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滴妈！这一睁眼可不得了，绸子帐子软缎被，雕花大床香喷喷。我抬手一摸，

身上衣裳滑溜溜的，再往胯下一掏——好家伙！真成了西门大官人！外头小厮听着动静，

尖着嗓子喊：“爹可醒了？大娘让送莲子汤来。”我学着那架势咳两声：“端进来吧！

”这一开口把自己吓一跳，浑厚有力，还带着点磁儿。门帘一掀，进来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低眉顺眼的，脖颈子雪白。我接过青瓷碗时故意碰她手指头，小丫头耳朵根唰地红了。

我这心里头美得，差点没哼出小曲儿。正琢磨着先去会哪个相好，潘金莲打着帘子进来了。

哎哟喂！书上写她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真真一点儿不假！

今儿个穿着桃红撒花衫儿，白绫画褶裙，走起路来杨柳腰一扭一扭的。“爹昨夜吃多了酒，

这会儿可头疼？”她声音又软又媚，挨着床沿坐下，手就往我额头上贴。

我顺势抓住她手腕：“有你在跟前，什么病都好了。”金莲哧哧地笑，身子往我这边靠。

闻着她头上桂花油的香气，我这心里头跟猫抓似的。正要搂过来亲嘴，外头忽然嚷嚷起来。

“爹！应二哥来了，说衙门里有急事！”潘金莲撅着嘴在我腿上拧一把：“偏这会子来！

”我在她脸上香一口：“晚上再收拾你。”前厅里，应伯爵正搓着手转圈圈，

见我出来忙迎上：“哥哥可算起了！知县相公着人传话，让哥哥去衙门一趟，

说是东京来了个什么指挥使。”我整了整衣裳，心里头盘算。这西门庆原本就是个破落户，

如今能混成这样，全靠这些官场来往。我既来了，可不能把这份家业败了。骑马过街市，

两边店铺伙计都躬身喊“西门大官人”。有个卖果子的妇人偷偷瞟我，眉眼间带着钩子。

我勒住马，丢过去一块碎银子：“挑好的送来府上。”那妇人喜得连连道谢，

胸脯子挺得老高。应伯爵在旁挤眼：“哥哥真是走到哪儿都招蜂引蝶。”衙门里头见了知县，

还有个姓夏的指挥使。说是查什么案子，其实就是来要钱的。我使个眼色，

小厮抬进来两口箱子。夏指挥使掀开看了眼，白花花的银子晃眼。“西门兄果然爽快！

”夏指挥使拍着我肩膀，“往后京里有什么事儿，包在兄弟身上。”从衙门出来，

应伯爵直竖大拇指：“哥哥这手漂亮！五百两银子，买来个京里的靠山。”我笑了笑。

这世道，钱能通神。原书里西门庆最后人财两空，我得换个活法。回到府里已是傍晚。

月娘在屋里算账，见了我放下算盘：“官人今日辛苦，厨下炖了人参鸡汤。

”她穿着家常的青缎袄儿，虽不如潘金莲妖娆，却另有一番端庄。

我搂过她亲一口：“还是大娘疼我。”月娘推我一把：“三十岁的人还没个正形！

”可眼角都是笑。正说着，潘金莲抱着琵琶进来：“给大娘请安。”眼睛却瞟着我。

月娘脸色淡了些：“六姐坐吧。”金莲弹了个《锦堂月》，唱得婉转缠绵。我听着曲儿，

看着两个女人，心里头忽地不是滋味。这西门庆妻妾成群，可哪个是真心待他？

不过图他有钱有势。夜里宿在金莲房里。她格外卖力，浑身香汗淋漓。

事毕趴在我胸口画圈圈：“爹今日在衙门，可见着什么新鲜事儿？

”我捏着她下巴：“你想打听什么？

”“奴家听说李瓶儿家男人快不行了...”她声音娇滴滴的，“她那些宝贝，爹就不动心？

”我心里一咯噔。原书里西门庆勾搭李瓶儿，气死花子虚，这可是条人命。“睡吧。

”我翻过身去。金莲在背后哼了声，也背过身去。接下来几日，我忙着铺子里的事。

生药铺、绸缎庄、当铺都去转了转。伙计们见我突然懂起生意来，都暗自吃惊。

这日在生药铺对账，玳安来说：“花二娘使丫头来请爹，说二爷病得厉害，想借些人参。

”我愣了下。该来的还是来了。带着人参到花家，李瓶儿迎出来。穿着素白绫袄，月华裙，

眼睛红肿肿的，更显得楚楚可怜。“劳动大官人。”她声音细细的，接人参时手指都在抖。

里屋花子虚咳得撕心裂肺。我站在门外，闻着药味儿，心里头发沉。“请了多少大夫？

”我问。李瓶儿抹泪：“三四位了，都说...就这两日了。”我看着她单薄的肩膀，

突然想起原著里西门庆在这守了一夜。

花子虚咽气前拉着他的手说：“哥哥照顾瓶儿...”“今晚我在这儿守着。

”话出口我自己都愣了。李瓶儿抬头看我，眼神复杂。真在花家外间坐了一夜。

听着里头咳嗽声渐渐弱下去，天快亮时彻底没了动静。然后听见李瓶儿压抑的哭声。

我推门进去。花子虚睁着眼，已经没气了。帮着料理后事，忙活了好几天。

李瓶儿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塞给我个荷包：“大官人恩情，奴家记着了。”回去路上打开，

是颗龙眼大的珍珠。月娘见我连日奔波，亲自伺候洗脚。热水烫着脚，

她轻轻揉着：“官人这些日子瘦了。”我闭着眼：“花子虚没了。

”月娘手停了停：“那李瓶儿...”“守孝呢，别说这个。

”月娘叹口气：“官人近来变了。”“变好变坏？”“说不上来，就是...稳重了。

”正说着，潘金莲风风火火进来：“爹可回来了！孟三姐今儿个弹琴，请爹去听呢！

”月娘皱眉：“官人累了一天...”我摆摆手：“都去都去。”花园里桂花正香，

孟玉楼在亭子里抚琴。李娇儿、孙雪娥都在，见了我都起身。“难得聚这么齐。”我坐下，

“玉楼弹个喜庆的。”琴声起时，我看着这一园子女人。潘金莲挨着我坐，

边弹边飞眼风；李娇儿和孙雪娥嗑着瓜子说小话；月娘安静地剥葡萄...忽然觉得没意思。

这些女人争风吃醋，不过是为着吃穿用度。原主当是风流，我看却是悲哀。

这夜梦见现代的事。前女友叉着腰骂：“你就知道看《金瓶梅》，能看出套房来？

”我嘿嘿笑：“现在真住进书里了，还是大宅子！”醒来枕边湿了一片。花子虚过了头七，

李瓶儿使小厮来请。去了见她穿着孝，越发显得腰细。“有件事求大官人。”她取出个匣子，

“这些银两物件，烦请大官人代为保管。花家大伯要来争家产，奴家怕守不住。

”我打开匣子，金银首饰值几千两。原书里西门庆就是这时得了财又得了人。“你放心，

我替你收着。”我把匣子推回去，“等你安稳了再取。

”李瓶儿愣住：“大官人...”“我西门庆虽不是好人，还不至于占寡妇便宜。

”她眼泪唰地下来，扑通跪下：“求大官人给条活路！”扶她起来时，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她身上有檀香味，混着女子体香。说实话，不动心是假的。可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

我愣是松开手。“认你做干妹妹吧。”我说，“往后有我一口吃的，饿不着你。

”李瓶儿呆呆看着我，像不认识似的。这事不知怎么传出去了。应伯爵几个来吃酒，

直拍大腿：“哥哥这是唱的哪出？到嘴的肥肉都不吃！”我灌口酒：“你们懂个屁！

”酒席散后，潘金莲在院里堵我：“爹如今学圣人了？还是嫌我们这些黄脸婆了？

”我拉她到假山后头：“又吃飞醋！”她扭着身子不依。月光下看她嗔怒的模样，

倒比平日更俏三分。索性按在石头上弄了一回。她先是挣扎，后来软成一滩水。

“冤家...”她喘着气咬我肩膀，“早晚死在你身上！”抱着她回房，

路上遇见巡夜的来昭媳妇。那媳妇忙低头让路，脖颈子都红了。

第二日全县都传遍了：西门大官人收了心，

只守着家里几个；花寡妇认了干亲；还在院里和潘六姐...说得有鼻子有眼。

月娘问我：“官人真要抬举李瓶儿？”我正喝茶，差点呛着：“你听谁嚼舌根？

”“外面都传遍了。”月娘盯着我，“说官人要学柳下惠。

”我放下茶碗：“柳下惠坐怀不乱，那是他没碰见真绝色。”月娘噗嗤笑了，

拧我一把：“死相！”转眼到重阳节，家里摆酒。女眷们都插茱萸，佩香囊。李瓶儿也来了，

穿着淡青袄儿，坐在末位。潘金莲故意说：“瓶姐这孝守得认真，脂粉都不施。

”李瓶儿低头不语。我皱眉：“吃你的酒。”潘金莲把酒杯一搁，起身走了。

孟玉楼忙打圆场：“六姐这两日身上不自在。”正闹着，小厮跑来：“爹！

京里夏指挥使派人来了！”来的是个旗牌官，带着夏指挥使书信。说是蔡太师要做寿，

让凑份礼物。我看了礼单，倒吸凉气：三千两！旗牌官笑道：“太师爷知道西门兄豪爽，

特意让指个话：山东缺个提刑所千户...”我心里一跳。

原书里西门庆就是靠蔡京提拔做的官。晚上召齐伙计，凑了二千两，还差一千。

月娘取出自己的体己：“官人前程要紧。”我看着她，突然想起原书里她是最贤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