽误不得。他说得那么自然,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比陌生。我为了他,舍弃了事业,耗尽了积蓄,变卖了家产,
赌上了我的一切。而他,却三次,要把我推向深渊。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所以,你的命,比不上她儿子的学区房,是吗?他被我问得一愣,
随即恶狠狠地说道:是!小宝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好。真好。我跟你说过,
我只会救你三次。这是你第三次把救命钱拿去给你白月光的孩子交学费了。你记住,
是你自己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我抽出被他攥着的手,转身就走。我没有去医院,
而是去了城郊的墓地拍卖会。我用那笔本该救他命的钱,拍下了一块风水最好的墓地。然后,
我去了墓碑定制店,要求刻上我和他的名字。当我拿着墓地合同回到家时,顾海正拿着电话,
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微微,别担心,钱我马上给你转过去。
叔叔怎么会委屈我们小宝呢。他看到我,立刻挂了电话,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当我把合同和他的癌症诊断书复印件一起递给他时,他终于暴怒了。宋雅!你疯了吗?
咒我死?我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转身离开,身后是他拿起电话,
继续安慰那个女人的声音。他真多情。而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4.我搬出了那个家,住进了云姐为我准备的一间公寓。公寓里有一个宽敞的朝南画室,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温暖而明亮。我没有告诉云姐发生了什么,
只是对她说:云姐,我想重新拿起针线了。云姐看着我,心疼地抱了抱我。好,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我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整整一个月。
我找出了尘封已久的绣架和各色丝线,那些曾经熟悉得像是我身体一部分的东西,
如今却有些陌生。我的手指因为久不触碰针线而变得僵硬,第一针下去,就扎破了指尖,
血珠渗了出来,染红了素白的绣布。我没有停,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点红,然后继续。
我想绣一幅作品,为我死去的十年,也为我未来的新生。我想到了凤凰涅槃。不破不立,
向死而生。我开始不眠不休地创作,脑海里只有针与线的交错。我绣那只凤凰,
用最烈的红色丝线勾勒它的轮廓,用金线点缀它的羽翼。我绣它被烈火焚烧的痛苦,
也绣它在灰烬中重生的决绝。那不是一幅简单的绣品,那是我自己。
我将我十年的委屈、不甘、痛苦和最后的决绝,一针一线,全都绣了进去。那是一个双面绣,
一面是烈火焚身,一面是振翅高飞。当我落下最后一针时,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好照在绣品上,那只金色的凤凰,仿佛活了过来,眼中的光芒,
灼灼其华。我给它取名,《涅槃》。我拍下照片,发给了云姐。半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