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魔尊的我为救他剖出内丹，功力尽失。正道围攻魔宫时，我传音给已是仙尊的他。

他却冷漠如冰：“又在用苦肉计引我出手，好让你坐实我勾结魔族的罪名？”“我早就说过，

我的首要责任是守护天下苍生，尤其是师门最小的师妹。”“她身负净化之力，

是人间的希望，绝不容有失。”“天劫要来了，我要去为她护法。”传音石碎裂。

我眼中的痴恋化为灰烬。“原来我的命，无足轻重。”1“哈哈哈哈……”我放声大笑，

笑得眼泪直流。“守护苍生？”“林渊，你守护的，是你那高高在上的仙尊名声！

”“这魔头疯了！”“杀了她！为民除害！”一把淬着金光的长剑刺穿了我的肩胛骨，

将我死死钉在王座上。剧痛让我清醒。我看着剑的主人，天衍宗的少主，李昊。

他曾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他走火入魔的父亲。“李昊，你父亲的命，是我救的。

”我一字一句道。李昊眼神闪躲，随即变得狠厉：“魔头休要妖言惑众！

我父亲乃是自己冲破心魔！你这种魔物，人人得而诛之！”“对！人人得而诛之！”人群中，

一个娇俏的女修正用最恶毒的眼神看我。“当初就是你，抢走了林渊仙尊！不要脸的魔女！

”“就是！仙尊何等人物，也是你这等污秽之物能染指的？”我认得她，百花谷的小师妹，

曾因为爱慕林渊，给我下过好几次绊子。我从不与她计较。

因为林渊说：“她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别跟她一般见识。”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宫殿的大门被彻底轰开。一个身着白衣，面容楚楚可怜的女子在众星捧月中走了进来。

是苏青柔。她一来，所有人都安静了。她走到我面前，眼中满是悲悯，

仿佛在看一只可怜的蝼蚁。“师姐，你这又是何苦？”她叫我师姐。因为林渊曾逼着我，

认下这个名分。他说：“青柔单纯，你多让着她。”苏青柔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的净化，洗去这一身魔气，我可以求师兄，求大家，饶你一命。

”她的话说得漂亮极了。可我看到了她眼底深处，那抹藏不住的兴奋与快意。“净化？

”我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是让你把我这身修为，都化作你的养料吧？”苏青柔脸色白了白，

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委屈地看向众人：“我……我没有，我只是想救她……”“够了！

”张宗主厉声喝道，“魔头死到临头还敢污蔑青柔仙子！仙子心善，你却如此歹毒！

”李昊拔出长剑，带出一捧血花。“跟这魔头废什么话！直接用锁魂链穿了她的琵琶骨，

带回仙牢，让她永世不得超生！”两条燃烧着符文的铁链，带着灼热的气息，向我飞来。

我闭上眼。林渊，这就是你守护的天下苍生。这就是你说的，人间希望。

2锁魂链穿透皮肉的声音，清晰刺耳。灼烧的剧痛从琵琶骨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丹田处那个巨大的空洞，正贪婪地吸食着我最后一点生机。

我像一具破败的木偶，被他们从王座上拖拽下来，扔在冰冷的血泊里。“带走！

”张宗主一声令下，我便被两个修士架起，像拖死狗一样往外拖。长长的魔宫走廊，

曾经铺满了我从极北之地移栽来的星辰花，它们会在夜晚发出温柔的蓝光。林渊最喜欢。

他说，这光，能安抚他修炼时躁动的剑心。现在，花海被踩得稀烂，

混杂着我族人的尸体和鲜血，散发着腐烂的恶臭。我的脸颊擦过一具尚有余温的身体。

是我的护法，阿木。他到死，都保持着冲锋的姿势，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柄我送他的断刀。

恍惚间，我又回到了三百年前的那个雨夜。我还是魔域里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魔头，

第一次溜出魔域，就捡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小可怜”。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

浑身是血，气息奄奄。“你是谁？”我蹲下身，戳了戳他的脸。他虚弱地睁开眼，那双眼睛，

比我见过的任何星辰都要明亮。“正道弟子，林渊。”“啧，正道。”我撇撇嘴，

“最烦你们这些假惺惺的家伙。”我本想一走了之，可他却抓住了我的衣角。“救我。

”我鬼使神差地把他带回了我的魔宫。我用最好的魔药给他疗伤，听他讲外面世界的故事。

他告诉我，什么是春天的花，夏天的风，秋天的月，冬天的雪。这些都是魔域没有的。他说，

他要成为最强的仙尊，守护天下苍生。我嘲笑他：“你们正道，杀起人来，比我们魔族还狠。

”他却认真地看着我：“我会不一样。”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信了。他伤好后，没有离开。

他说，他欠我一条命，要留下来还。于是，我的魔宫里，多了一个格格不入的青衣道士。

他会为我种下满园的星辰花，会在我修炼魔功走火入魔时，用他的灵力为我梳理经脉。

他会皱着眉头，斥责我滥杀无辜。也会在我被其他魔君挑衅时，挡在我身前，

祭出他的本命剑。魔域所有人都说我疯了，竟然养一个正道弟子在身边。可我不在乎。

直到那一天，他为了救我，被仇家暗算，中了无解的“焚心咒”，仙体即将溃散。

唯一的解法，是以一颗完整的、同等修为的内丹，重塑他的仙基。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将他带到魔宫禁地，剖出了我的内丹。那是我修炼了千年的魔核。失去它，我将功力尽失，

从一个呼风唤雨的魔尊，变回一个最脆弱的魔族。当我的内丹融入他身体的那一刻，

他活了过来，修为甚至更上一层楼。我却虚弱地倒在他怀里。他抱着我，眼睛红得可怕。

“阿影，你为什么这么傻？”我笑着，抚上他的脸：“因为我爱你啊，林渊。”“从今以后，

你就是天下第一的仙尊了，你要说到做到，守护好你的苍生。”“还有……忘了我。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他送出了魔域。我以为，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醒醒！别装死！

”一盆冰冷的盐水兜头浇下，刺骨的疼痛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我被关在苍云宗最底层的仙牢里，四肢被锁魂链吊着，悬在半空。牢门外，

李昊正一脸厌恶地看着我。“我劝你老实点，把你藏起来的魔典交出来，

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我抬起头，看着他，忽然笑了。“李昊，你是不是很好奇，

你爹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他脸色一变。“其实很简单，”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声音嘶哑，“我喂他吃了我一滴心头血。”3李昊的瞳孔剧烈收缩，脸上血色尽褪。

“你……你胡说八道！”他声音发颤，色厉内荏。“我有没有胡说，

你回去问问你爹不就知道了？”我懒洋洋地开口，每说一个字，都牵动着全身的伤口，“哦，

我忘了，他现在可是正道魁首之一，怎么会承认自己是靠魔头的心头血才活下来的呢？

”“你这魔头！闭嘴！”李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拔出剑，剑尖直指我的咽喉。

“我杀了你！”“杀了我？”我轻笑一声，“杀了我，这个秘密就永远烂在我肚子里了。

可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全天下都会知道，你天衍宗的老宗主，

是个需要魔头施舍才能苟活的废物。”剑尖的寒气刺得我皮肤生疼，但他终究没敢刺下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李昊咬牙切chǐ。“不想怎么样，”我垂下眼帘，“就是觉得，

你们正道人士，忘恩负义的样子，还挺有趣的。”李昊气得浑身发抖，却拿我无可奈何，

最后只能愤愤地甩袖离开。“看好她！别让她死了！”牢房重归寂静，

只剩下水滴从石壁上落下的声音。没过多久，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那股子伪善的、混杂着高级熏香的白莲花味儿，

隔着八百里我都能闻出来。苏青柔果然出现在了牢门外。她换了一身更素净的白裙，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怜悯。“师姐，你还好吗？”她柔声细语，

仿佛我们是多么亲密的好姐妹。我懒得理她。她也不恼，

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跟师兄求了情，也跟各位宗主说了，你只是一时糊涂。只要你肯配合，

他们不会真的伤你性命的。”“是吗？”我终于掀起眼皮，扯了扯嘴角，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师姐，你不用这么戒备我，”苏青柔叹了口气，楚楚可怜，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羡慕我什么？羡慕我被废了修为，成了阶下囚？”“不，

”她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我羡慕你能陪在师兄身边那么久。你知道吗，

师兄他心里，其实是有你的。”我心口那个空洞，似乎又被针扎了一下。“只不过，你是魔，

他是仙。仙魔殊途，他身为未来的仙道领袖，不能有任何污点。”苏多柔走近几步，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亲昵。“所以，师姐，你当初剖丹救他的事，

我才没有告诉他真相。”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我对他说，是你给他下了魔咒，

强行取走了他一半的仙元，用你的魔核作为容器，才保住了他的命。他若想活，

就必须有朝一日，亲手毁了你这魔核，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轰的一声，

我的脑子炸开了。原来是这样。原来不是他不信我，而是他从一开始，

听到的就是另一个故事。一个由他最信任的小师妹，为他量身定做的故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声音干涩得几乎发不出来。“为什么？”苏青柔笑了，

那笑容再也不加掩饰，充满了恶毒和得意，“因为他只能是我的！他生来就该是仙界的太阳，

光芒万丈，怎么能被你这种阴沟里的东西玷污？”“我才是能站在他身边，与他比肩，

接受万民敬仰的人！而你，不过是他成道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她看着我惨白如纸的脸，

笑得更开心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师兄的天劫，提前了。”“他现在，

正用你那颗魔核的力量，在为我护法，助我结成‘净化仙体’呢。等我成功了，

我就是这世间唯一能净化魔气的存在，师兄他……会更离不开我的。”她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的内丹，用在我身上，是不是比用在他身上，

让你更痛苦？”“毕竟，他只是利用它。而我，是在吞噬它，将它变成我自己的东西。

”“魔尊大人，你的千年修为，味道可真不错啊。”一口腥甜的血，再也忍不住，

从我嘴里喷涌而出。苏青柔满意地退后一步，用手帕嫌恶地擦了擦溅到裙角的血滴。“师姐，

你好好休息。”她恢复了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

”她转身离去，脚步轻快。我吊在半空中，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滩小小的血泊。

我听到外面守卫的交谈声。“青柔仙子真是心善。”“可不是嘛，对这女魔头还这么好。

”“唉，就是不知道，三天后在诛仙台上，用‘九天玄火’净化她的时候，

青柔仙子会不会不忍心看。”九天玄火。焚尽世间一切污秽，连神魂都烧得一干二净。他们，

要让我魂飞魄散。4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三天，再没人来过仙牢。我就这么被吊着，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身体的痛楚已经麻木，只有丹田的空洞和心口的窟窿，

在一下下地提醒我，我失去了什么。我失去了我的力量，我的族人，我坚守了千年的魔宫。

还有……我爱了一辈子的那个人。当仙牢的大门再次打开时，刺目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

两个面无表情的修士解开我的锁链，将我架了出去。我的双脚早已麻木，只能任由他们拖行。

诛仙台。我曾站在这里，看仙界处决一个十恶不赦的叛徒。那人临死前，

指着台上端坐的仙门百家，疯狂大笑：“伪君子！你们都该死！哈哈哈哈！”当时我不懂。

现在，我懂了。诛仙台周围，人山人海。所有仙门的人都来了，他们看着我，眼神里有快意，

有怜悯，有鄙夷，有恐惧。像在看一场盛大的、正义的审判。高台之上，

张宗主、李昊的父亲老宗主，还有其他几个仙门领袖，一字排开，神情肃穆。

苏青柔站在他们身前，白衣胜雪，圣洁得不可方物。林渊……他不在。也是，

他要去为他的小师妹护法，要守护他的人间希望，怎么会来看我这个污秽的魔头，

如何被净化呢？也好。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这是我最后一点，可笑的自尊。

“时辰到！”随着司仪一声高喝，全场肃静。张宗主站起身，声音洪亮如钟，

传遍整个诛仙台。“魔头莫影，祸乱世间，罪大恶极！今，我仙门百家，替天行道，

以九天玄火，净化其魔躯，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替天行道！还我乾坤！

”山呼海啸般的回应，震得我耳膜生疼。我被押到诛仙台中央的阵法中心。脚下的石台冰冷，

上面刻满了繁复的符文，每一个符文都散发着令我作呕的圣光。苏青柔一步步向我走来。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师姐，别怕。”她轻声说，脸上是悲悯的圣母笑，

“很快就结束了，不会很疼的。”我看着她，忽然笑了。“苏青柔，你猜，

林渊知道你今天要做什么吗？”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知道，你会用他的力量，

来将我烧得魂飞魄散吗？”“师兄他……”“他会不会觉得，就好像是他亲手杀了我一样？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午夜梦回时，他会不会想起，曾经有一个人，

为他剖出了自己的内丹？”“你住口！”苏青柔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以为他会在乎吗？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我，都是天下苍生！

你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一个他急于抹去的错误！”她不再伪装，声音里充满了怨毒。

“我就是要用他的力量杀了你！我要让他知道，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我要把你的一切，都从他生命里连根拔起！”她猛地抬手，掌心汇聚起一团耀眼的金光。

那光芒中，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我那颗内丹的力量。我的力量。此刻，

却成了催我魂飞魄散的烈火。“开始吧。”我闭上眼。“净化！”苏青柔厉喝一声，

将那团金光狠狠拍向我的天灵盖。灼热、撕裂、焚烧灵魂的剧痛，瞬间将我吞没！

我感觉我的身体在融化，我的神魂在尖啸。这就是九天玄火。这就是魂飞魄散。林渊，

永别了。就在我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瞬间，异变陡生！一股从未有过的，

冰冷、暴戾、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力量，从我血脉的最深处，轰然炸开！那不是魔气。

那是比魔气更古老、更纯粹的黑暗！“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不属于我，

而属于苏青柔！我猛地睁开眼。只见那团本该将我净化的九天玄火，

竟被我体内涌出的黑色丝线寸寸吞噬、撕裂！黑色的丝线如同活物，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怒火，

疯狂倒卷，瞬间缠上了苏青柔的手臂，然后是脖子，将她死死勒住，高高吊起！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打败认知的一幕。苏青柔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四肢在空中无力地挣扎，那圣洁的白裙上，黑色的纹路正在飞速蔓延。

“这……这是什么……”张宗主声音发抖。我缓缓站直了身体，

感受着体内那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那是沉睡在我血脉里的，属于上古魔神的……祖血。

它被九天玄火和我濒死的怨念，彻底激活了。我抬起头，看向被黑色触手吊在半空，

奄奄一息的苏青柔，露出了一个笑容。“人间希望？”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现在，谁来救你？”5“妖法！是妖法！”短暂的死寂之后，

诛仙台上彻底炸开了锅。张宗主第一个反应过来，厉声爆喝：“保护青柔仙子！杀了那魔头！

”数十道剑光、符箓、法宝，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同时向我轰来。若是从前，

我或许会暂避锋芒。但现在，我只想把这些恶心的嘴脸，全部撕碎！我心念一动，

缠绕着苏青柔的黑色触手猛地分出一半，在我面前交织成一面巨大的黑色盾牌。“轰隆——！

”所有攻击尽数砸在盾牌上，只激起一阵涟漪，便被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吞噬得一干二净。

“怎么可能！”“她的力量……比以前更强了！”人群中爆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

我能感觉到，他们怕了。这就对了。我就是要他们怕。

“救……救我……”苏青柔被吊在半空，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那张我见犹怜的脸，

因为缺氧而扭曲变形，丑陋不堪。“放开青柔仙子！”李昊目眦欲裂，提剑朝我冲来。

我甚至没看他一眼。一条黑色触手从地面猛地窜出，精准地抽在他的手腕上。“啪！

”一声脆响，他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出，整个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下去。“啊！

”李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着手腕在地上打滚。我冷漠地收回视线，

看向高台上的那些所谓的正道领袖。“下一个，是谁？”他们被我的眼神一扫，

竟齐齐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天边一道璀璨的剑光疾驰而来，快得肉眼难辨。剑光的目标，

不是我，而是缠绕着苏青柔的黑色触手。那剑意，我再熟悉不过。林渊。他终究还是来了。

是为了救他的小师妹。我冷笑一声，非但没有收回触手，反而催动祖血之力，勒得更紧了。

“锵！”剑光斩在触手上，爆出刺目的火花，却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林渊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依旧是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依旧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只是此刻，那张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暴怒。“莫影！你敢伤她！”他的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怒火，

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我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我敢伤她？

”我指着自己胸口那个空洞，“林渊，你看看我！我内丹都没了，功力尽失，

被你们这群正道栋梁穿了琵琶骨，吊在仙牢里三天三夜，

刚刚还差点被你的小师妹烧得魂飞魄散！”“那个时候，你在哪里？”“现在，

我不过是自卫反击，你就跳出来指责我？”“你的‘首要责任’呢？你的‘天下苍生’呢？

原来你的天下苍生，就只有她苏青柔一个人！”我的质问，像一把把刀子，狠狠扎向他。

林渊的脸色白了白，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但他身边的苏青柔，

已经快要断气了。“师……兄……救……”林渊眼神一凛，不再犹豫，

手中仙剑光芒大盛：“放了她！否则，休怪我无情！”“无情？”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对我，什么时候有过情？”“好啊，你想要她活，可以。”我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拿你的内丹来换。”林渊的身体猛地一震。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仙尊的内丹何其珍贵！岂是你能……”我没有理会那些杂音，只是死死地盯着林渊。

看着他脸上闪过挣扎、痛苦，最后化为一片冰冷的决绝。我懂了。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不想再跟他纠缠了。我猛地一甩手，将已经昏死过去的苏青柔，像扔垃圾一样扔向他。

林渊下意识地飞身接住。就在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的瞬间，我周身黑气大盛，

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影，冲天而起。“想走？没那么容易！”张宗主等人反应过来，

立刻就要追击。但已经晚了。我人在半空，回手一指。刚刚被我吞噬的所有仙术攻击，

混合着我暴戾的祖血之力，化作一场黑色的暴雨，铺天盖地地砸向诛仙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