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梨花
“听说了吗?
皇上立了三殿下为太子,并定了皇后的内侄女为太子妃。”
几个小宫女一边晾晒着衣物,一边絮絮低语着。
“三殿下是皇后的养子,也是理所应当。”
正在揉搓衣物的梨花,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敛在纤长睫羽下的双眸,微微荡出光波后,又轻轻一眨,泯灭不见。
太子娶亲不久后,在病榻上缠绵多日的皇上终于一命呜呼,撒手归西。
太子承继大统,改年号为,天元。
新帝登基,还没待宫中众人觉出有什么不同时,一道旨意降临浣衣局。
是正午时分,调皮的阳光间或穿过树叶的缝隙,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时光在这一刻变得舒缓、漫长。
只听得一声高唤:“圣旨到。”
“册日:朕观林氏女,月中聚雪,品性高洁。
素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敬慎持躬,树芳名于椒掖,兹册封林氏为美人,居关雎宫。”
跪在角落处的梨花,以首俯地的瞬间,似有若无的笑意牵动嘴角,“嫔妾谢陛下隆恩。”
梨花起身轻轻浅浅的立在光下,素白的脸颊,眉间透着冷冷的清秀,一双眼睛犹如古井般幽深,身姿若风中摇晃的翠竹纤细却坚韧。
梨花在浣衣局的第二十九日后,以嫔妃之身入主关雎宫。
是夜,月明星稀。
关雎宫静悄悄一片,月光透进精致的窗棂流淌下来,梨花侧躺在贵妃榻上,纤长睫毛在白皙脸颊上留下羽扇般的倒影,呼吸浅浅。
殿门合拢的余音尚在微微震颤,元岁寒出现在梨花的视线里。
玄色身影几乎与殿內深处的阴影融为一体,唯有那双在昏暗中依旧灼亮的眸子,牢牢锁着她。
梨花还未来得及反应,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己将她从榻上拉起,素白的寝衣将落未落。
元岁寒的目光在她肩头短暂停留,眸色深的如同化不开的浓墨,他并未急于将她拥入怀中。
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轻轻抚上梨花的颈侧,“怕了?”指腹缓慢地摩挲着细腻的肌肤。
梨花抬眸与他对视,试图在那片墨色中,寻到一丝年少熟悉的痕迹,却只看到帝王全然占有的侵略性。
她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但微微偏开的视线和加速的呼吸却泄露了心底的波澜。
“在浣衣局这些日子,倒是清减了些。”
元岁寒的嗓音喑哑。
手指顺着脖颈的线条,滑向微敞的领口,勾住柔软的布料,一寸寸向下拉扯,指腹偶尔擦过锁骨。
当寝衣被褪至肩头,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梨花抑不住地发出一声极轻抽泣。
“别动。”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固在腰侧的手收紧,让她无法逃离分毫。
他并不急切,从肩头缓缓向下,流连于梨花纤细的颈侧……终于还是从梨花唇缝间流出……这声音似乎取悦了他,他低低笑了一声。
“声音倒比人诚实。”
他评价道,语气里带着戏谑,更多的是深沉的欲望。
他的灼热,终于落在了她的唇上。
起初只是轻轻的触碰,然而美好的触感很快就摧毁了他本就脆弱的自制力。
梨花只觉得一阵眩晕,仿佛所有的空气都被夺走,只能被动承受着这令人窒息的灼热。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退开些许。
梨花大口地呼吸着,脸颊染上了不同以往的绯红,唇瓣被他蹂躏得红肿水润,微微张合着,如离水的鱼。
元岁寒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的墨色更浓。
他伸出手,衣带散开,堆叠在纤细的腰际,她几乎完全呈现在他面前。
仅剩一件藕荷色的小衣。
在光影下泛着柔和光泽的白皙躯体,纤细柔韧,腰肢不盈一握,双腿修长,此刻正因正因紧张而微微合拢。
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一寸寸掠过她身体的每一处曲线。
梨花下意识地想要用手臂遮挡,却被他先一步抓住手腕,按在身侧。
“别挡。”
他的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让朕看看。”
衣衫尽褪时,坦诚相见。
“来朕身上。”
元岁寒声音低哑,带着蛊惑般的命令,扶住梨花的腰肢,示意她跨坐到自己身上。
这个姿势让梨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和被动。
她摇头,眼中泛起生理性的水光,带着祈求:“不要……”元岁寒的眼神瞬间暗沉,扣住腰肢的手微微用力,语气强硬了几分,重复道:“来朕身上。”
见她仍在迟疑,他另一只手抬起,拇指有些用力的擦过她红肿的唇瓣,声音低沉而危险。
“不准说不要。”
某种连梨花自己都无法言明的隐秘渴望,让她做出了回应。
她伸出微微发颤的手臂,撑在他结实的胸膛。
元岁寒没有帮忙,只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着她染满红霞的脸颊,迷离水润的双眸,以及因用力而微微蹙起的秀眉。
梨花几乎要瘫软下去。
然而,他不允许。
他的大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腰肢,低沉的声音带着命令和鼓励。
“很好。”
梨花紧咬下唇,几乎咬出血来。
元岁寒看着她仰起的脆弱脖颈,散乱的青丝黏在汗湿的颊边,素日的清冷面容,此刻都是情动的迷乱。
这种强烈的反差与视觉冲击,让他眼尾猩红。
“对……就是这样……”元岁寒不再满足于此,一个利落的翻身,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
梨花无意识地哀求。
他却置若罔闻。
终于……汗水浸湿了二人紧贴的肌肤,空气中弥漫着迷乱的气息,混合着檀香与玉兰花的香气……他并未立刻离开,侧身将梨花揽入怀中,拉过一旁滑落的衣衫,将她圈在一个温暖而充满占有的怀中。
从浣衣局的冰冷,到关雎宫的暖融,方才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激烈而混乱的梦。
梨花能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胸膛传来,一声声,敲打着她混乱的思绪。
“还不睡?”
他盖上她的眼。
殿内烛火不知何时己经燃尽,唯有清冷的月光,依旧执着的透过窗棂。