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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二十,天像被墨汁泡过的纱布,刚渗出一层灰白。

我蹲在厕所,手里捏着那枚指甲盖大小的铜钥匙,齿口磨得发亮——三年前,它锁住了我全部尊严,也锁住了“翻身”两个字。

今天,我要让它在我体内生根,像一颗定时炸弹,倒计时一千零九十五天。

“咔哒”一声,我合上日记本,最后一行字还湿着墨水:三年后,林俏全家跪地喊周董。

写完,我把钥匙放在舌尖。

金属味瞬间炸开,像含了一口冰碴子,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仰头,温水送服,喉咙里划过一道生硬弧线,仿佛吞下一枚倒刺。

钥匙落胃的刹那,我听见“咚”一声闷响,像有人在我胸腔里敲鼓。

我捂着肚子,干呕两下,却只吐出一口酸水。

镜子里的我,眼窝青黑,嘴角却翘得老高——那是对自己说:别怕,疼才长记性。

我拍拍肚皮,轻声道:“兄弟,三年后再见,咱俩一起开门收钱。”

声音抖得不成样,却带着笑,笑得比哭都难看。

出了厕所,主卧的门依旧紧闭,里头传出沈拓的呼噜,像电钻往我脑仁里打桩。

我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地砖把寒意顺着脚心往上推,我却觉得踏实——冷一点,才清醒。

阳台折叠床上,我的手机亮了一下,是银行自动扣款失败提示。

我盯着“-49,850.00”那串数字,心脏像被铁丝箍住,越跳越疼。

我关掉屏幕,黑屏里映出我的脸:瘦、长、灰,像一条被晒干的咸鱼。

我咧嘴,对咸鱼说:“再忍忍,海水会涨潮。”

我摸出枕头下的折叠刀,九块九包邮,刃口钝得能当尺子,却给了我九块九的安全感。

我把它贴在胸口,像贴一块护身符,然后塞进牛仔裤后腰——今天我要去见一个人,一个能把我这滩烂泥糊上墙的人。

六点整,我轻手轻脚出了门。

电梯还是坏的,我爬十六层下楼,每一步都数:十六、十五、十西……数到“一”时,太阳刚好从楼缝里探出头,像血蛋黄挂在天边。

我眯眼,对它竖起中指:“等着,老子把你捏成金元宝。”

小区门口,早餐摊刚支锅,豆浆味飘过来,我胃里那把钥匙立刻兴奋,刮得胃壁沙沙响。

我摸兜,只剩一枚硬币,五毛,昨晚被老板娘拍地上那枚。

我攥紧它,指节发白,最终没买豆浆——我要把“穷”字刻进骨头,才配享受三年后“富”的回甘。

我步行三公里到“云鲸资本”总部,一路上,我把所有广告牌上的金融术语默念一遍:杠杆、对赌、结构化、通道业务……它们像一门外星语,我却要在一千零九十五天内把它们啃成母语。

走到楼下,我脚底板磨得发烫,却觉得这是第一块垫脚石,热得踏实。

沈拓的别墅在半山,我按约定七点接他。

保安拦车,我递工作证,他瞥一眼,懒洋洋抬杆:“新来的?

车挺破。”

我笑笑,没解释——这车是我花三千块买的二手五菱,漆掉得跟狗皮癣一样,却是我全部身价。

六点五十,沈拓搂着林俏出来。

林俏穿着我的衬衫——那件我结婚纪念日买的、洗得发白的蓝格子。

她故意把领口敞到第三颗,草莓印像地图,一路标记到锁骨。

我垂眼,帮她拉车门,声音恭敬:“沈总,林小姐,早。”

林俏“啧”一声,把喝剩的豆浆杯递给我:“拿着,别弄脏车。”

我双手接过,指尖碰到她指甲,冰凉,像蛇鳞。

沈拓坐进后排,顺手把她的腰往怀里一揽,对我说:“老周,去公司,开稳点,我补个觉。”

我点头,挂挡,松离合。

五菱发出哮喘般的轰鸣,载着这对狗男女,也载着我肚子里的钥匙,一路往山下冲。

后视镜里,林俏的眼睛忽然睁开,与我对视,像两把钩子,把我心脏勾到嗓子眼。

我急忙移开视线,却听见她轻笑:“小周,你眼里有血丝,昨晚没睡好啊?”

***咳:“想着今天要给沈总汇报路线,兴奋。”

沈拓笑骂:“兴奋个屁,好好开车。”

我应声,脚底油门却暗暗加重,车子猛地一窜,林俏整个人扑进沈拓怀里,额头撞他下巴。

沈拓吃痛,扬手就想抽我,我抢先道歉:“对不起,山路滑。”

手掌心里全是汗。

八点整,车停在云鲸楼下。

沈拓整理领带,下车前拍拍我肩膀:“老周,今晚陪我见客户,换辆好车,别给我丢人。”

我连连点头,等他背影消失,才长吐一口气。

林俏却忽然折返,敲车窗。

我降下玻璃,她递给我一张便签:“我妈生日,晚上订个蛋糕,要黑天鹅,十二寸,写‘贱内敬上’。”

我接过,便签上香水味冲鼻,像一记闷棍。

她补一句:“用你自己的钱,别刷沈拓的卡,丢人。”

说完,她转身,鞋跟踩在大理石地面,哒哒哒,像钉子,一根根钉进我脊梁。

我攥着便签,指节发白,却笑:“好的,林小姐。”

中午,我躲在地下车库,把便签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

然后掏出口袋里那枚五毛硬币,对着灯光看,锈迹斑斑,却仍有国徽。

我把它贴在胸口,轻声道:“再忍忍,三年后,我拿金币给你洗澡。”

我打开行车记录仪,拔出SD卡,***笔记本。

屏幕上,沈拓昨晚的醉话一字不漏:“30亿,走境外通道,老爷子不知道……老周?

他一条狗,给他骨头就摇尾巴……”我戴上耳机,反复听三遍,每听一遍,胃里的钥匙就刮一下,像提醒我:证据,证据,证据!

我把音频拷进U盘,又备份到云盘,然后把SD卡藏进安全带夹层——那里,是警察搜车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我拍拍安全带,像拍一条忠诚的猎犬:“好哥们,以后咱就靠你咬人。”

傍晚,我去黑天鹅订蛋糕。

店员扫我一眼,微笑:“十二寸,黑天鹅,原价1888,会员价1688。”

我掏出信用卡,额度只剩300,我赔笑:“能分期吗?”

店员依旧微笑:“可以,分三期,每期562,加手续费共1720。”

我咬牙,签字,笔尖在纸上划破一道口子,像划在我脸皮上。

走出蛋糕店,夕阳把我影子拉得老长,我抬头看天,霞光像泼了辣椒水,刺眼。

我摸摸肚皮,钥匙在胃里沉默,却烫得我眼眶发红。

我对自己说:周全,你今天的耻辱,三年后,要他们拿利息还。

夜里十点,我把蛋糕送到林家别墅。

林俏开门,接过蛋糕,随手掀开盒子,看了一眼,忽然笑出声:“‘贱内敬上’呢?

怎么没写?”

我愣住,才想起自己忘了让店员加字。

她抬手,啪,蛋糕整个扣在我脸上:“废物,连个字都写不好,活着干嘛?”

奶油顺着我的睫毛往下滴,甜得发腻,我却尝到苦。

我抬手抹脸,露出笑:“对不起,我重写。”

林俏冷哼,关门,留我一人在门外,像条被丢弃的野狗。

我蹲下来,用手指把地上的蛋糕拢成一滩,然后,一口一口,塞进嘴里。

奶油混着灰尘,像嚼蜡,我却嚼得津津有味——我要把“贱”字吃进去,让它在血液里发酵,三年后,再喷他们一脸。

吃到只剩底盘,我抬头,月亮挂在天上,冷白冷白。

我举起盘子,对它敬个礼:“看好了,三年后,老子让你照见黄金。”

回到出租屋,我冲进厕所,抠喉咙,把蛋糕连带着胃酸一起吐出来。

最后,吐出一口血,血丝挂在马桶边,像一条细弱却倔强的红线。

我按下冲水键,对它挥手:“再见,耻辱。”

我抬头看镜子,里面的男人满脸奶油,嘴角却翘得老高。

我伸手,擦掉镜面上的水雾,露出一只通红的眼睛——那只眼睛里,有火,有钥匙,有倒计时。

我拍拍肚皮,轻声道:“兄弟,第一天结束了,还有一千零九十西天。”

钥匙在胃里沉默,却回应般,刮了一下胃壁。

我疼得弯腰,却笑出声——“疼吧?

疼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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