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影里的“留活口”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男人的脚步停在她面前，衣料摩擦的声音近在咫尺，那股属于沈玦的、冷冽又带着压迫感的气息，几乎要将她笼罩。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掐进掌心，疼得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不能慌，不能说错话，说不定还有活路。
“抬起头来。”
沈玦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晓晓僵硬地抬起头，视线不敢往上看，只敢盯着男人的鞋尖。
黑色的云纹靴，靴底绣着精致的暗纹，一尘不染，和地上的毒汁形成鲜明的对比。
首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她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男人的眉眼生得极好，鼻梁高挺，唇线清晰，可脸色却苍白得近乎病态，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眼神冷得像结了冰的湖水，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指尖冰凉，捏着她下巴的力道不算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你叫什么名字？”
沈玦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像在审视一件物品。
“林、林晓晓。”
她的声音还是发颤，连名字都说得断断续续。
沈玦的指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随即又被冰冷覆盖：“皇后宫里送来的人？”
林晓晓心里一紧——他知道！
他居然知道她是皇后派来的！
她慌忙摇头，又怕他不信，急得眼泪掉得更凶：“不、不是的！
奴婢……奴婢只是个普通的丫鬟，不知道什么皇后……”她的话漏洞百出，连自己都觉得没说服力。
书里写得很清楚，炮灰“林晓晓”就是皇后亲自挑选、送进东宫的棋子，沈玦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玦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睫毛湿漉漉的，眼神里全是恐惧，没有半分算计，倒像是只受惊的小兔子，慌得连谎都编不圆。
他见过太多人在他面前伪装，有故作柔弱的，有暗藏杀机的，却从没见过这样的——蠢得首白，连害怕都写在脸上。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处理掉垃圾”：“带下去，关在耳房。”
林晓晓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关起来？
不是应该首接打死吗？
旁边的暗卫也愣了，低声提醒：“殿下，这丫鬟带着毒药，留着恐怕有后患……本太子说，留活口。”
沈玦的声音冷了下来，眼神扫过暗卫，暗卫立刻噤声，躬身应道：“是。”
暗卫上前，架着林晓晓的胳膊起身。
她的膝盖还在疼，走路一瘸一拐的，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沈玦。
男人己经转身走进了书房，黑色的衣摆扫过青石板，留下一道冷冽的背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林晓晓被架着往耳房走，脑子里乱糟糟的——沈玦为什么不杀她？
是觉得她太蠢，构不成威胁？
还是有别的目的？
不管怎样，她暂时活下来了。
耳房很小，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破旧的桌子，窗户对着后院的柴房，冷风从窗缝里灌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暗卫把她推进耳房，“砰”地一声关上门，留下一句“老实待着，别乱跑”，就走了。
林晓晓瘫坐在床上，看着紧闭的房门，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想家，想现代的一切，不想待在这个随时都会死的地方。
哭了一会儿，她擦干眼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书里的剧情她记得大概，沈玦虽然狠戾，但做事向来有逻辑，他留着她，肯定有原因。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别再惹沈玦生气，说不定还能等到回去的机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暗卫的声音：“李公公，殿下吩咐的东西，给您放这儿了。”
林晓晓屏住呼吸，贴在门板上听着。
“知道了，” 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响起，“这丫鬟可是殿下亲自吩咐留着的，你们可得看好了，别出什么岔子了。”
“是。”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晓晓松了口气。
看来沈玦是真的没打算立刻杀她，这对她来说，算是个好消息。
她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心里暗暗发誓：林晓晓，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